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紅色地主、蘭色土豪
佟文急了喊起來：“我合同那……。”
戰吉一把將他推出門外，說：“滿腦袋高粱花子，快走吧。”
上了車戰吉一邊開車一邊問：“你對溫總說些啥？親人一樣，蠻客氣，他對外國人也沒這樣過，沏茶倒水那是秘書的事。”
佟文牛哄哄說：“那是。”
戰吉說：“唉！你咋想闖溫總辦公室了呢？”
佟文說：“瓷瓶賣不出去，我就沒活路了，逼的。”
戰吉又問：“那後來呢？”
佟文答：“你就進來了，茶也沒喝成，沒辦法，我把他的茶葉罐揣兜了。”
戰吉說：“你真行，那是武夷山頂上產的極品鐵觀音，一年才產幾十斤哪，是給皇上的貢品，他咋給你啦？。”
佟文一瞥嘴說：“那是。”
戰吉說：“你贏了。”
佟文說：“贏個屁，合同也沒簽就叫你給推出來了。”
戰吉說：“和我們西電簽合同不是件小事，我們要派人到你們電瓷廠考察，合格後還要有簽字儀式。”
佟文說：“簽個合同，那麼麻煩。”
戰吉說：“從溫總對你的態度，我的直覺你被選中了，隻要你的產品在耐壓、耐腐蝕、抗疲勞、光潔度好等幾道關測試合格，不愁合同。”
佟文說：“你咋那麼肯定。”
戰吉說：“溫總今天就去非洲利比亞，他們全國的輸變電工程委托給華南西電，我們公司正在全國尋找材料供應基地，都是幾千萬的訂單。”
佟文說：“上非洲上美國我管不著，我先把買人蔘錢還給你，一打美元給你一半咋樣？”
戰吉說：“不行。”
佟文說：“你都想要啊！太黑了吧？”
戰吉說：“黑！至少得給我十幾打。”
佟文急了問道：“綁票啊?”
戰吉答：“多難聽啊，啥叫綁票呀，那叫中介費，別看你現在是這個小摸樣，將來就是紅色地主、紅色資本家你給我一打美元，那行嗎”
佟文奇怪的問：“頭一回聽說地主還分顏色，你說黃世仁是什麼顏色的？”
戰吉說：“你問白毛女裏的黃世仁哪，國民黨時期的地主當然他是藍色的了。”
佟文問：“誰是紅色的？”
戰吉答：“現在承包上千畝土地的專業戶就是紅色地主，
你將來就是紅色資本家。”
佟文打一聲哈嘶說：“紅與藍能咋地。”
戰吉說：“能咋地！藍色地主挨鬥，紅色地主享受，誰敢動當今土豪一根稻草，他們有物權法保護，怎麼樣？你學去吧。”
佟文睡著了。
佟文舒舒服服坐了1天1夜臥鋪，快到沈陽了他操起現代通訊工具－－－－西電給他的手機，叫李兆億到沈陽接他。本想人沒到聲先到牛一把，沒成想開機就是華南西電，接電話的正是老朋友戰吉。
戰吉說：“你的手機是西電專用電話，隻能和我們聯係業務用，幹別的不好使。這樣吧，你告訴我李兆億的電話號，我叫他到沈陽站接你，拜拜。”
李兆億突然接到SH華南西電的電話，心率過數，急忙吃心寶，怕自己的心髒受不了，這是他爸爸遺傳給他的，過了一會兒他覺得心率正常了，開上寶馬車放一曲GD音樂－－－－金蛇狂舞直奔沈陽。他咋樂成這樣呢？人家是留美大學生，一接到電話就知道大功告成了，能不高興嗎。寶馬車在沈陽南站一停，黝黑錚亮，他買一張站台票進去，等候佟文的到來，SH－－－－沈陽K185次快車準時進站，李兆億上前接過佟文的大皮包，寒暄幾句，兩人都是西裝革履，梳著溜光錚亮的大背頭，倆雙大皮鞋嘎嘎作響，在出站的人群裏格外顯眼。沈陽火車站自古以來就是人山人海，今天也不列外，眾人像看大熊貓一樣自覺的讓出一條道，目送他倆上了寶馬車，看！這就是新興的地主、資本家現代版的資產階級，是鄙視還是羨慕難說。寶馬一聲清脆的喇叭聲，人們從深思中醒來，個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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