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染上開始,便立時回去研製藥方。服藥前,她的狀況比她們還要嚴重幾分,都成功挺過來了,想來新研製出的藥,用於她們身上也無礙。
邊想邊將自己的藥箱打開,先給兩人服下兩顆定心丸,才開始製藥丸,其實煎藥也可以,隻是太費時辰,萬一她們支持不住......
趁著空閑之時,她便過去把把她們的脈搏,感覺到她們病症的不同後,才根據各自的病症,配以幾味不同的藥,正是藥理之邦的稀奇之藥,她早已經研究透徹了,現下用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沒想到江芊熠也有如此多禁藥,早說她便不帶來了......正想著,幾顆藥丸製作完畢,無憂的症狀重一些,便服三顆,江芊熠的症狀輕些,便服兩顆。
服藥後又是一顆安神丸,“現下可以合眼休息了,許伴有夢魘的情況,你們且不必懼怕,隻安心即可。”說罷,扶著兩人躺在床上,替她們蓋好被子,細細觀察著她們的情況。
到底還是醫術不精,即便豁出了自己,還是研製不出藥方。閑時,她便取來桌上的幾種藥方一看,皆是荒謬的配藥,無一點效果。
約是過了一個時辰,正是戌時六刻,江芊熠倏地睜開雙眼,這便是夢魘後的症狀了,睜開後還未來得及反應,正以為自己還在夢中,隻聽得東方縈道,“放心吧,你醒了。”說罷,便又拿了一顆定心丸來,“現下尚未痊愈,切忌心神浮躁,你且服下一顆,免得影響了藥效。”
接過定心丸,配著水服下,才看了無憂一眼,“梅仙,琳荌她?”
這才仔細去看無憂,隻見她一身的虛汗,似乎比先前更多。雖是合著雙眼,眼珠轉得卻是十分厲害,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是要醒來又是無果。
不禁緊眉,東方縈拿出絹帕,輕輕替她拭去額上的虛汗,馬上搭了搭她的脈搏,隨即眉頭更是緊鎖,“你且去尋些安神香來!”
江芊熠微有猶豫才應聲,馬上往主殿跑去。
此時,寧溫雲、龍翼汶、龍空名皆在主殿,龍空名雖是擔憂,卻還盡力保持著平時鎮靜的樣子,隻時不時地往披香殿方向一瞧。
寧溫雲最是急切,看著天色愈是昏暗,於殿內來回走著,好似要把地磚踏穿一般。見她急了,龍翼汶便是跟在後頭勸。
“安神香!安神香!快找些安神香來給我!”
聽得江芊熠的聲音,龍翼汶下意識將寧溫雲護在身後,見來者麵色常態,才稍稍放心下來,難道一個青樓女子,真的能救兩條人命?
見她來,寧溫雲更是急躁,忙跟著吩咐,“襄主說要安神香,你們還不馬上去取!”
蝶衣立馬應聲而去,龍空名隨即上前,這才露出急躁的神色,“柔菡,你無事了吧?”說著,握住她的手,隻感覺到一陣冰涼,“我且去準備一碗薑湯給你。”
他還是這麼關心她。瞬間一陣暖意襲來,江芊熠一笑,“不必了表兄,方才夢魘,驚得手發了寒,過會兒便好了。”
本想說柔菡,忽而想起她是雪傾貴妃,龍空名才道,“雪傾貴妃何如?可恢複了?”
這一問便笑凝了,江芊熠失落回道,“貴妃她......瘟疫是消了,隻是還有些危險......”
正要細問,隻見蝶衣拿著安神香急忙而來,“襄主,這麼多夠麼?”
不管夠不夠,隻要有就成了,江芊熠隨即接過安神香,便往披香殿跑去。
好不容易焚了安神香,無憂也稍稍平和了一些,漸漸從夢魘中醒來,麵色終是多了一分血色。
一醒來便覺全身的虛汗,衣物黏在身上的感覺甚是難受,無憂擺動擺動身子而起身。
見她醒了,眾人皆是圍過來,寧溫雲首先道,“熱水已經備好了,你可要先沐浴麼?”
還沒什麼氣力說話,無憂隻點了點頭,便由著幾個宮婢扶著她往浴室而去......
大齊那邊聽說無憂患了瘟疫,嚇得慕容睿差點昏厥過去,忙吩咐玉玲瓏與何紓,快馬加鞭趕赴北魏救治。
此事自然是對外瞞著的,畢竟不能讓陶溫爾知曉,隻是陶棐啻當時正是於殿,並代為替慕容睿宣讀書信,一見江芊熠也患了瘟疫,便不顧什麼廷尉院事宜、什麼陶家事務,直接拜別了皇上,騎上一匹快馬,一下衝出了京城,馬不停蹄往北魏而去。
這場瘟疫來得驟然,也來得妙然。病發驟然,好在有驚無險,昌國外的百姓也及時得到了救治。妙在玉玲瓏和何紓的到來,再加上東方縈,三大高手聯合,定然能解寧溫雲現下之困,那麼宮變之事,也能如預期一般進行順利。
江芊熠尚不知陶棐啻正為她趕來,隻一心想著病時無他的照顧,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如此,便過了一夜,次日未時,她才忽而聽說一事:京城外頭,有大齊厲侯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