人的一生中,沒有幾個異性朋友肯定是一種遺憾,甚至是一種悲哀。
當然,首先需要將異性朋友的定義給出,那就是並非僅僅他把她當成哥們,她把他當成姐們,而是依然清醒地知道對方是異性,但卻及其信任,推心置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更關鍵的是,沒有也不會與其發生性關係,因為一旦和對方上了床,朋友就沒得做了。
我是男性,那麼,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成為異性朋友呢?
美女肯定不行,凡美女,一般都將自己的相貌標了價,對任何異性都待價而沽;醜女肯定也不行,因為醜女大都有自卑心理,對異性的交往過於防範;小氣的當然不行,連頓飯都不想請的人,怎麼做朋友;神經質的同樣不行,動不動就歇斯底裏的女人,躲都躲不及呢;有自戀情結的還是不行,這種女人以自我為中心;狂妄自大的依然不行,在這類女人麵前,男人大都是奴仆;太有學問的不行,這種女人好為人師,張嘴就要上課;太沒文化的不行,不能對等交流,何以成為朋友;整天混跡於男人堆裏的不行,倒不是說這類女人一定淫蕩,主要是她不會專注於幾個朋友;怨婦不行,悍婦不行,中性不行,幼稚不行,油滑不行,官太大的不行,沒工作的不行……總之,能夠成為異性朋友的女人在選擇起來,不一定比找老婆容易。
在我幾十年的生涯中,有幸交過幾個異性朋友。
一個是知青同伴,她大我幾歲,相貌一般,在插隊的歲月中,始終如一有如老大姐一樣地關照著我,並非隻是出於母性的本能給我剪頭、補衣,送些臘肉、鹹菜,而是能夠聆聽我對生活苦悶的傾訴,及時發現和修補我靈魂的缺失,在特定的曆史年代裏,使我能夠堅定地活下去,並且對未來有著希冀和信念。我記得,有很多次,我們在寧靜的夜空下,和那些談情說愛的知青一樣,躲在濃密的橡膠林中,長時間探討著知青命運的走向,想象著個人在中國社會生活中到底有什麼樣的地位。盡管站在今天的角度,我們當時的判斷都是錯誤的,但對於提升思考能力絕對是有益的。
一個是出版社的編輯,與我同齡,非常端莊,認識她的時候,我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作家,而她在北京出版界也不是默默無聞。但她絕不張揚,從不誇獎我的作品,隻是在言談話語中表述她對生活、曆史、現實、未來的看法,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我的文學創作,在時機成熟時,還為我出版了她認為具有魔幻現實主義色彩的小說集《野寨》。我和她真的是無話不談,從家庭到愛情,從政治到事業,很多無法對哥們張口的事,都可以跟她切磋。談到餓了,她就做飯,或者我請客,談到晚了,我就打地鋪,她睡床上,但絕不會發生越軌行為,因為我們之間的吸引,絕非是性。
一個是西南某大學的教師,她小我幾歲,有幾分秀美,跟她的相識是偶然的,但卻一見如故,於她,是因為早就讀過我的作品,而且還不排斥,於我,是對出身普通卻有著一種貴族氣質的她,產生了一種很想探究的衝動。她最擅長的是對愛情的分析,經常是一針見血,入木三分的把男女之間的關係剖析透徹,我家庭解體後的迷茫,女兒再不聯絡的困惑,都是她平和而溫情地闡述,我才得以釋然。當然,她也在我的鼓勵下,把這些見解變成文字,發表出來,還頗獲得了一些粉絲。沒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電話與她交流,曾經多次,我把手機的電池打光。
有異性朋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