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編 讓忠誠伴我們同行(1 / 3)

慶祝劉伯承同誌五十壽辰

鄧小平

熱愛國家,熱愛人民,熱愛自己的黨,是一個共產黨員必須具備的優良品質。我們的伯承同誌不但具備了這些品質,而且把他的全部精力獻給了國家、人民和自己的黨。

熱愛國家,熱愛人民,熱愛自己的黨,是一個共產黨員必須具備的優良品質。我們的伯承同誌不但具備了這些品質,而且把他的全部精力獻給了國家、人民和自己的黨。在三十年的革命生活中,他忘記了個人的生死榮辱和健康,沒有一天停止過自己的工作。他常常擔任著最艱苦最危險的革命工作,而每次都是排除萬難,完成自己的任務。他為國家和人民的解放事業負傷達九處之多。他除了國家和人民的福利,除了為黨的事業而努力,簡直忘記了一切。在整個革命過程中,他樹立了不可磨滅的功績。

我同伯承同誌認識,是在一九三一年,那時我們都在江西中央蘇區。後來都參加了長征。而我們共事,是在抗戰以後。五年來,我們生活在一塊,工作在一塊。我們之間感情是很融洽的,工作關係是非常協調的。我們偶然也有爭論,但從來沒有哪個固執己見,哪個意見比較對,就一致地做去。我們每每聽到某些同誌對上下、對同級發生意氣之爭,遇事總以為自己對,人家不對,總想壓倒別人,提高自己,一味逞英雄,充“山大王”,結果弄出錯誤,害黨誤事。假如這些同誌一切從國家、人民和黨的利益出發,而不是從個人的榮譽地位出發,那又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呢?伯承同誌便是不斷地以這樣的精神去說服與教育同誌的。

伯承同誌對於自己的使命,是兢兢業業以求實現的。過去的事情不用談它,單以最近五年來說,奉命堅持敵後抗戰,遵行三民主義、抗戰建國綱領和黨的政策,未嚐逾越一步。他對於上級命令和指示,從未粗枝大葉,總是讀了又讀,研究了又研究,力求適應於自己的工作環境而加以實現,在實行中,且時時注意著檢查,務使貫徹到底。“深入海底”,差不多是他日常教導同誌的口語。

伯承同誌熱愛我們的同胞,每聞敵人奸擄燒殺的罪行,必憤慨形於顏色;聽到敵人拉壯丁,便馬上寫出保護壯丁的指示;聽到敵人搶糧食,馬上就考慮保護民食的辦法;聽到敵人燒房子,馬上提倡挖窯洞,解決人民居住問題;聽到了有同誌不關心群眾的利益,便馬上打電話或電報加以責備。還是不久前的事情吧,他看到村外的道路被水衝壞了,行人把麥地變成了道路,他便馬上督促把路修好,麥地得到了保全。這類的事情,在他身上是太多了。他不僅率領著自己的部隊,從大小數千次的血戰中,來保護我們國家的土地和人民的生命財產,而且在日常的生活中,處處體現著共產黨員熱愛國家和人民的本色。

伯承同誌熱愛自己的同誌,對幹部總是循循善誘,諄諄教誨,期其進步。他同同誌談話的時間很多,甚至發現同誌寫了一個錯字,也要幫助改正。在他感召下得到轉變和發展的幹部,何止千萬。

伯承同誌是勤讀不厭的模範。他不特重視理論的研究,尤重視理論與實際的結合。他常常指導同誌向下層向群眾去學習,他自己也是這樣做的。

伯承同誌可供同誌們學習的地方太多了,這些不過是其中的一枝一葉。他的模範作用,他的道德修養,他的偉大貢獻,是不可能在短文中一一加以介紹的。

假如有人問,伯承同誌有無缺點呢?我想隻有一個,就是他除了讀書工作之外,沒有一點娛樂的生活。他沒有煙酒等不良嗜好,他不會下棋打球,閑時隻有散散步,談談天。他常常批評自己,對於時間太“勢利”了。難道這真是他的缺點嗎?這隻能說是同誌們對他的健康的關懷罷了。

在伯承同誌五十壽辰的時候,我祝福他健康,祝福我們共同努力的事業勝利!

“少年中國”的“少年運動”

李大釗

我所理想的“少年中國”,是由物質和精神兩麵改造而成的“少年中國”,是靈肉一致的“少年中國”。

我們的理想,是在創造一個“少年中國”。

“少年中國”能不能創造成立,全看我們的“少年運動”如何。

我們“少年中國”的理想,不是死板的模型,是自由的創造;不是鑄定的偶像,是活動的生活。我想我們“少年中國”的少年,人人理想中必定都有一個他自己所欲創造而且正在創造的“少年中國”。你理想中的“少年中國”,和我理想中的“少年中國”不必相同;我理想中的“少年中國”,又和他理想中的“少年中國”未必一致。可是我們的同誌,我們的朋友,畢竟都在攜手同行,沿著那一線清新的曙光,向光明方麵走。那光明裏一定有我們的“少年中國”在。我們各個不同的“少年中國”的理想,一定都集中在那光明裏成一個結晶,那就是我們共同創造的“少年中國”。仿佛像一部潔白未曾寫過的曆史空頁,我們大家你寫一頁,我寫一頁,才完成了這一部“少年中國”史。

我現在隻說我自己理想中的“少年中國”。

我所理想的“少年中國”,是由物質和精神兩麵改造而成的“少年中國”,是靈肉一致的“少年中國”。

為創造我們理想的“少年中國”,我很希望這一班與我們理想相同的少年好友,大家把自己的少年精神拿出來,努力去作我們的“少年運動”。我們“少年運動”的第一步,就是要作兩種的文化運動:一個是精神改造的運動,一個是物質的改造運動。

精神改造的運動,就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宣傳“互相”、“博愛”的道理,改造現代墮落的人心,使人人都把“人”的麵目拿出來對他的同胞:把那占據的衝動,變為創造的衝動;把那殘殺的生活,變成友愛的生活;把那侵奪的習慣,變為同勞的習慣;把那私營的心理,變為公善的心理。這個精神的改造,實在是要與物質改造一致進行。而在物質的改造開始的時期,更是要緊,因為人類在馬克思所謂“前史”的期間,習染惡性很深,物質的改造雖然成功,人心內部的惡,若不剔除淨盡,他在新社會、新生活裏依然還要複萌,這改造的社會組織,終於受他的害,保持不住。

物質改造運動,就是本著勤工主義的精神,創造一種“勞工神聖”的組織,改造現代遊惰本性、掠奪主義的經濟製度,把勞工的生活,從這種製度下解放出來,使人人都須作工,作工的人都能吃飯。因為經濟組織沒有改變,精神的改造很難成功。在從前的經濟組織裏,何嚐沒有講過“博愛”、“互助”的道理,不過這表麵構造(就是一切文化的構造)的力量,到底比不上基礎構造(就是經濟構造)的力量大,你隻管講你的道理,他時時從根本上破壞你的道理,使你永遠不能實現。

“少年中國”的少年好友嗬!我們的一生生涯,是向“少年中國”進行的一條長路程。我們為達到這條路程的終點,應該把這兩種文化運動,當作車的兩輪,鳥的雙翼,用全生涯的努力鼓舞著向前進行,向前飛躍。

“少年中國”的少年好友嗬!我們要作這兩種文化運動,不該常常漂泊在這都市上,在工作社會以外作一種文化的遊民;應該投身到山林裏村落裏去,田間籬下那綠野煙雨中,一鋤一犁的作那些辛苦勞家的伴侶。吸煙休息的時候,田間籬下的場所,都有我們開發他們,慰安他們的機會。須知“勞工神聖”的話,斷斷不配那一點不作手足勞動的人講的。中國今日的情形,都市和村落完全打成兩橛,幾乎是兩個世界一樣。都市上所發生的問題,所傳播的文化,村落裏人,毫不發生一點關係;村落裏的生活,都市上的人,大概也是漠不關心,或者全不知道他是什麼狀況。這全是交通阻塞的緣故。交通阻塞的意義,有兩種解釋:一是物質的交通阻塞,用郵電舟車可以救濟的;一是文化的交通阻塞,非用一種文化的交通機關不能救濟的;在文化較高的國家,一般勞農容受文化的質量多,隻要物質的交通沒有阻塞,出版物可以傳遞,文化傳播,就能達到這個地方;而在文化較低的國家,全仗自覺少年的宣傳運動,在這個地方,文化的交通機關,就是在山林裏村落裏與那些勞農共同勞動自覺的少年。隻要山林村落裏有了我們的足跡,那精神改造的種子,因為得了潔美的自然,深厚的土壤,自然可以發育起來。那些天天和自然界相接的農民自然都成了人道主義的信徒。不但在共同勞作的生活裏可以感化傳播於無形,就是在都市上產生文化利器,—出版物類—也必隨著少年的足跡,盡量輸入到山林裏村落裏去。我們應該學那閑暇的時候就來都市裏著書,農忙的時候就在田間工作的陶土泰(今譯托爾斯泰—編者注)先生,文化的空氣才能與山林裏村落裏的樹影炊煙聯成一氣,那些靜沉沉的老村落才能變成活潑潑的新村落。新村落的大聯合,就是我們的“少年中國”。

我們“少年中國”的少年好友嗬!我們既然是20世紀的少年,就該把眼光放得遠些,不要受腐敗家庭的束縛,不要受狹隘愛國心的拘牽。我們的新生活,小到完成我的個性,大到企圖世界的幸福。我們的家庭範圍,已經擴充到全世界了,其餘都是進貨軌道上的遺跡,都該打破。我們應該拿世界的生活作家庭的生活,我們應該承認愛人的運動比愛國的運動更重。我們的“少年中國”觀,決不是要把中國這個國家,作少年的舞台,去在列國競爭場裏爭個勝負,乃是要把中國這個地域,當作世界的一部分,由我們居住這個地域的少年朋友們下手改造,以盡我們對於世界改造一部分的責任。我們“少年運動”的範圍,決不止於中國:有時與其他亞細亞的少年握手,作亞細亞少年的共同運動;有時與世界的少年握手,作世界少年的共同運動,也都是我們“少年中國主義”分內的事。

總結幾句話,就是:

我所希望的,“少年中國”的“少年運動”,是物心兩麵改造的運動,是靈肉一致改造的運動,是打破知識階級的運動,是加入勞工團體的運動,是以村落為基礎建立小組織的運動,是以世界為家庭擴充大聯合的運動。

“少年中國”的少年嗬!“少年中國”的運動,就是世界改造的運動,“少年中國”的少年,都應該是我們世界的少年。

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

魯迅

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拚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雖是等於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梁。

從公開的文字上看起來:兩年以前,我們總是自誇著“地大物博”,是事實;不久就不再自誇了,隻希望著國聯,也是事實;現在是既不誇自己,也不信國聯,改為一味求神拜佛,懷古傷今了—卻也是事實。

於是有人慨歎曰: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

如果單據這一點現象而論,自信其實是早就失掉了的。先前信“地”,信“物”,後來信“國聯”,都沒有相信過“自己”。假使這也算一種“信”,那也隻能說中國人曾經有過“他信力”,自從對國聯失望之後,便把這他信力都失掉了。

失掉了他信力,就會疑,一個轉身,也許能夠隻相信了自己,倒是一條新生路,但不幸的是逐漸玄虛起來了。信“地”信“物”,還是切實的東西,國聯就渺茫,不過這還可以令人不久就省悟到依賴它的不可靠。一到求神拜佛,可就玄虛之至了,有益或是有害,一時就找不出分明的結果來,它可以令人更長久的麻醉著自己。

中國人現在是在發展著“自欺力”。

“自欺”也並非現在的新東西,現在隻不過日見其明顯,籠罩了一切罷了。然而,在這籠罩之下,我們有並不失掉自信力的中國人在。

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拚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雖是等於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梁。

這一類的人們,就是現在也何嚐少呢?他們有確信,不自欺;他們在前仆後繼的戰鬥,不過一麵總在被摧殘,被抹殺,消滅於黑暗中,不能為大家所知道罷了。說中國人失掉了自信力,用以指一部分人則可,倘若加於全體,那簡直是誣蔑。

要論中國人,必須不被搽在表麵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誆騙,卻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自信力的有無,狀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為據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

中國人的責任

鄒韜奮

我們隻有“踏著敵人的炮火前進”!我們隻有前仆後繼地踏著我們的烈士的血跡前進!我們的行動是有最光榮的目標做前導!

中國人的浴血抗戰,抵禦日帝國主義的侵略,為的當然是要搶救我們的祖宗所遺留下來的具有五千年文明的祖國,和千萬世子孫的福利。隻就這一點說,已經值得我們犧牲一切,為我們的祖國而苦鬥。

但是我們的責任還不止此。日帝國主義倘若淪亡了中國(這在全中國奮起自救之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的威脅世界的和平相安全是更要猖狂的。我們為祖國的生存而戰,同時也是為世界的和平和安全而戰。我們為祖國驅除我們的民族的敵人,是我們對祖國應負的責任;我們為世界驅除人類的劊子手,也是我們對世界應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