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裏夫人一生寫了許多著作。她的重大科學研究成果集中反映在她的代表性專著《放射性》一書中。還寫了一部論向同性和同位素的專著,一本簡明而動人的《彼埃爾居裏傳》,作為教材用的《科學專論》和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實踐應用X光治療的《X射線學和戰爭》以及大量科學文章和書籍。

崇尚簡樸是居裏夫人從青少年時就養成的性格。她有著苗條而豐滿的身材,飽含著智慧之光的深邃明澈的雙目,白嫩細膩而煥發著青春光彩的麵容,金栗色的濃密的頭發她走到哪裏,男學生們的目光就追逐到哪裏。但是,她最不願意惹人注目,她為了表示自己對於冶豔的蔑視,為了使自己的容貌變得平常些,竟然下狠心,一剪刀把自己美麗的長發齊根剪去。

在一般青年男女的心目中,婚禮總是隆重的。可是,居裏夫人的婚禮又是怎樣的情景呢?

她的婚禮,與眾不同。一無結婚禮服,二無金戒指,三無喜慶筵席,四無宗教儀式。這四項,在當時法國的風俗中,是很平常的。居裏夫人唯一的一件結婚“奢侈品”是親戚贈送的一件深灰色上衣,她隻有這麼一件新衣服。婚後,便成了她的工作服。此外,她還用親戚的贈款,買了兩輛自行車。她和丈夫彼埃爾,居裏,就是騎著這兩輛自行車,在法蘭西島區的公路上漫遊。她與丈夫,各自騎著自行車,帶著小羅盤,她身著旅行風衣,背著簡單的食物。走累了,她便躺在草地上,聞著花香,仰望藍天,沉醉於遐想之中。有時,丈夫會捉來一隻青蛙,悄悄地放在她的手中,突然嚇她一跳。對此,她會嬌嗔地發出抗議,於是居裏先生又把青蛙放回水中。這時,她才鬆了一口氣,舒心地笑了。

到了夜晚,她們便很隨便地居住在鄉村小旅店中,吃著很濃的廉價的熱湯,破舊的窗戶紙已經發黃,夜風吹得它沙沙作響,燭光搖曳,遠方犬吠,近處雞鳴,還依稀聽到貓的吼叫和鳥兒的歌唱。質樸的農村風光,別有一番滋味。

再看看居裏夫婦的新居,也很有趣。這是居裏先生的父親送給他們的一所房子。隻有一張沒有油漆過的白木桌子,上麵放著一些書籍,一束花,一盞煤油燈,桌的兩頭是兩把木椅子。此外,還有一張雙人木板床。居裏先生的父親給這對新婚夫婦一些家具,但居裏夫人堅持不要。她有著自己的特殊計算,添一件大沙發或彈簧椅,每天早晨就多一項負擔一要把灰塵撣掉;每到大掃除的日子,就得多一件東西要清掃。她沒有時間,也舍不得抽出時間這麼做,她要學習,這比什麼都重要。至於室中隻有兩把椅子,似乎太少,丈夫曾建議:是否再添一把椅子,以備客人來時小坐。居裏夫人自有她特殊的邏輯:多放一把椅子,好是好;隻不過客人一旦坐下來,就不容易走了。最後,兩人達成協議,為了擠出更多的時間進行學習和研究,一把椅子也不添。這樣一來,就算最熟悉、最大膽的客人進來,一看沒有為自己準備座位,一定會快快告辭。

即使是到了後來,居裏夫人成了世界名人,有了很高的社會地位,有了充裕的金錢之後,她在個人生活方麵仍然很簡樸。她的臥室內,一直沒有添置沙發,隻有小女兒艾芙的房間裏有沙發,仍然用著居裏的父親留下來的一些不成套的舊家具。房間內雖然打掃得異常光亮,但地板卻咯吱咯吱響著,沒有鋪地毯,沒有掛窗簾,窗上隻有薄薄一層簾子遮著。至於她的工作室,更沒有一點華貴氣象:一張橡木辦公桌,一個卷宗櫃,幾個書架,一架舊打字機,一把圈椅。桌上堆著小冊子,放著幾支削好的鉛筆和自來水筆及墨水瓶,或者還有崇敬她的某個學生團體送的藝術品,牆壁上唯一的裝飾乃是居裏先生的一幅遺像。

居裏夫人非常喜愛園藝生活,對於花草樹木有著極深厚的感情。她在巴黎大學讀書時,唯一的享受就是擠出星期日的一點時間,到郊外散步,並采摘一些丁香花之類的花束,回來後放在宿舍裏。一有閑暇,她便鑽到花園中,觀賞她那喜愛的菩提樹。她也常在山坡的花園中栽種桉樹、含羞草、扁柏等。她常常盤桓於花叢之間,鏟鏟土,澆澆水,或者拿起大剪刀,剪剪花枝。她覺得,親自動手培育花木,既是精神上的一種寄托和享受,又可以節省一筆請花匠的工錢,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