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居裏夫人,無論是在法國,還是在全世界,都已經成了榮譽的人。曾有兩個美國大學生彼此打賭說,假若給居裏夫人寫封信,但在信封上不寫具體地址,隻寫“居裏夫人收”的字樣,看這封信是否能郵到居裏夫人手裏?結果是,這封信被送到了居裏夫人手中。

居裏夫人一生共得過10次科學獎金,各國授予她的各種科學獎章16枚,獲得各種榮譽頭銜107個。這樣大的榮譽,在世界科學史上也是十分罕見的。

在她的丈夫突遭車禍逝世之後,居裏夫人為他舉行了簡樸的葬禮。為了避免官方可能舉行的隆重葬儀,政特地決定提前將丈夫安葬。她不要送葬的隊伍,不要各方各界的代表,不要頌揚的悼詞。法國教育部長不顧她的推辭,慨然加人到居裏先生家屬送葬的行列之中。當居裏夫人本人逝世之後,根據她生前的遺願,也舉行了一個如同她的丈夫的葬禮那樣簡單的儀式:沒有悼詞,沒有儀仗,沒有一個官員在場。她的棺木靜靜地躺在居裏先生的棺木之上。在原先的墓碑上又加了一行簡單的文字:“瑪麗,居裏斯可羅多夫斯卡,1867至1934年。”沒有寫一個頭銜,沒有加一個形容詞。

還是愛因斯坦說得好:“在一切可讚美的事物中,唯有居裏夫人的名聲,是永不毀滅的。”

榮譽的浪潮,帶來了它的副產品~"別人的嫉妒。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人一有了名氣,羨慕者、擁護者固然大有人在;但是,嫉妒者,造謠中傷者,也終究不乏其人。這是我國古代的常見現象,外國也有類似情形。盛名之下的居裏夫人,當然也沒有逃過這一命運。

盡管居裏夫人再三推辭榮譽,但是,她在社會上,國內外,仍然是譽聲四起。這就使得一些不學無術而又好大喜功者,或雖有小成就而自以為是豐功偉績者,或眼見他人有成就而自己眼紅者,或因個人私利未到手而耿耿於懷者,或雖無惡意但喜歡嘰嘰喳喳地議論別人的小市民者流,掀起了一陣中傷居裏夫人的聲浪,在精神上摧殘她。

她最早受到嫉妒時,她的丈夫居裏先生還在世。當他們夫婦在小棚屋中發現了鐳的時候,居裏夫人本人還沒有正式工作,隻靠丈夫一人在理化學校掙來的薪金度日,經濟的困難是很大的。居裏多麼希望辭去理化學校教職,專門從事研究啊!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是,能夠謀取到巴黎大學索爾本講座的一個教授職務,如果再加上一個實驗室,就完美無缺了。以居裏先生的才華、學識、成就,完全可以勝任教授之職。但是,一些成就和才華都遠遠不及居裏先生的人,憑借著手中的權力和影響,反對居裏擔任教授,並且提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說什麼居裏先生雖有成就,但這不屬於“物理”學範圍;說居裏先生雖有才華,但他沒有讀過“師範”,不熟悉教學情況雲雲。

等到居裏夫婦獲得了諾貝爾獎金,外國的大學紛紛來函來電聘請他們去擔任教授、做學術講演時,保守的索爾本學院才肯把教授的職位給予居裏先生。可是,又不給他實驗室,更不給他配助手。令人遺憾的是直到居裏先生逝世,也沒有得到他終生盼望的實驗室。一些持正義感的教授和院士們,再三鼓勵居裏先生申請加人巴黎大學理學博士院。這個博士院,雖然與居裏所研究的課題完全對口,不存在什麼“範圍”不同的問題,但是,仍有一些具有“大人物”身分和“小人物”心理的人,說居裏不親自登門一一拜訪院士們,就是“驕傲自大”。結果,居裏落了選。居裏夫婦之所以在前程和人事關係方麵迭遭挫折,正如他們的小女兒艾芙,居裏所指出的:第一是由於他們有才能,在人與人的競爭中,才能本身就會激起一種隱藏的敵人;第二,他不懂得怎樣討好人,怎樣為自己吹噓,怎樣用陰謀詭計;第三,他過於謙遜,不會宣揚自己已有的成就和資格。於是,導致了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