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說,拜托,我的月薪真的沒有26萬!
6.央視離職潮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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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好聲音》中有一首流行歌曲的歌詞是:你不在,我不在,誰還會在?用這句歌詞來形容近幾年央視名嘴們的離職潮,也許有點誇張,但卻有那麼點意思。
這些年,從剛開始的黃健翔、王誌、張政、王利芬,到這一兩年的馬斌、王凱、邱啟明、白燕升、李詠,直至最近的崔永元,一個個央視主持人前赴後繼地紛紛離職,確實無形中掀起了一股名嘴“離職潮”,引得議論紛紛,猜測種種。不時有人問我,你們央視怎麼啦?是不是待不下去了?你會不會也辭職啊?
聲明一下,雖然我和這些主持人都有交往,有的還很熟,但我不了解他們任何一個人離開的具體原因,包括小崔。也許是圈內行規,我們見麵一般也不談及這類話題,怕不方便。
實事求是地講,這些主持人離職,有的是走上仕途,有的走得有爭議,有的走是為了更好的發展空間,各有各的原因和理由。這事要擱在一般單位和一般人員身上,其實也屬於正常現象,哪個員工過萬的單位一年不跳槽個十個八個?但偏偏它就發生在央視,發生在央視的名嘴們身上,而且是短時間內集中爆發的,這就不能不讓人浮想聯翩。
這些年來,央視發展十分迅猛,在深入人心的同時,自然會給人“一家獨大”的感覺。首先就說央視的廣告額。作為一個小小的局級單位,央視每年的廣告額從最早的幾個億,到後來的幾十個億,接著突破100億,又奔向200億、300億。每年央視的廣告招標會,都會成為各媒體追逐的熱點,而且總會出現一些令人咂舌的豪放之舉,動輒就有幾個億的標王誕生。
其次,央視這個平台上,湧現了一大群“名嘴”,這些人在社會各界的影響力,頗為深厚。另外,奧運會、世界杯之類體育賽事的轉播,基本上也被央視獨家買斷。再加上這些年來,人們茶餘飯後褒貶不一的春晚……凡此種種,也就造成了央視的地位和社會評價,它的貢獻和它所要承擔的責任,甚至一舉一動,都會被關注,跟蹤,甚至放大。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吧。
對於身在其中的我來說,這20年來起起伏伏,總感覺現在的央視,似乎和20年前的央視不是同一家電視台。央視現在變得很龐大,人員、機構、條條框框,一切變得龐雜,也會死板。曾幾何時,這裏被心懷電視新聞夢想的人視為樂土。而今天,在這裏,空間變得狹小。在這裏,生存更加困難。
按照中央電視台的差旅規定,記者出差外出采訪,隻能住三星以下的酒店,夥食也隻能按照國家財政部的規定,80塊錢一天。去國外出差,是按照上世紀80年代國家規定的標準執行。有時候我到國外出差,按照財政部那個標準,吃住上就會非常尷尬。算下來,一天大概隻能吃兩頓漢堡包,隻能住類似青年公寓、招待所之類的地方。當然,這些並不是央視自家的規定。因為,央視算起來依舊屬於國家事業單位,一切的標準要按國家財政部門的相關規定執行。而這些規定在當初製定的時候,並沒有充分考慮新聞單位工作性質的特殊性。
有一年,我去巴黎采訪法國總統希拉克。找遍了全巴黎,隻能找到一家很舊的酒店,一天的房錢是80歐元,其實這個都已經超標準了,因為按標準我們在法國這樣的國家每天每人住宿不能超過50美元。我們隻能咬著牙先住下,回來再補報告,說明情況,申請追加經費。
那家酒店雖說在巴黎市,但地段非常偏,離主馬路有一大段距離,而且需要七拐八拐才能找到。酒店前台就是一個簡陋的櫃台,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站在後麵,身後一大堆木格子,一扭身從裏麵拿一把鑰匙,說:“你的房間。”然後,我們需要側過身,從他旁邊一個很窄的走道裏麵走過去,沒有電梯,踏著吱吱嘎嘎響的老樓板走上去。我住的那個單間估計隻有6平方米,一扇很小的窗戶旁邊,放著一張窄得一翻身就會掉下去的床。床旁邊是個拉簾門,進去之後就是一個馬桶,一個淋浴噴頭。
采訪是在愛麗舍宮進行。事前我們跟法國總統府的聯絡官約好,怕我們不知道怎麼走,人家說來接我們,讓我們把地址告訴他們。結果,聯絡官繞了好幾圈都沒找到我們的所在地,最後打電話聯係,我們跑下樓,繞了幾條街在一個巷子口才迎上他。當時那個人覺得很詫異,問我:你們中國國家電視台來采訪我們總統,怎麼住在這麼一個地方?
我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