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河·水·歲月自逝十五歲的河(4)(3 / 3)

蘇一一愛過嗎?她的愛是什麼樣子?我真的不願去想這個問題,我覺得於她而言,愛是旋渦中間的救命的稻草,在有巨大的虛空等待的毫無把握的人生的堤岸邊,蘇一一全身心地投入了,甚至痛恨自己不是處女,她像一捧熱烈燃燒的火焰,燒得別人不敢近前,燒得自己癡癡傻傻,別人隻能遠遠地歎息,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感,這是一個怎樣分裂的靈魂!最完美的愛情是靈與肉的結合,如果不能夠得到,蘇一一隻有選擇以這樣的方式遺忘。

朋友S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好女孩,可是對方家長反對。很老套的故事總是一再在生活中重演,情節驚人的相似,原來太陽之下,真的是沒有什麼新鮮事的。在一個人有能力去愛的時候為什麼不能去愛?什麼是滄海桑田?什麼是地老天荒?沒有愛,什麼也不是,世界原本就是荒原!

朋友F曾經笑言,想談一場不負責任的戀愛。我想這大約最完美的愛情吧,可是於蘇一一,總是有點蒼涼。

以遊戲的態度來對待一場真愛,以真愛的執著來對待遊戲,難免故事一場。故事結束,蘇一一一步一步地走遠了,我恨不能變成男人追過去,把她拉回來,給她一個完美的愛戀,可是我做不了,也做不到,我隻能躲在文外,以一個小女人的胸懷,掉幾滴虛假的眼淚,目送她遠去。

愛著,愛過,毫無結果,然後換一種麵孔過另一種生活。生活總會教人長大的。

生與死--讀《冥命》女人總要通過一個孩子才能夠長大,成熟,這是我看《冥命》時的感受。雖然最後春江安排阿貓去了,但終歸留下一個象征希望的孩子,這恰如雪後的陽光,多少給人以溫暖。

這一篇也許是最沉重的吧,生命的離去是如此的迫不得已和慘痛。

我總覺得,中國的女人雖然披著不同的外衣,但總是走著相同的道路,愛情、愛人、家庭、孩子總是最有份量的詞彙,這樣一數完,突然覺得阿貓好可憐,她能夠選擇的竟隻有最後一樣--孩子。而且需要有以雞蛋碰石頭的勇氣與人爭奪。

四樣之中,當然孩子是最寶貴的,所以蘇乙乙毫不猶豫地支持她。她給阿貓一個女人能夠給另一個女人的最多的關愛--我認為是這樣,我不認為他們是有人所說的"同誌"。阿貓的愛情即使受傷害,也是會愛人、願意愛人的吧,不過是沒有機會罷了,所以她隻好在陌生的人群之中尋求擁抱,尋求溫暖,終於抱出一段曖昧,有了一個明明白白也不明不白的孩子--這些瘋狂的舉動也不知是不是可以歸入"新"女性的範疇。

我還是喜歡看阿貓努力把自己喂胖的描寫,因為這是所有準母親的正常的選擇,甚至為了孩子像一個男人一樣戰鬥也是可愛的,有一種母性的美,我喜歡阿貓作為正常的女人而活著,希望奶奶在天堂俯視人間時,能夠看到活蹦亂跳的、不屈不撓的、有九條命的阿貓,可是春江說,一定要安排人去死,這個人不能是孩子,那麼我同意,因為我也是母親,於是車子開過來,阿貓倒下去,一切像電影裏的慢鏡頭,如此自然,如此殘忍,如此驚心動魄。

我一次一次地回想阿貓的望遠鏡。愛的離去讓阿貓在這個都市森林裏感到無所皈依,所以她一再的遙望太空,感覺自己就是那顆被拋棄的冥王星。街上的人們是如此的陌生,唯一的溫暖是曾經出現過的那兩個相愛的人的影子,而這樣的影子在阿貓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看到這樣的影子的愛情和稀薄的人生,阿貓快樂嗎?

阿貓走了,乙乙還活著,有著優越的環境,不菲的收入,有許許多多的紅男綠女包圍著她,她也許是快樂的吧,我姑且虛妄的祝福一下:乙乙快樂!隻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從前的那個蘇一一所要選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