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人,卻有一個很男性化的名字。於是注定了今生不尚脂粉雕琢,偏愛長河落日,懷想異鄉羈旅,崇尚古道熱腸……記得“吾家有女初長成”時,母親常常在耳邊的諄諄誡語就是:女孩要有女孩樣。女孩是什麼樣?傳說西方的夏娃,是用亞當的肋骨做成,東方的賈寶玉,認為女兒是水做的骨肉,肋骨也罷,水也罷,界定了身為女人,可以如一朵蓮般溫柔不勝嬌羞,可以如臨風的衣袂纖塵不染,但首先,她必須學會真實的生活。接受正規的教育,具備良好的素質,然後就業,獨立麵對人生風雨,學會與同事和睦相處,懂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價格和使用,如果不會與單位的姐妹們織毛活、話家常,就終日與書籍為伴,與自然為伴,與孤燈為伴,工資調級、單位分房、職稱評定、業務考核,種種謀生的條件以固定的狀態逼使你忘記性別,挑起屬於自己的一塊天地,卻不一定就會晴空萬裏,於是你就會感到累,感到孤單,也許就會結婚、生子、為人妻、為人母,在平凡中體味幸福,也許這樣的日子又會讓你覺得缺少些什麼,於是就會希望些什麼,期待些什麼,於是又有這樣的說法:女人天生愛做夢。
這個時候的女人,生活在夢裏。十年寒窗,一朝得中,象牙塔裏的日子,點綴著少女的夢;畢業分配,步入社會,不期望成就撒切爾、居裏夫人那樣的偉業,卻勉勵自己實實在在做人做事,勤奮的身影點綴著每一天向上的夢;結束單身生活,走進倆人世界,希望身邊的這個人,是你在暮色四合的旅途中,回眸凝望能張開雙臂攬你人懷的人,是關於愛情故事中最脆弱的玫瑰夢;稍及做了母親,孩子是你夢的延展,希望今後的日子因此而輝煌,因此而亮麗。常常這樣,身為女人,一個傳統而有現代意識的女性,生活在真實的世界裏,又常常做著各種夢想。好友B君,今年芳齡三十有二,仍堅守壁壘,過著單飛的日子。在一個偏遠的小城教書,每逢假期,她常常手握導遊圖,肩背行囊,寄情於山水尋自己的夢,忽而三年四載不見,忽而不期而至,今年暑假,一個人風雨兼程歇腳到我這裏,黑瘦得隻剩兩隻眼睛骨碌碌轉,這一段行程她走西藏、阿壩、瀘沽湖,渾身透著神秘的氣息,B君不善言辭,臨走時隻留下一句話:我要過一種燃燒的生活。
大千世界的女性色彩紛呈。有人說,女人是一道風景,又說,好女人是一所大學。身為女人,你可以選擇任何一種生活方式,你可以立足政壇叱吒風雲,可以躋身商界傲弄潮頭,可以成為科學界的精英,可以成為知識界的女傑,可以成為平凡崗位默默奉獻的上班族,你還可以成為傍著大款鍍金的紅唇族……轟轟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好,總之是圓了自己的夢。
有句格言說得好,生活的方式隻有兩種:腐爛或者燃燒。身為女人,我這樣想,首先你得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即作為一個人而活著。哪怕是縷綠蔭,是盞燈火,隻要世界因為有你的存在而多了幾分暖意和愛意,因為有了你的默默燃燒而顯得光明美好,起碼女人,應該感到無悔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