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夏其實是個很帥的男生,甚至毫不誇張的說是比林誌穎還要帥。可是很遺憾的是,這位的理想是將來去寺廟裏做和尚。這樣崇高的理想是出於什麼原因無人能知,隻是看到他偶爾一星期沒有洗的頭發就能知道他確實是有這種潛質的,因為世上最無用的就是和尚的頭發,而像木頭一樣夢遊的君夏也是如此認為。既然如此,把精力花在早晚要削掉的頭發上不是太傻了嗎?而作為同樣的理由,他也很少去理發。不過這倒沒什麼,因為長發反而能更好的襯托出他峭拔的臉部線條。

高一時學校裏已經有眾多出雙入對的情侶在校園的草坪上逛蕩,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一個積累的過程,高中生的戀愛也是一樣,高一雖然有了種種苗頭,可是要等到高二才到達井噴的程度。

而到了高二,世界似乎突然變得沉默了。在這期間君夏開始寫小說,寫散文,偶爾這些在某本不知名的雜誌或者報社裏登了出來,可是收到錄稿通知的君夏並沒有過多的興奮,當然不興奮也是不正常的。然後他就把那些信收了起來,沒有告訴別人。本來他是想告訴某個人的,可是那個人現在突然對他很冷淡,而且他坐在靠後的位置,而她坐在前三排的位置。隨後那些信在他不經意間失蹤了。而畢業的時候賣書時,他劃啦抖開一麻袋的書,一摞泛黃的信封隨之飛了出來,像是秋天的落葉一樣。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畢業的那一天,夏季已過,秋季的腳步已經踏在他的臉上了。

而在這一年,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是有關精靈的。據不可靠消息,現存的人類和最後的精靈部落達成了共同的生存協議,將會共同抵禦生化人的侵襲。不過這些對於在校的學生而言並不重要,甚至此前都沒有人知道這些東西,雖然自從更新世生化核戰後,一些通過科技創造出的新型種族都紛紛脫離了人類的實驗室,但是政府的戰後工作進行的很好,成功的讓新一代人忘卻了一段不愉快的記憶。

君夏知道這一件事情的過程很奇怪,他幾乎是一夜醒來就突然知道了。這樣說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想一想收音機的原理,類比一下,雖然這樣子來比喻一個人取得信息的方式會很奇怪。不過,這也可能是君夏從夢裏獲得的信息,他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令人驚異的是,這樣獲得的信息,最後往往竟然都成了真的。這當然不是在說他能夠夢想成真。實際上他曾經在夢裏夢到親了夏芷沫,可是現實卻是夏芷沫在他露出色狼相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扇了他一巴掌。而關於精靈的信息後來他也沒有找到信息證實。

不過,作為一個想像力實足的青少年,他還是相信真的存在所謂的精靈的,而生化人其實早就存在於政府的實驗室裏了。

在這個秋天的第五個星期三的中午,他請美女夏芷沫吃了一頓飯。而這一頓飯後來讓他後悔不已。因為夏芷沫把他一星期的零用錢都一股腦花光了。不過作為補償,夏芷沫給他帶了五天的午飯。但仍然讓他懊惱的是他去網吧打遊戲隻能去跟別人借錢。

在布滿林陰的街上黃色的葉片不停地劃出一道道弧線然後朝行人身上砸下。夏芷沫把帽子戴上,透過樹杈看碧澈的天空。

夏芷沫曾經很鄭重的聲明,他是不喜歡一個永遠都睡不醒的男生的,即使那個男生自認為自己很酷,也不行。

可是男生睡醒了就成男人了,就喜歡變壞。

誰知道你們在夢裏都是什麼德性?不確定的東西反而比明麵上的更令人缺乏安全感。

不過,無論怎樣夏芷沫都無比清楚的說明了,她是不會喜歡上像君夏這樣的男生的。當然她並不是這樣直截的說的,而是二個人在討論有關問題時間接提出來的。這也符合女孩子矜持的習性。

不過君夏仍是滿臉的無所謂,因為他覺得自己並不喜歡夏芷沫。一個你不在乎的人說不喜歡你,你當然不會在意。而相反,對於夏芷沫這種太受男生歡迎的女生,他一向是不會喜歡上的。

這種時候夏芷沫的臉總是會隱藏在樹陰後麵,看不到確切的情緒。隻是她走在法國梧桐的巨大落葉上發出璞璞的響聲。

太陽一日比一日的西斜了,黃昏的冷意讓城市裏的人們開始一件一件地添上了厚衣服。而在這個過程中,君夏的心卻開始愈加熾熱。至於因為什麼,這有種種原因,但是最主要的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因為這是個將來時的命題,所以要等一個月後的同一個黃昏時才能揭曉。在這段時間裏,夏芷沫變得愈加安靜,因為她報了全國化學比賽,還要為校廣播台寫稿子,忙得不亦樂乎。君夏在這個時間裏又開始頻繁的到網吧裏打遊戲,而同時他寫出了一首非常棒的詩,非常棒是別人說的,因為當他寫好之後,那首詩就被他現在的同桌燕菲拿走了。當時他正搖頭晃腦的品讀,而燕菲當時正好處於失戀的不穩定期,而這種時候的女人往往會獨自找個角落默默感歎自己的憂傷的,但是燕菲偏偏不一樣,她一有什麼不高興的就會拿她的同桌出氣。據說與她同桌的諸多男生有90%以上的概率出現半生不遂或者精神失常。而在半個月的時間裏,君夏的胳臂已經有89%的麵積出現不同程度的淤青或者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