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你是唯一,我不去欺騙的女子。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如果我把我積攢的所有的愛情都給了你,你離去時,是不會給我留下一顆種子。
無法抓住你,學著看淡離去。我在為迎接你做我一切能做的準備。
今天,我在宿舍裏很驚訝的見到了邢雨,得知是寶龍破例安排他在這裏住的。我幫他歸攏了一下行李,他背了一個大旅行包,我覺得有意思的就是禮貌的一罐黑咖啡,幹淨漂亮的卡通枕頭,一把二十厘米的精致好看的水果刀。
我坐在我的床上,叼著那顆煙,把玩這那把刀,給寶龍打電話說:龍哥,邢雨沒有被褥啊。咱們庫裏還有新的沒有。
寶龍說:今天和那誰,處的怎麼樣啊。
我說:王八蛋,我也沒杵,感覺不到啊。
寶龍笑:你這個態度是對的。要努力去獲得機會,我說的是杵進去的機會。
我說:能不扯這個麼,我問你正經事呢。還行不行了你。
寶龍說:咱們啥時候,發過啊,你問我這個咋想的。你和亮哥的是我早早買回來的,新的。
我說:切,我以為是發的呢。原來是咱們感情到這啦。
寶龍說:你說這話我都不信,亮哥早就發覺了,你就這麼遲鈍。
我說:你今天咋這麼衝呢,那我不知道我問問你唄,你這麼質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內涵啊。
寶龍遲鈍了一會說:你看,你想這個就這麼快。我對你好的時候,你了解的那麼慢。我讓送二百塊錢下去。你陪著邢雨去買一下唄。
我笑:切,你這個做法是真的傷害我了,我是往那麵想了。可是我隻是問問,也沒過腦袋。就順嘴說。咱們之間,我就喜歡順嘴就說。
寶龍說:得,到此為止,一會上來找我,給你喝點好的。
撂了電話,我對著邢雨說:這人和我就有脾氣,就對我暴。
邢雨似有含義的說:我覺得龍哥,對誰都很暴啊。
我笑說:你不知道吧,大家叫他“暴龍獸”啊。
我捏著刀刃,還給邢雨,我問道:來哈爾濱,還帶這個做什麼。
邢雨接過去,合起那把小刀揣在褲子兜裏注視了我的眼睛一下,隻是一下說:我一個人來的。
我同邢雨穿過庫房,他說為什麼不從大門出去。我問:怎麼,有什麼區別麼?
邢雨說:大門亮堂。
我說:哦,你不喜歡黑點的環境麼。
邢雨說:和男人不喜歡。
我說:嗬嗬,嚓,這樣啊。感覺被你耍了。
邢雨問我:鵬哥,你為什麼喜歡黑的環境。
我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邢雨站住身,靠在啤酒箱上,低頭一會說:我能先聽真話,後聽假話麼。
我笑說:能,當然能,真話就是我今天親了前台一下,她還沒下班。我沒想好今天怎麼麵對她,哦,是沒去想。假話麼,太亮的環境,讓我有壓力。大廳的燈,牌匾的裝修。
我和邢雨,並排走著,路過燒烤車的時候,我說等回來的時候,我請你在這裏吃飯,算你到哈爾濱的接風。
邢雨說:鵬哥,你知道麼,那天要不是你和龍哥,在網吧幫我,護著我。我現在肯定在派出所,監獄呢。
我說:我想的是,那天沒有我們,你也就是被人圈踢一陣而已。你真的讓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去選。
邢雨說:大家都說出門在外,事事難,有許多地方要委屈求全,我坐上來哈爾濱的車,我就決定了,在家的時候我害怕我做的很多事情會連累別人,也不做事,也受委屈。換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我捏捏他的手臂,笑對他說:這個麼,你很強壯,但是你也打不過那天的三個人,二個人的。你敢,這個就很強,起碼比我強。但是,你那天如果真的一個人用那把刀殺人了,你是要償命的。如果你有一百個朋友,哥們。你就可以讓每個人踹他一腳。
邢雨苦笑著對我說:有朋友,做什麼都有底氣。可是現在這社會,交朋友要錢的。我在家裏的朋友,有開店的了,有開出租的,有上學的。我們之間都淡了。不再一個層次的話,很難在維係從前的感情。
我說:舊朋友離開了,去交新朋友。林傑,寶龍,亮哥,這些人都很容易交下的。
邢雨聳肩說:我願意做大家的哥們,我也希望大家能快點接納我。林傑和我說了些鵬哥你的事,讓我和你多接觸。
我說:哦,你想表達什麼。
邢雨說:我現在不知道我該專注於掙錢,還是發展人際關係。
我倆來到一個軍品商店,我對邢雨說:被褥還是在這種店買,便宜,質量也行。
我提著背著一個被綠色布罩包裹的草簾子,邢雨背著被褥卷。他一直和我客氣,說他自己有錢買被褥,不用我給他花費。
我打斷他的話問他:你覺得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邢雨一怔: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話。
我說道:沒關係,如果你覺得你是和我一樣,什麼都需要自己去爭取的那樣人。還是先交朋友吧,誌同,才去道合麼。
邢雨說:可是,我能給自己買一套被褥,卻不能請大夥一起去吃頓飯。人家怎麼願意和我交朋友。我對他們沒有利用價值。他們也不需要我去幫他們,我也沒能力幫他們。
我肯定他的說法:嗯,你說的對。自己沒有利用價值,無法讓人把你當成朋友。你不是說“那天,如果寶龍沒幫你,你就會在監獄,或者派出所麼。”你看,這個事情你敢,我就不敢。這就是你比我有價值的地方。取決於,當真正的狀況走在那一步的時候,你能不能把握住機會,讓大家覺得你行,你可以,然後接納你。
在燒烤攤,坐下還未點菜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亮哥在電話裏急躁的對我說:快去找寶龍,那個黑胖子的KTV惹上事了。看寶龍什麼態度?
我說道:你直接給他打電話說唄。
亮哥喊:我打好幾個了,都沒人接。誰知道他嘎哈呢。快去得了。
掛了電話,我衝邢雨揮了揮手機,笑笑說:你看,這事也不少吧。你是去三樓,找寶龍、把這個電話給他。還是回去寢室睡覺,我上去找他。
邢雨,從我手中接過手機,揣在衣服兜裏。背起被褥走回店裏。我說:把東西放下,我給你拿回去。
邢雨說:你一次拿不回去,太大了。
我說:我分倆次唄。
邢雨說:我背進庫房就放下。
我拿起草墊子,追上他,對他說:你不許回寢室拿你那把小刀去。到時候,你一亮出來吃虧的是咱們自己。
我走進寢室想了一下,越來越覺得亮哥這人,不靠譜。我怕他自己先去了。想打電話仔細問問,剛才還把電話給邢雨拿走了。我走出去,去樓上找寶龍的時候,正和他碰個照麵。他對我說:黑胖那用人,我帶人去。你上樓看著點,有鬧事的,喝醉的,你和周利就把他扔出去。寶龍拍拍我的肩膀,走要跑出去。
我問抓住他的胳膊問他:到底咋回事,有危險沒有。
寶龍說:有人砸他車呢,還要進店去鬧。你別拉著我,咱們要是去晚了,警察一去,整的一片都知道了。他店就開不成了。
寶龍使勁掙脫我,邊跑邊說:你打電話給林傑,問他那幫哥們願意去不得。你就好好看家。
我望著他蹦跳的背影,呆站了一會。腦袋裏突然出現歡呼雀躍這個詞。當時和那個老板接觸的時候,我的隨口一說。如今成了寶龍結交新朋友的契機。黑老板他有錢,寶龍有人。他們能成為朋友。相互扶持,相互利用。
在前台,我借了紅英的手機先打給林傑,他睡夢乍醒的:喂。我說:我是鵬,那次咱們去的那個KTV有事,寶龍問你去不去。
林傑說:啊,鵬哥你去麼。
我說:我現在在店裏呢,寶龍他們已經走了五分鍾了。他讓我問問你,你的那些朋友,願不願意和咱們哥們一塊玩了。
林傑小心的詢問我說:鵬哥,你要我去?
我帶著情緒,有點氣憤的說:不是我讓你去,是你自己決定,你去不去。你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寶龍問起我,我就說我沒給你打。墨跡,撂了。
紅英看我打完電話,問我說:鵬,出啥事了,第一次見你這樣說話。
果子,也好奇的等著我的原因。我笑笑說:就是在外麵認識的一個朋友,剛才打電話找人幫幫他。
紅英猶疑的說:這個點啊。
我對她聳聳肩,打了周力的電話,馬上被接了起來。他搶口說:寶貝,咋的,想我了。
我咳嗽一聲說:力哥,是我小鵬。寶龍出去了你知道吧。
他聲音冷硬略帶嘲諷的說:知道,他還交待讓我們配合鵬哥呢。鵬哥你就上來吧。
我嗬嗬陰笑了兩聲,對著電話說道: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我既然不在這裏幹了,也不擋誰的道、我打電話的意思就是,你幫寶龍好好照應吧。
我把電話還給紅英並說:你對象,真衝。
紅英答:和誰都哪樣,不知好賴的。
我眼神遊在果子臉上,等她發覺我在看她,不一會被我目光驚動。在她定睛看我時。我撅起嘴巴,隔著空氣吧唧了一下。
我從大門出去,想起方才不同往日的作為,這是男人的存在感突然出現,而催生一種更強大的自信。自信到沒臉沒皮。
在出租車上,我報了位置之後,司機師傅很不解的說:今天去那裏的人真多,我同事拉了不少人去那。
我怔了一下,無意和他糾纏,我飛快的動腦袋想著合適的理由,我說:哦,今天有個官二代,在那過生日。組隊獻媚去唄。
有些人的道路,很窄小。費很多力氣,受了許多委屈。看清了找到了一條路。不是心存感激的去走,而是心存僥幸的去奔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前方被人設上路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習慣了黑暗,而見不得光明。那路上有一抹飛快消逝著的光,她即是指引去前路的燈,也是引誘入陷阱的餌。可是人生在世,我們在走過的路上留下的血汗足跡,讓我們不忍在去,付出回頭重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