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爭執(1 / 2)

楊察收到了蘇莫的信,身心像是得到了極大鼓舞,二人之間的通信更為頻繁了,蘇莫常溜進書房,不曾被逮個現行。

紙是包不住火的,而且是這種火,後院起的火。

楊寬從之前幾日便已經察覺了蘇莫的異常,雖然表麵上還是同往常一樣,但他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一日,楊寬回到家中,發現書桌上的一疊紙張變得薄了,仔細瞅了瞅紙張,在紙的邊緣處有一點不起眼的墨跡,像是從其他紙張透過來的。

其實那就是蘇莫留下的痕跡。蘇莫在寫上一封回信之時,無意中將一滴墨汁滴在了潔白的紙上,瞬間在紙上擴散成了一大塊。她一時慌亂了,便將桌上的全部拿去,又擔心楊寬生疑,又留下一部分看起來沒有沾染墨漬的紙張。

想不到,她這一小心,卻弄巧成拙了。反而給楊寬展示了確鑿的證據,但楊寬並不知是她,想也許是那些仆人收拾之時不小心弄得,又怕他責怪,所以才將紙拿走。但又有一點他十分不解,若是如此,為何不從庫房中再拿些紙張填上,這樣掩飾不就更加天衣無縫了。

但是,必要的小心還是需要的。晚上,蘇莫如約而至。一進入房門,蘇莫第一反應是瞥了一眼那疊紙張,被重新添了些新的,默默觀察了下楊寬的反應,似乎並未提及此事,以為她就這樣蒙混過關,暗喜自己果然機智過人。哪知剛剛她從一入了房門至今所有動作、神情,均被楊寬盡收眼底。

皎潔的月懸於高空,星星稀稀落落地撒在夜空中,流動的雲也沒了蹤跡,也沒有冷風拂過。看似這夜完完全全是靜態的,日子就這樣靜靜地過去。

又過了一段日子,蘇莫收到了楊察的回信,拿著書信,蘇莫又一次以身犯險,悄悄逃到楊寬的書房。

正當她在紙上龍飛鳳舞之時,她卻不知危險的臨近。蘇莫伸手沾了沾墨,硯台向她的方向推近了些。蘇莫並沒在意,繼續埋頭書寫,直到最後將落款寫完。抬起頭,發現楊寬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她嚇得就那樣佇立在那裏。

楊寬拿起桌上的蘇莫寫好的文字,然後一臉輕鬆地看了看,蘇莫也看不出他目前是高興還是憤怒。

“寫得不錯。倒是沒有錯別字。”

“謝謝。”蘇莫裝傻道

“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在誇你嗎?”

“沒。不是。不敢。”

“你就不解釋一下嗎?”

“如你所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有些事,解釋了反而顯得矯情。蘇莫自然不會辦傻事。

“是信嗎?寫給誰的?”

“沒必要同你訴說。”

“你再說一遍。”

“這是我的私事,沒有必要告訴你。”蘇莫想到楊察的信還在手邊,趕緊鑽在手中,不讓他發現,不過她的動作稍稍慢了點,楊寬還是扯下了信的一部分。

楊寬將信的殘骸審視一番,他本就板著的一張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莫兒.....莫兒............嗬.......”

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凝結,仿佛時間也隨即靜止。

“說吧。究竟是寫給何人的?情人?”

“不是。是我大哥。”蘇莫靈機一閃,信口胡說道。

“哼。你真以為我不知嗎?”

“真真的是我大哥。”

“你大哥平日裏是喚你作小妹的,你以為我會記不得嗎?”

“哎,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隨你。”

“蘇莫。”

“幹嘛?”

“你每天就這麼寂寞空虛嗎。”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這個意思。身為人婦不守婦道。你還真以為我不敢休了你?”

“休了吧。怕什麼。立刻就寫休書吧”

“你以為我會中了你的計嗎?倘使我寫了休書,不正如了你的意,你好跟你的情郎雙宿雙息嗎?”

“什麼情郎。你又胡思亂想。”

“那你說你究竟是跟誰寫得?”

“............”蘇莫不說話,她知道自己同楊察並非他想的那樣。她承認她是有些寂寞,因為她雖然名義上是楊寬的結發之妻,但楊寬卻從未將他看做妻子,對此她早就不報以任何希望了。蘇莫同楊察的那些書信往來,她一方麵是為了排解心中的鬱結,一方麵是有點像是報複般。即便是她心裏恨透了他,想華麗麗地轉身使他一敗塗地,可楊寬依舊是她心中唯一的那個人。她不想他誤會,卻也知此事任何解釋都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