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生活的道路是曲折坎坷的。在田產管理人家裏,、瑪麗與雇主的兒子卡西密爾相愛了,甚至計劃結婚。由於瑪麗是一個被人瞧不起的家庭教師,所以卡西密爾的父母不同意這門婚事。瑪麗感到十分痛苦和悲傷。但是,為了供給姐姐在巴黎求學的費用,她含淚忍受著屈辱,繼續在田產管理人家裏當家庭教師。
這樣,瑪麗在田產管理人家裏度過了3年的家庭教師生活。1889年,瑪麗回到了華沙。不久,她又回到波羅的海海濱,去繼續當家庭教師。
1890年,23歲的瑪麗結束了5年的家庭教師生涯。這一年,她第一次得到作科學實驗的機會。那是她到流動大學的實驗室,這個小實驗室位於華沙市郊。管理這個實驗室的人是瑪麗的表哥,所以瑪麗出人這個實驗室很方便。每天晚飯後,瑪麗就獨自一人到實驗室去,按照物理和化學書上的講解做實驗。每當她看到實驗室那些精巧的儀器,如驗電器、玻璃管、天平等,都會勾起她對童年的甜蜜回憶。父親那些放在匣子裏的物理儀器,她總是想拿出來玩的東西,原來竟有這麼大的用途。自然科學的發展,離開了它們是不行的,就像植物離開泥土會枯萎一樣。
瑪麗一個人做著石蕊變色、尖端放電等實驗,覺得很有意義。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物理和化學實驗。做實驗做得實在累了,她才離開實驗,回到家裏。可是,她躺在床上,腦子裏仍然想著那些有趣的實驗。她從實驗的失敗中,認識到研究物理學、化學,不可能不費氣力就獲得成功,而是需要毅力和耐心。每一次實驗隻要多少有一些結果,就會進一步引起她深人鑽研的興趣。她自己說過,她的實驗研究方麵的嗜好,確實是在這些初步嚐試中發展的。可以說,她獻身於科學的巨大決心,就在這個小小的實驗室裏下定了,並且為此而奮鬥了終生。
1890年,她的姐姐布羅妮雅,在巴黎大學醫科畢了業,並且和一個波蘭籍的醫生德盧斯基結了婚。就在這年3月,布羅妮雅寫信給瑪麗,要她到巴黎來上學。
親愛的瑪麗亞:你犧牲得太多了,你等待得也太久了。現在輪到你來巴黎讀書了。我的丈夫德盧斯基先生獲得了博士學位,馬上就可以開業行醫了。我現在雖然還不能完全幫助你,但你可以住在我們家,吃住的費用都省下來。
多年的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瑪麗高興的那個樣子就別提了。瑪麗和爸爸商量好之後,作了一些必要的準備。在接到姐姐布羅妮雅來信的第二年,瑪麗用她自己和全家積攢下的一點點錢,坐上最便宜的四等火車,告別了親人,告別了華沙,告別了祖國,踏上了新的征途,向夢中的巴黎進發。
巴黎是法國的首都,世界名城,最繁華的地方。但是,吸引著瑪麗的不是那些豪華的社交場所和十裏洋場,而是巴黎的大學。巴黎大學是當時歐洲最著名的高等學府。幾個世紀以前,人們就把它譽為“宇宙的縮影這裏還有許多世界聞名的大學。
火車從波蘭出發,穿過德國西部有名的萊茵河地區,便進人了法蘭西的領土。窗外閃過的阿米安平原的景色。
“瑪妮亞,你終於來了!”
“姐姐,你好!”
姐妹倆在火車站出站口緊緊地擁抱,一高興的淚水在她們的臉上流淌。
巴黎,夢中的巴黎就在眼前,一景一物都使瑪麗心醉,她興奮地左顧右盼。薄霧迷漫的塞拉河,河中幽雅的小島,有雕塑、噴泉的廣場,尖塔錯落有致的教堂,在人行道上悠閑散步的人們,自由清新的空氣,允許出售世界各地圖書的書店。
這裏有各個國家的人,他們自由地講著自己的民族語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在華沙隻要一提起書名就會被警察抓起來的圖書,這裏公開放在書架上這是和華沙迥然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沿著那條兩旁都是柏樹的大道,瑪麗正走向索爾本大學。德國著名宗教家馬丁路德說過這樣一句話:“最著名、最傑出的學校在巴黎,它的名字叫索爾本。”
1891年11月3日瑪麗進了索爾本大學。從此,瑪麗的身影常常出現在教室、實驗室和回聲極重的走廊上。她穿著樸素,神情嚴肅?光亮的柔發輕軟地飄拂。
很長時間,同學們隻認識這位不大合群的同學的金色頭發和斯拉夫式的頭。瑪麗的興趣不在交友上。看著布告上公布的23位教授的名字,每一位教授的課程她都想聽。她像一塊海綿,想吸盡所有的水分。
冬日的陽光,懶洋洋地照著階梯教室的每一排座位。瑪麗總是提前來到教室,挑一個離教授近的座位坐下,擺好灰色布麵筆記本和筆。
今天是保羅,阿佩爾教授講課。他用平靜的語調,講述著科學的真理。他自由出人於知識領地裏最難捉摸的區域,玩弄數字,玩弄星辰。他氣勢磅礴地說:“我拿起太陽,把它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