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照亮心靈的話,是的,不做絕望的事,那麼,睡吧,在瓦爾登湖畔,遠離身外那個世界。
5月11日夢中,有一個湖,形狀象童年時在後山坳裏那個水塘,水清而淺。湖邊有幾個陌生人,他們各忙各的,但我並沒有看見他們手上有什麼活計。站在湖邊,一眼就看到水底躺著一個年輕的女人,灰色的長裙,瓷質的麵孔,她靜靜地睡在湖心,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做一個甜美的夢。
我大約是太驚訝了,對湖邊的人們說:你們看她!那幾個人如夢初醒一樣,大叫起來:淹死人了!然後來了很多陌生人,似乎是她的家人和親友,把她放在一間大房子中央,他們忙著調查她的死因。我站在門口,看到她慢慢膨脹,象發酵一樣。
我有點害怕,轉身穿過走廊,因為太過急促,撞到一個很大個的女人,她緊緊地抱住我,抱得我有些窒息。我看不見她的臉,隻聽見她低聲說:我就是那個人。等我明白她就是湖心那個女人時,幾乎要癱倒在地。但我拚命掙脫她,拚命躲藏,但不管躲到哪裏,都會一不留神地撞到她。
醒來的時候,一身冷汗。衝了個熱水澡,看看時間,三點半,順手拿起《瓦爾登湖》,隨意翻開一頁,立即被書中的寧靜氣息吸引了,那是一種美到極致的寧靜,就象夢中湖心裏的那個女人。
梭羅告訴人們:除了所謂的文明生活,這個世界還應該存在別的生活方式,比如一種簡仆的自然的生活。
突然間理解剛才的惡夢了:因為我擾亂了她水底的寧靜,她也要讓我明白被人糾纏打擾的滋味。
在這個熱鬧的世界裏,其實每個人都是孤獨的,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天地裏,試圖把觸須伸向別人的空間,引起對方的關注,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如果得不到預期的回應,就會氣餒,甚至懷疑自己存在的價值。受人尊重、受人追捧總是讓人高興的事,但梭羅不這樣看,他說:受人尊重並不等於值得被人尊重。的確,很多時候,一個人受人尊重是因為他所處的地位和掌握的權力,並不代表他的品質。我們眼前那些帶著光環的人,並不一定值得我們尊重。
女人都願意跟受人尊重的男人糾纏,卻不去理會這個男人是否值得尊重,這就是女人情傷的根本原因。
5月12日這本書突然間對我敞開,緩緩地給我傾注能量,我一向容易對能量的來源發生感情,就象我會對給我力量的男人產生依戀。我把《瓦爾登湖》揣在包裏,好時刻感知它的存在,上班下班的途中翻開看一段,等車的煩躁和車上的喧囂立即消失。
中午睡得很沉,直到兩點半才醒來,是起床上班的時間了,但突如其來的某種能量讓我短暫昏迷,幾分鍾後,電話短信都來了,有提醒我地震的,有告訴我安全防衛措施的,原來剛才的昏迷是地震所致。我總是錯過一些重要的人生體念,大二那年暑假回家,在澤林發生車禍,也是一陣短暫的昏迷,待我清醒過來,受傷未受傷的乘客都下車了,我抖抖自己的腿腳,哪兒都沒事。
花兒來電話問老石哥,她說網上有消息說地震震中在黃石。急忙打安的電話,短號說是空號,長號說不在服務區,眼前出現一片廢墟,這個時間,安肯定在新項目工地,他做了十多年技術開發和改造工作,最後也許要和他親自訂購的新設備躺在一起。
打了一圈電話,終於有一個陌生的號碼進來,是安,他居然還不知道地震這回事,謝天謝地,災難來臨時,不知情的人是最幸福的,他們不用擔心親人朋友的安危。
上班途中,風速告訴我準確的信息:地震發生地是四川汶川,7.8級。剛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一種更大的擔憂浮上心頭,多少生命會遭受這突如其來的滅頂之災?
5月13日電視新聞裏反複播放地震消息,還沒有任何確切的傷亡數據,也沒有現場畫麵。焦急的等待中翻開《瓦爾登湖》,正好說的是生活的必需品,一些維持能量的東西。在家具那一節,梭羅說:一個人死後,他的腳隻能踢到塵埃。
在這場災難中,許多同胞將被人類的文明所埋葬,他們將死於現代建築的倒塌、死於工業產品的打壓。他們的腳,在踢到文明的同時,也踢到死亡。由此可見,文明,某種程度上是更高的野蠻。
而我們總是欲求不滿,總是看不見生命的本質需求,我們總是想要占有更多更先進的物質,其實這與幸福生活相去甚遠。
想起一個非常真誠直率的MM對我說的一句話:喜歡大肚子的男人,長肚子的男人才有魅力。眾所周知,在美學裏,男人以結實的肌肉和強壯的骨骼為美,為何現在許多年輕的女孩拜倒在男人的大肚子之下?其實這是一種畸形的審美,中國主流社會的主力都早早地用酒肉讓自己中部崛起,他們所掌握的權力和財力輕易地掩蓋了他們身體的不足,久而久之,代表亞健康的大肚子在她們眼裏竟然成了魅力的標誌。說到底,她們迷戀的是他們的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