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十(3 / 3)

我想了想,你說的對啊。

周陽說:那我們手裏什麼都沒有啊,他們一定藏著東西呢。

林傑笑說:鵬哥,上次咱們一起來這裏。我見過這家店裏有滅火器。你覺得呢。

我大笑說:人多了,腦袋多。就是好用啊。周陽你覺得呢。

周陽說:嗬嗬,滅火器好。能噴射的。

我說:找幾個力氣大的,推門逼迫他們,擠在牆角、滅火器就噴這他們推。

周陽說:我在前麵拿床。

邢雨看我一眼說:我也在前麵。

我說:你們在拿點鐵罐啤酒,記著往地下摔,摔炸了,小心點別打到人。

周陽點了人之後,把大家全部帶了出去。我坐在啤酒箱子上看著未接電話變成了四個。我安慰自己的去想周陽他們跟著寶龍來到這個店裏,都做好了準備。挨揍,流血,為了義氣麼。我覺得不是。現在的人這麼聰明,不可避免的都會在心裏計較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方法。他們懂得,抱團的好處,也知道自己能選的路不多。隻能結下彼此的友誼,賭對方在擁有未來時,會回味這段情分。所以我們,他們做事情,都是為了給大家擁有共同的,可以回味品嚐的曾經。

那夜,KTV的老板神色沮喪的已經妥協了,他內心裏已經覺得亮哥,和寶龍已經是靠不住的人物時,邢雨拽著某個人的脖領子,把他拖進談判的房間,扔在地上像砸下一塊爛泥。

亮哥對對方冷笑著說:嗬嗬,剛才所有條件答應你了。現在是不是得換下角色。

寶龍笑:你們砸的那個車,你們就開走吧,不過要換個新的來。

雖然我囑咐過,還是有人把鐵盒的啤酒,砸在別人頭上。滅火器打開的時候,邢雨說他都睜不開眼睛。林傑的朋友被自己人踩了好幾腳。周陽,把對方的眼眶打的出血。

他們在飯店的包廂,高談闊論,大呼小叫。抽著香甜的煙草,喝著高度的酒精。每個人都看見每個人原來真的並不是一無所用。起碼可以替自己挨揍,幫自己出拳。

我把手裏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關掉。疲憊的一天並沒有因為什麼興奮,讓我有了一覺之後的精神力。還年輕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和他人的不同,在於他們是因為發現而快樂,而我卻會要為了收獲才會快樂。我的快樂便是收獲。可我還要裝出我也要因為大家共同的“發現”而快樂。和他們打成一團,裝會很累。所以我今天好好的睡,明天在去裝出快樂開懷的樣子。

我們在心裏都藏這一個純潔的夢想,想兒時,老師在班級裏問同學們將來要從事什麼事業。那些童聲稚語在心情激蕩時分,也會回轉在耳邊。那時候,正義的警察,溫暖的醫生,高尚的教師。威武的軍人。都在我們心裏築起座座高山。自然是在某些人眼裏職業是有貴有賤,但我覺得都是平等且高貴的、即使你看不透我,我們。我又有什麼位置責怪自己讓你看不懂。

現在,溫熱的陽光撒在臉上,轉過頭可以看到一張美麗又令人心情愉悅的臉蛋。喧暖的被褥,溫柔的床榻。我輕輕的擁你在懷裏,動作驚醒了你,你蹙了一下眉頭,並沒有睜開眼睛看什麼,隻是讓自己在我懷中的姿勢更加舒服。我,我們希望可以在未來享受這份溫馨。就無法跨過,我們血性激昂的青春。

我們這樣的人啊,隻有這個時期,擁有最大的闖勁。最大的力量。我們沒有,就像玄幻小說裏,有可以讓時間停止的法寶,主角們在裏麵修行努力。在出山時,世上一刻鍾,他已經修煉幾百年了。沒人把我們當作社會的主角,所以呢,看重自己。做自己圈子的主角,通過去做,去鬧,去闖蕩。可以完成一個看得見的目標。做一個被人在意,如果你看重的是東西。而不是人,既然是東西,那你就可以選擇暫時不去做一個有無數種束縛的人。

好,壞,我不是一個可以被定位於好的人,但我也絕不是一個壞人。我覺得自己是可憐人,但我不允許那些看我的他人把我歸到可憐的一幫裏。可憐是對一個強大者的藐視。

我自己是不是強大者,我無法定論。我相信時間會給我答案。隻是青春未盡之時,我已覺得時光走的太快。

早上四點的時候,姥姥給我打了電話,亮哥把我搖醒之後。我聽著手機裏的聲音,那蒼老的聲音讓我變的軟弱。我愛我的家庭和親人,但是不期望溫柔細語的關心、會心酸,疲憊,感動,自責。

在社會中遊離許久,我想變成左右逢源一個搞笑的人,學藝不精之下,成了可笑的人。

我回到家的時候,我不會去抑製眼中的淚花,我會有些驕傲的本錢,我會告訴她,你的孩子長大了。

亮哥變了,他這次沒有把收獲分給那些新朋友。他鄭重的問我,賺錢累不累。我誠實的答他:賺錢不累,就是找不到方法讓人沮喪。寶龍說:累啊,做什麼都會累。

累是我們的起點,飛過過起點,跑過中途,我們就可以在晚年悠然的散步了。

飛過起點的青春,我們要得意。跑過中年的磕磕絆絆,我們要的是幸福,晚年,太遠。也許我們永遠都活不到那個悠然的歲月。

我問亮哥:為什麼這一次對那些給我們創造出機會的兄弟,小氣。

亮哥笑,笑出滄桑的味道。年紀輕輕的滄桑、他說:那次你買了許多肘子肉,林傑問你為什麼要給大家花落在自己兜裏的錢。你答他“錢財落在自己的手裏是利,散在朋友手裏是義”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感受的,我覺得很可笑。

我說:是啊,我說出這樣的話,自己都覺得酸。我知道我是在欺騙他,可我不管他的想法,我要說出來。表達我的意圖。隻是為了這樣。

亮哥說:對啊,可是你暗示的太軟了。我給他們吃什麼,他們就得要吃什麼。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說:可是亮哥,我們和他們是一樣的人啊。

亮哥說:不一樣,你給他們出的主意,我和寶龍在房間裏承受了最大的關注和仇視。那些混混報仇的話隻會針對咱們,不會針對那些打架的打手。

寶龍扔給我一直煙,看我點燃叼在嘴裏,他說:葉子啊,在東北,在哈爾濱,說話,談論是解決不了問題衝突的,你鼓動咱們的夥計們去動手,打贏了你是對的,打輸了你也是對的。隻有僵持是錯的。你這次唯一的漏洞就是,沒有和大家一起在前麵。你不去做,隻是說。大家很難把你當成自己人。

我辯解道:我怕疼麼,你和亮哥不在,我怕被人打死。

寶龍說:可是你不能一直.、

亮哥打斷他的話對我笑說:明天你去買幾件新衣服,靠嘴就能混的人,不能一直像個鄉下來的小子,被人看輕的話,給自己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一大早,算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好像隻有一個小時的樣子,分不清是做了太久的夢,還是睡的太短。我暈沉的頭腦,被聲響驚醒。眼神直勾的鎖定了聲響製造者,寶龍對我聳聳肩,說:我困的要死,我閉上眼睛,把被子蓋上頭頂。

寶龍說:有人在門外等你,你答應人家的事。還是要做的啊。

我在次把臉暴漏在燈光下,我看著慘白白的天棚說:寶龍,咱們一起長大,我了解你倆,我以為我是了解的。然後我和亮哥來了哈爾濱,我們發現你變了。我們跟不上你的腳步了。所以我們努力讓自己跑的快一點,然後昨天,亮哥又變了。我不想變啊。

我突然憤怒了,我激動著說著狠話:如果我變了,像你第一天利用我和亮哥,像亮哥昨天利用那些認識不到倆月的哥們,如果我變了,我們三個人,還能是兄弟麼。

寶龍問我道:兄弟啊,你今年多大了。長大不好麼。白靜的腰很細,胸很軟,女人的滋味。大米飯,熬白菜不好吃。中華比你那個紅河好抽吧。你表彰自己,是為了讓我們覺得我們卑鄙麼。

我笑:白靜的腰很細,我能看見。可是胸很軟你怎麼看出來的。

寶龍來到我的床前,彎下腰捏我的臉,他似笑非笑的說:看不出來,就用感覺的啊。

他打斷我要說的話,繼續說道:找媳婦還是靠譜一點,二龍他媽就不靠譜。有倆個孩子,周六給老大打了疫苗,周天卻去打麻將,覺得領小兒子去沒有必要。我說的是流腦疫苗。

拖鞋拍打地板的聲音,在我睡的時候,亮哥輕手輕腳的沒有驚醒我,這次他沒有遮掩,他大步的走出來。他揪起寶龍的衣服領子和他對視,他問他為什麼?

寶龍揮動手臂打落亮哥的胳膊,他急躁的說:你總護著他,你總是護著他。

寶龍抓這亮哥的手,伸到我的麵前大聲喊我:你看看這個手指,昨天晚上你運籌帷幄的時候,亮哥被人將的把他生生掰斷了。他變的不為兄弟著想了,變的顧自己了。自私了。代價在這裏呢。

他抓我的頭,逼迫我的眼神注視的方向。寶龍學了昨晚上亮哥對我說的話:兄弟啊,“明天你去買幾件新衣服,靠嘴就能混的人,不能一直像個鄉下來的小子,被人看輕的話,給自己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寶龍放下我的頭發,他對亮哥說:我能理解他,但是我不能慣著他。他如何做,如何想我不管,兄弟麼,要做對對方好的事情。你保護他,會讓他變的軟弱。軟弱啊,多可怕的字眼啊。怎麼能讓自己的兄弟是軟弱的人呢。

亮哥說:舅舅的朋友沒了手指之後,有了樓房和車。我隻是掰了一下,我也給自己的樓和車做做打算。是吧,葉子。

我穿上衣服,鞋子。洗了臉,刷了牙。這少少的時間,我在宿舍和洗手間來回穿行了很多遍,亮哥和寶龍一直在,我忘記了他倆的存在,隻是如同影子般,在記憶裏,像是擺設一樣。我想了許多有用的,值得回味的想法。那許多想法就像是前半夜的夢,早起時,沒有一絲頭緒。

我們需要奇跡。名聲與利益是相輔相成的,反方向的名也可以創造利益,這也應該是一種震憾的諷刺。

她用青春換長心,我用青春兌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