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九(2 / 3)

在別了亮哥,和被我得罪的嫂子,或者還是那個叫白靜的女人。坐在公交車上,我想唱歌,不能用唱。我想喊一首歌出來。我覺得還是不要表現的太怪。畢竟自己不夠帥。我想到了“讓子彈飛”裏的台詞“我隻想做縣長夫人,誰是縣長我無所謂”。曾經看過一個港片裏的女人說“如果是你,你願意做老大的女人,還是馬仔的女人。”想到為什麼,王子愛灰姑娘、公主去愛平麵百姓。如果隻以字麵解釋的話,我覺得肯定是政治手段。我就這麼想的。如果說是因為愛情,那,好吧,我還沒見過愛情,都是道聽途說,怎麼好去以愛情去作為評價呢。

路過果子和紅英的櫃台時,我叫了果子,在確定她看我的時候,笨拙的衝她眨了下眼睛以示調戲。自從我不再為這店打工。我在這裏有了很多自信。

果子叫住我愛搭不理的說:喂,寶龍讓我看見你,告訴你先去找他。

我走上前去,趴在櫃台看她:我怎麼成了喂啊。對我有意見了。

果子垂頭不再同我說話,紅英湊到跟前問我:今天找到工作了。聽人說你不幹了,我真沒敢信。

我隻能轉頭放棄眼裏的果子應付紅英說:沒有,我不幹了。也對店裏沒影響。咋還不敢讓人信呢。

紅英擺手說:走了多可惜啊。

我微笑著問果子說:紅英姐,說我走不敢讓人信。你覺得是為什麼。

果子還未上妝的臉色,紅噗噗的,鼻側的小雀斑也黯淡了不少她對我說:姐,覺得你在這裏有那樣的倆個好朋友。走了可惜。

我點頭釋然的說:哦,和我想的不差。倆位再見了,我去找我好朋友嘍。

我把背影留給她倆的時候,還未在她們視線中消失。紅英的聲音進入耳朵說:靠,鵬哥,你問果子我說“為什麼你不幹了,不敢信”你咋不問“什麼可惜呢”。

寶龍在吧台端了一杯果酒,遞給我拿在手中,攬著我的肩膀同我一起走出喧鬧蹦跳的人群。在樓梯口他率先發言說:你的事吧,亮哥的態度我知道了,他覺得不適合。他肯定可以影響你。但是我也得說出我的想法來給你聽。

我輕輕抿了口,飲料。打斷他說:我很少上來,因為上麵有好多女孩,有好多可口的東西。看在眼裏沒什麼,我怕我想要。你知道麼。想要而得不到,卻要受煎熬。

寶龍板過我的身子,伸長脖子看我的眼睛。對我說:我要說的就是這個。你要把這個屋子裏的人,當成你看的電視。看電視為了什麼,看他們就是為了什麼。消遣而已麼。李冠如果把你當作一個好玩的玩具,那她不也是你的玩具麼。你懂的啊。

我說:寶龍,我們不再一起的日子,你真的做了很多改變。

寶龍笑,說:都是沒辦法的事,我希望我告訴你之後,你可以不用去體會我的經曆,直接就了解我悟出的道理。

有的看見了世上的艱難,他選擇改變世界,還有人改變了自己。

在哈爾濱的每個日夜,我都要打開的那扇門進進出出、握住把手,在猶豫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我們屯子邊緣的磚廠處在一個大坑中間。坑與地麵的邊緣,是我們的遊樂場,我們冬天下雪的時候,坐在鐵鍬上從高處出溜下來、夏天的時候,我們在那裏分成倆隊,打土仗。用黃土塊盡量的投射向對麵的陣地、暑假,我在上午被姥爺關在家裏。下午被亮哥,寶龍叫出去玩耍。我們站在地麵上,在我印象中最陡峭的坑邊緣。亮哥跑啊跑的,一躍身影便消失在我們視線當中,寶龍在見我驚恐的表情之後傻笑了幾聲,也同亮哥做出了一樣的舉動。我緊忙去看望這倆在把我搞得蒙圈之後,輕生而去的****。我站在邊緣處,亮哥和寶龍正蹲在一個大大的沙子堆上,對著我露出白牙。陽光正猛的時候,他倆的臉上盡是一片耀眼的金光。我在心裏說了很多,我說:我來了,兄弟們。我說:縱然有了沙子堆。可還是很高。最後,在亮哥,和寶龍,一人一邊拽著我的手臂,要和我一同跳下的時候,我正色的拒絕。在我躍起的時候,我以為我會想,我滿嘴沙土的樣子,我會崴了腳脖子。著陸之後,才知道我根本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去想。或許刺激的事情就是這樣,什麼都想不了。想不到。才會覺得輕鬆。如果我不自己跳,也會被他倆裹挾著去跳。那時候,我能控製的空間就會更小。

靠這一股,兒時發現的放空自己可以產生勇氣。我擰開了宿舍門。她穿著牛仔褲,運動鞋。不過習慣性的疊著雙腿。高跟鞋才會有習慣疊腿的吧。她放下了正在擺弄的手機,收起了洋溢的笑臉。看我走進。我把隻抿過一口的果酒遞給她。她說:怎麼不幹了。我同聲說:我從寶龍那裏回來的。

我笑這默契,從她腳下的礦泉水箱子,抽出一瓶水。咕咚咕咚的灌進去半瓶。我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走形式的問她:你吃飯了麼。

她卻可憐兮兮的對我說:沒有。

我從櫃子裏拿出200塊錢,衝她揚了揚說:吃飯去吧。本想拿更多一點的,起碼能搖起來沙沙作響。可是對於她來說200是一種態度,對於果子,白靜,紅英。200也是一種態度。對吧。心裏告訴我,我是對的。

在門口的時候,分歧產生了。我要向東,而她卻向西。向東的我要穿過庫房。向西的她要走大廳。她膩聲說:幹嘛,不要吃燒烤了吧。可能我聽所有女孩的聲音都是膩的。我說:沒有,我想我們可以走走麼。

她眼珠活動著,在我身上掃。說:這麵也能走的啊。

我像她露出了。掩飾自己的笑還笑出來的表情說:如果你堅持的話,我無所謂的。

她撅嘴像在思索說:如果我不堅持呢。

我回答她說:那就和我走。

她堅定道:那我還是堅持走我選的。

我問:你還要不要從心在選一下了。

她說:不了,我在要挾你,可以保險一點。

在拐角處,麵對前台的時候,她抓住了我大臂上的袖子。不是挎,隻是扯著走完被人注視的那段路。她的動作讓我無法言語,本想打個招呼。拋個眼神之類的,可是她把我的思維放空了。不準想,也不容許別人與我想。隻是一種隔著衣物的觸摸而已。多麼可怕的女人。

在對麵的拉麵館裏,我點了一個東北鍋塔,家常豆腐,地三鮮、是我在越過馬路時,思慮很久才得出的結果。我解釋不了為什麼這樣選擇。我明明吃不下去,還是點了一個自己愛吃的。

我說:你的車呢,停在那裏了。我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

她在我對麵,用手指插進杯子裏晃蕩著,說:在家呢,那也不是我的。是我弟的,我就是逛街開著玩。

我心不在焉的問:從你家打車到這裏要花多少錢。

她伸出倆根長長的手指對我認真的說:沒有,我從宿舍來的,花了倆塊錢。

我不去形容她比劃出這個姿勢的嬌俏,我不想要別的男人看見她如此的美。我想伸手,抓住她的手指把她按會到桌子上。我輕輕看著她的樣子笑。慢慢的垂下眼睛。

我問她說:你家裏是那裏的。

她說:南方的,不過我覺得北方好。

我說:南方的,南方女孩長的你這麼高的多不多。

她搖頭說:沒注意過,你怎麼問這個。不問為什麼北方好。

我說:看網上說的,南方的女孩都矮,找你求證一下。

她突然伸手推了我的胳膊一下說:切,你上網就注意這個啊。

我不回答,助長了尷尬的氣氛在逐步的醞釀。她隨我沉默一陣開口說:你還沒問我,北方好在那裏呢。

我隻能答她:嗯,你說說吧。

她輕聲細語的,說:北方很暖你知道麼,冬天也讓人覺得暖。

我咧開一側嘴角十分認真的告訴她:可能是社會階層不一樣吧,你在那裏都會覺得暖。

她卻問我:你怎麼了,突然說這樣的話。

我坦誠道:我隻想到這一個接話的言語。就說出來了。我也沒有隱瞞什麼。隻是想到了就說出來。

我從懷裏掏出一盒煙,是好煙,一顆五塊錢吧。我放在嘴裏點燃,深切的吸允。我遞給她示意她也來一顆。

她搖頭說:我不會抽煙的,那天給你的也是車裏有就給你了。

我糾結著要不要掐滅這煙火,卻習慣的抽了一口然後去琢磨、

我仔細的考慮,說:其實我煙癮很大的,那天我沒有抽,是因為我不想把手伸出窗外,也沒想到會離開。

這時候,第一道鍋塔肉片上來了、我起身自己去拿了兩瓶啤酒,一瓶冰涼的,一瓶常溫的。把她的杯子拿給我,把我的杯子放在她的麵前。倒上各自的啤酒。

李冠笑意盈盈的問我:你為什麼要走啊,是那天晚上在醫院門口,當著我的朋友做出那樣的事,感覺難堪麼。

我端起我的酒杯,冰涼的啤酒在嗓子裏舒爽的流淌下去,我說: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我在你的車裏沒有抽你給我的煙呢。

李冠,夾起一片肉。放在嘴裏細細的咀嚼,咽下去。然後卻對我說:在南方的肉片,沒有這裏做的好吃,在家裏的時候我也照著網上做了,可是從來沒有做出這個味道。

我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重新滿上自己的酒杯,看她仔細的吃東西樣子,她隻吃衝她的一麵,她隻去夾小小的肉片,胡蘿卜要咬倆口。我仔細的看她認真的吃食的樣子,看她掖在耳邊的長發。她靚麗的形象讓我失神。我察覺到我呆呆的樣子之後。

我笑,眼神漂浮去天花板的燈光,說:不是的,其實我本心就是一個沒臉沒皮的人。我離開是因為,怎麼說呢。我的第一段戀愛就是那個“不在同一片天空”其實就是嫌棄我矮麼,當然最後畢業的時候,我也沒有很高。然後我就想到要高一點,可是,如果我一直在你的店裏打工,就永遠沒有你高。也看不見你所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