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他鄉故知長和,夜半金玉飄香(3(1 / 2)

金玉樓。

金玉樓是朱雀城有名的勾欄院,就如同各位看官所熟知的怡紅院一樣有名。而此時,金玉樓的某間客房裏,也毫無意外地,春色旖旎。

月光布灑的窗子邊,方才那個年輕男子斜斜倚著,端的滿目清風,卻又似一身風流。而那位“愚兄”則熟稔地從中間那張桌子的下方一角摸出一個白玉瓷瓶,將塞子拔出,遠遠地便有一股獨特而魅惑的氣味從中溢出,四散在空氣裏。從這一動作便可知,他定然是這風流場的常客。但見他從中倒出一枚藥丸捏在手裏,正要說話,窗邊的男子卻動了。男子直起身子走上前來,唇角帶一抹勾人的笑。“愚兄”隻覺那笑似乎真能勾魂攝魄,直叫人酥了半邊身子。然而等到他回過神來時,卻驚訝地發現,原先在手中的藥丸此時正含在自個兒口裏。他正欲外吐,卻見眼前的俊俏男子打了個製止的手勢,然後長指往他下巴上輕輕一扣,那藥丸子長了腿兒似的就往他腹中去了。那“愚兄”見狀,不怒反笑,隻別提那笑裏有幾多淫邪。

“好麼,原來賢弟喜歡如此,那麼為兄今日,就破例滿足你……”說著,他便要伸手去摟那年輕男子。對方也不躲,隻在將被觸及時不自覺地露出一個不屑而鄙夷的表情,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手指微曲,氣息流轉——千鈞一發之際,破空之聲響起,未幾那原先還一臉得色的“愚兄”便癱倒在了地上。年輕男子神色微異,收起未及彈射的氣勁,不動聲色地望向門扉處。

吱呀。房門被打開,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門口,正是方才樹下的少年。

“公子?”玄衣少年聲色溫潤,眼中卻帶著些許探尋。隻是那年輕男子也就這麼任他看著,麵色平靜,眼無波瀾。終究少年還是皺起了眉:“你何故由著他這般對你?”

不錯,這少年便是長青。而先前的年輕男子,便是小生我,沈城子是也。若各位想問我為何容忍那“愚兄”這般對待,莫要著急,一切自有因果。

看著麵帶不悅之色的少年,不知為何,我的心底竟有莫名的輕快升騰而起,帶走了腹中的積鬱。但我也隻是對著他點了點頭:“這些回去再說。你既然跟來了,就幫我去樓上將那老鴇擊昏了擄來。”

說罷我轉過身去剝那“愚兄”身上的衣物。

身後遲遲沒有腳步聲響起。少年躑躅了半晌,這才離去,留下空氣裏淡淡的餘溫。等我完事,少年也帶著我要的人來了。那老鴇四十歲上下,一張枯臉濃妝豔抹,好不駭人。而此時,那先前欲行不軌的“愚兄”已然遭了毒手,雖身子有被褥遮住了,但由那滑出的光溜溜的手臂便可知底下是何等情況。少年見狀,隨即將臉紅成了蝦子。

我搖搖頭,這樣的壞事果然還是得我來做呢:“你去鋪子裏找我的藥奩,將最小的那兩個青色瓷瓶取來吧。”

等我做完“壞事”,少年也已經帶著藥瓶過了來。此時他麵色平常,隻在雙眸轉向床幃時出現微微的一滯,泄露了心事。我接過藥瓶,按著一定比例將藥末化在了茶水裏,喂於床上的兩人。有時候,醫理就是這麼神奇,明明是兩味回春的靈藥,用於一處卻可變成穿腸毒藥。當然,此時我給他們喂的,定然不是什麼穿腸毒藥,這藥與先前那可愛的“愚兄”想要喂我卻最終自己服下的藥丸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藥效更為強勁罷了。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座的看官可都是聰明人,那究竟是何藥,想必也不需小生在此贅述了罷?

做完這一切,我這才淺淺舒出一口氣。望見少年站在窗邊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