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接,波蘭的科瓦爾斯基教授來到了巴黎。瑪麗到他下榻的旅館看望他,很自然地談到了自己正在研究的課題和困難。
科瓦爾斯基教授也是研究物理的,他明白研究場地對一個研究者的重要性。他想了一會兒,說:“你聽說過彼埃爾,居裏嗎?他是法屆一位著名的科學家,或在理化學校當實驗室主任。我想他也許可以幫助你。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第二天,他們一起來到彼埃爾,居裏家裏。科瓦爾斯基教授為他們作了介紹。“這位是從華沙來索爾本大學理學院研究的瑪麗斯可羅多夫斯卡女士。”接著,他又指著彼埃爾,居裏說,“這位就是以居裏定律聞名的物理學家彼埃爾3居裏先生。”他們互相問好,並握了一下手。
居裏先生於1859年5月15日生於巴黎,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醫生。他的父親熱心於科學研究,還在巴黎博物館實驗室工作過。居裏和他的哥哥雅克都是科學家。
彼埃爾,居裏現在是巴黎市立理化學校實驗室主任。他16歲就是理科學士,兩年後成為理科碩士,不久當了巴黎大學理學院德山教授的助手。他和哥哥雅克從事物理學研究,共同發現一種“壓力電”現象。當壓力加於某些不對稱晶體,如石英、電氣石等時,在結晶體表麵上就產生了電荷。他們在這一發現的基礎上,製成了壓力電石英靜電計,可以精密地測定微弱電流。
1883年,雅克去法國南部的蒙培利埃大學當教授了,彼埃爾繼續研究晶體物理學。不久,他闡明了晶體結構的“對稱原理”,後來又利用研究成果,製成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居裏天平,在磁性研究中發現了居裏定律。彼埃爾的研究工作雖然在法國還不大為人所知,但這些成就卻贏得了國際學術界的讚揚和重視。
瑪麗打量著麵前這位身材頎長、姿態文雅的青年科學家。他衣著隨便,肥大的衣服鬆鬆地圍著他的身體。他的臉龐因濃密的胡須而顯得長一些,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他就是著名的居裏先生。
居裏先生也打量了一下瑪麗。在居裏眼裏,這個長著一頭金色長發的帶著斯拉夫人樣子的青年女子,非常文靜,也帶有某種執著。她的自然,毫不裝模作樣.使她更加動人。聽說她在索爾本大學兩年就讀完了物理學碩士學位,現在又在讀數學碩士學位,熱愛科學研究。這樣的女子真不簡單啊,難得。對居裏先生來說,瑪麗似乎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這就是我們所說的一見鍾情吧。
居裏獻身於科學研究,所以在他同瑪麗相識時,雖然已經35歲了,卻是獨身一人。居裏實驗室比較空,他熱情地為瑪麗解決了缺乏實驗場地的困難。這樣,一位波蘭女科學家,一位法國科學家,因為共同的誌向,走到了一起,相識,並且很快熟悉了。彼埃爾,居裏和瑪麗相識以後,常在一起暢談科學上的問題,感情隨著天數的增加而越來越親密。居裏的學識使瑪麗非常欽佩,而瑪麗的聰明嫻靜、熱愛科學、善於鑽研也深得這位物理學家的敬重。
彼埃爾,居裏把自己新出版的書送給瑪麗,並在扉頁上寫著:謹以崇敬和友誼贈斯可羅多夫斯卡女士彼埃爾,居裏
他請求到瑪麗的住宅拜訪,於是常常可以在瑪麗的小房間見到他的身影。夏天的晚上,天氣很好。兩人出去散步,采摘了一小束白雛菊花,插在一個瓶裏,放在桌上。瓶子旁邊散亂放著幾本數學書籍。瑪麗用煤油爐燒茶。居裏打量著這簡陋的房間,覺得這環境和住在這裏的人的個性很微妙的互相調和。在這個簡陋得差不多什麼也沒有的房間裏,她顯得最美;她那因過分勞累與苦行生活而略顯憔悴的臉,和這無裝飾的小閣樓,真是太相稱了。
居裏心裏湧動一種熱烈的情緒,但他用平靜的語調說:“我希望你能認識我的父母。”
一個晴朗的下午,瑪麗捧著一束雛菊,到巴黎郊外去拜訪彼埃爾的父母。
彼埃爾的父親是位醫生。他個子高大,藍色的眼睛流露出活潑開朗的神情。彼埃爾的媽媽雖在病中,但仍操持家務,愉快樂觀。
瑪麗覺得彼埃爾的家和自己華沙的家非常相似!富有教養,愛好科學,尊重文化,家庭中父母兄弟姊妹之間縈繞著友愛、親密團結的濃濃親情。
她和兩個老人談得非常投機。她微笑著向這兩個法國老人介紹著自己的故國家鄉,敘述著波蘭鄉村,的景物民幾個星期以後,她就要回到那裏去了。
“你會回巴黎來吧?”彼埃爾插話道,“你一定要回來,你留在波蘭就沒法繼續研究,你沒權利放棄科學!”
瑪麗心領神會,她沒有馬上回答。一會兒,她抬起頭,看著彼埃爾:“我認為你說得對。我想,我會回來的!”
彼埃爾的母親也很賞識瑪麗,能有這樣一位可愛的學者作媳婦,她很滿意。她親自登門,向布羅妮雅提起這門親事。
當然德盧斯基夫婦都是很讚成的。
彼埃爾與瑪麗更加接近,並親近起來。彼埃爾幾次向瑪麗求婚,都沒有得到瑪麗的肯定答複。不是瑪麗沒有看上彼埃爾,她認為彼埃爾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學家,是一位非常好的終身伴侶。但是,他是法國人,而她是波蘭人,她覺得如果嫁給了彼埃爾,就會永遠地離開父親和家,離開祖國。她舍不得她的祖國。為此,她感到非常痛苦,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