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已經說到最有趣的地方了。”
“巴克利夫人在離開家門之前和她丈夫的關係還很融洽,因為車夫聽到她和上校說話的口氣還是相當和睦。而她剛一回來就走到那間清晨起居室,那裏不大可能見到她的丈夫。後來上校進去時,她便突然激動地埋怨起上校來。由此推論,在七點半到九點鍾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位夫人完全改變了她對上校的感情。而在這一個半小時之內,那個人始終和巴克利夫人在一起。因此事實上,莫裏森小姐才是這起案件的關鍵人物,隻有她知道一些情況。
“原先我猜疑莫裏森小姐可能與上校有什麼關係,她可能跟上校夫人說了,所以上校夫人怒氣衝衝地回了家。但是,上校忠實於他的妻子是人所共知的,而巴克利夫人曾經提到大衛,這似乎又與此不相符合。因此,我們必須放棄上校和莫裏森小姐之間有任何曖昧關係的想法,但是,我們不能否定這位少女對巴克利夫人與她丈夫之間的事情是知情的。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拜訪莫裏森小姐。
“莫裏森小姐雙眼滿含嬌羞,淡黃色的頭發,長得瘦小而文雅,而且非常聰明。她坐在那裏沉思了片刻,然後向我態度堅決地吐露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曾經答應過我的朋友就應該遵約。’莫裏森小姐說道,‘但,我那可憐的愛友,我隻能不遵守約定了。’
“‘大約在八點三刻,我們從瓦特街慈善會出來。路過赫德森街的一盞路燈時,我看到一個背駝得很厲害的人向我們迎麵走來,他整個身體佝僂得走路時雙膝彎曲。我們從他身旁走過時,他發出了一聲嚇人的驚呼聲:“天哪!是南希!”巴克利夫人麵色頓時變得像死人一樣慘白。出乎我意料之外,巴克利夫人與這個人說起話來竟然十分客氣。’
“‘巴克利夫人聲音顫抖地說:“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亨利。”’
“‘“我是已經死了。”他說道。聲音聽起來令人驚悸,麵頰也變得像幹枯的蘋果。’
“‘“親愛的,我要和這個人說說話,你先走吧!”她雙唇顫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們談了幾分鍾。後來,我看到她雙眼冒火,那個可憐的殘廢人向空中揮舞著氣瘋了的拳頭。到我家門口時,她才求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她隻告訴過我這是她的一個老相識,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了。’
“我已經隱約看出些眉目了。我們下一步的任務顯然是找到那個給巴克利夫人留下如此不平常印象的人。今天傍晚時分,我把他找到了。原來這個人名叫亨利·伍德,就住在他遇到那兩個女人的那條街上。我通過女房東知道這個人是一個變戲法的,每天黃昏以後就到士兵俱樂部去表演幾個節目,而且經常隨身帶著一隻動物,裝在那隻小箱子裏。女房東說她害怕那隻動物。最近兩天夜晚,女房東聽到他經常在臥室裏呻吟哭泣。他並不缺少錢,不過,他在付押金時,交給女房東的卻是一枚印度盧比。
“我親愛的朋友,我現在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這個人與那兩個女人分手之後,還在背後偷偷地尾隨著她們,後來,他從窗外看到他們夫婦間的爭吵,便闖了進去,而他帶的那個小動物卻溜了出來。後來的事情隻有他才能告訴我們了。”
“那麼你能向他問清楚嗎?”
“這需要有一個見證人在場。”
“我可以嗎?”
“如果他不說,那我們沒有別的辦法,隻有逮捕他了。”
“假如我們回到那裏時,他不在那裏呢?”
“你可以放心,我已經采取了措施,明天我們會在赫德森街找到他的。”
中午時分,我們趕到慘案現場,盡管福爾摩斯善於隱藏感情,我也能一眼就看出他的興奮情緒。我自己也異常興奮,這個是我能體驗到的。
“這就是那條街吧?”當我們走進一條短街時,“啊,辛普森正在裏麵,福爾摩斯先生。”一個小個兒向我們跑過來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