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2 / 3)

溥儉便讓小順子到夫人那裏去,說他自己抽,不用伺候了。

小順子複來到臥室內請示夫人有何吩咐。

林香梅說讓他給洗腳。

小順子稍一遲疑,林香梅馬上問:“你不願意?”

小順子趕快轉身去打了不冷不熱的水來,放在床邊上,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林香梅翻了個身,仰麵向上,把膝蓋處墊到床沿上,讓兩條小腿耷拉到床下。

小順子忙蹲下,替她脫下鞋和襪子,林香梅一雙小巧的玉足,就像一對白鴿,飛落於小順子的手掌之中。

小順子哆嗦了一下,用一隻手托著夫人的腳,另隻手撩起水,輕輕來洗她的腳。他聽到夫人極其細微地呻吟了一聲,然後她下意識瞥了小順子一眼,說:“你用些力氣。”

此時,小順子正從林香梅身上嗅到一種濃鬱的女人的氣息。他的心便猛地抽搐了一下,在林香梅讓他用些力氣的時候,小順子已經下意識地用力捏著她的腳。

林香梅像夢囈般地說:“對,就這樣。”

小順子給林香梅洗完腳回後花園休息時,驀然看見有一隻似狗非狗的東西在月光下一瘸一拐迎麵走來。他起初嚇了一跳,後來看清是一隻紅毛小狐狸。那小狐狸見了他停了下來,對他凝視著也停下來。

小順子覺得好玩,便向它伸出一隻手,意思希望它向前靠近,沒想到,那小狐狸竟坐了下來,然後伸出一隻前爪向小順子擎著。

小順子心裏好生納悶,便試探著向前,仔細觀察那小狐狸的前爪,隻見它腳掌上麵似有個黑點,但在月光下看不清是什麼,便試探用手一摸,原來是一根牛皮釘!

他頓時明白小狐狸向他擎爪是希望他幫忙拔掉釘子,便暗暗稱奇,原來這種小動物也如此通人氣。他便一隻手握住那小狐狸的前爪,一手替它輕輕一拔,牛皮釘便拔了出來。他把牛皮釘擎到小狐狸麵前,讓它看,那小狐狸沒看牛皮釘,倒是認真地盯著他看了看,便轉過身,一溜煙跑進假山旁的亂樹叢裏,消失了。

此時,月華如水,夜色如霜。小順子趟開月華,撥開夜色,悄悄地走到小狐狸消失的假山旁,輕輕叫了幾聲,卻再不見狐狸的蹤影兒,也未見任何動靜,就像根本沒有過小狐狸的出現似的。

小順子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動靜 ,便往前試探著用腳一撥,發現荒草覆蓋的後花園牆根兒下有個圓洞。大約能有出入一人那麼大,猜想那狐狸肯定是從這個牆洞鑽到外麵去了,便徑直回房去休息。

小順子躺在床上,回味著夫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好聞的氣味,回想著她的一雙小巧的腳。那是一雙多麼溫暖、多麼柔軟的腳呀!小順子覺得自己衝動起來,不得不用手使勁兒按住兩腿之間的部位。

可是,這根本不解決問題,他聽到了來自生命深處的號角。這號角激越、昂揚,使人興奮、激動和產生出擊的欲望。

這欲望像火一樣熊熊燃燒,烘烤著他的胸膛,讓他熱血沸騰,坐立不安。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出了門,讓夜晚的微風吹著胸膛。

這時候他突然看見,茶房裏還亮著燈。

他這才想起來,悅茗還沒睡,她在等候著王爺和夫人,有時候王爺回來,要吃點夜宵。今天,王爺和夫人心情不好,草草睡了,可是小順子剛才忘了去告訴悅茗,讓她也睡覺。

他就朝茶房去了。

悅茗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聽見小順子的腳步聲,她一抬頭,正看見在他身後,一隻火紅色的狐狸像貓一樣拱起身體,然後突然一彈,如一團火球,從王府的牆頭,一掠而過。

悅茗嚇得發出一聲驚呼,緊緊閉上了眼睛。

此時,小順子也發現了那隻狐狸,便笑著對悅茗說:“一隻狐狸,你怕它幹什麼?”

“那是隻狐狸?”

“對,是隻狐狸。”

“從前可沒見過它。”

“嗯,我也是頭一次。它真漂亮,是火紅色的。”

“狐狸咬人嗎?”

“不,它不咬人。”

悅茗鬆了一口氣,回想自己剛才驚慌的樣子,也笑了。然後,她問小順子:“你餓不餓?我預備的夜宵,你吃點兒吧。”

小順子說:“我還真是餓了,要是你不嫌煩,就給我盛些吃。”

悅茗說:“看你說的,煩什麼?”

說著,就生了灶火,給小順子熱夜宵。悅茗坐在灶坑口那兒,一手扯動風箱,另隻手向灶眼裏續燒柴,風箱發出“忽——嗒、忽——嗒”的響聲,灶火很快就旺起來,把她的臉映得彤紅。此時的悅茗,頭歪著,滿頭的青絲略顯淩亂,一對眼睛亮晶晶的,專注地盯著灶火;身上穿著件碎花小褂,領口的扣襻沒係,隨著她拉風箱的動作,領口的衣襟輕輕扯動,隱約露出一抹雪白的胸脯來。

小順子在一邊站著,頭一句腳一句地和悅茗說著話,眼睛不時地向她領口那兒溜。小順子的腦袋便有些亂,一會兒是林香梅的一雙玉足,一會兒是悅茗的胸脯,他像進入了幻境,悅茗和他說了些什麼,他一點也沒聽到。

作為一個完整的、發育健全的男人,欲望早已在叩打著小順子的心靈之門。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欲望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像燃燒在心裏的一把火,使他坐立不安。

每到這時,他就恨起了溥儉。是他斷送了他的前程,埋葬了他的幸福,把他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想他應該成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擁有男人的權利和責任。他不能就這樣讓溥儉葬送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