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女人的喉嚨宛如梗著一塊燒紅的炭,生硬地咽著口水,我立刻給她服用了一瓶葡萄糖液,她的表情再次舒緩了許多。
“他是……間諜……”女人吃力地說,“不是……我們的……人。”
“他剛才說你是間諜,但是我想,我能相信你,對吧?”我問道,我急切地想要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人緩緩地點點頭。
“無間道……”她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其它地方的屍體,臉上浮現一種複雜的情感,“搜他的身……”
我連忙將她放回地上,來到被我殺死的男人的屍體前,開始翻尋他的口袋,可是除了火機和證件之類零碎的物品,沒有任何有用的收獲,不過當我將屍體翻過來時,在他被長發遮擋的後頸上發現了瑪爾瓊斯家的標記——變形的十字架。
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了,這個家夥的確想要糊弄我,死到臨頭還試圖挑撥我和安全局的關係。
這時,呼吸開始變得輕鬆一些的女人告訴我,東西可能藏在他的左腳的小腿肚裏。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推測的,可是現在並不是詳加質問的時候。我取出匕首,將他左腳肌肉剖開,挖出一個指甲大小,像是塑料材質的芯片。
“他,他不是我們的人,不知道來自哪個組織……”女人說話的時候,臉色好了許多,掙紮著將上半身撐起來,又痛苦地捂住腹部。
“是瑪爾瓊斯家的人。”我回答的時候,從女人臉上看到了驚訝的表情,看來她知道的事情也十分有限。
“這是什麼玩意?”我問。
“大概,是資料盤……他盜取了……安全局的研究成果。”女人皺了皺眉頭。
“你呢?又是什麼人?”我盯著她的眼睛。
“安全局……特務機關……”我的壓迫沒有生效,女人的表情十分平靜,“我懷疑他是間諜,調查了好一段時間了,隻是一直沒有抓住他的馬腳。”
“沒有證件?”我問。
“沒有證件。”她說。
“你得知道,這可沒有什麼說服力。”
“你可以把我押送回網絡球。”女人展顏露出一個蒼白的有恃無恐的笑容,“你救了我。”
正如她所說的,我將她救活過來,不是為了再次取她的性命。無論我是否相信她的話都沒關係,隻要把她帶回網絡球,自然有人能夠翹開她的嘴巴。不過,我還是想聽聽她怎麼說。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常見的事情……間諜戰。”她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這是一個意外,沒想到這個……小隊中,竟然混入了那麼多的間諜。”她掃了一眼分別身穿番犬部隊製服和類似士兵製服的兩具屍體,說:“那個番犬部隊的家夥是我們的人。”
隨後,她扼要地說明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當鎮上的信號中斷,並出現輻射和病毒反應後,死在我手中的名叫“戴肯”的男人提出要進一步進行檢測。這個時候,除了這個女人之外,所有人都沒有對他產生警惕。因為這個男人向來以“循規蹈矩”著稱,這一次的決定也符合行動安全章程。
當他們來到公路上不久,就遭到末日真理的襲擊,為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他們分成兩批人,戴肯、女人和另外一個同伴深入山林,而剩下三人嚐試沿著公路線迂回前進。所有人都認為,自己肯定突破不了這個防線,無法抵達城市,也無法返回小鎮,可是留在鎮子裏的人很快就會察覺不對勁,隻要成功拖延時間,就能得到支援。
戴肯一行人成功擺脫了番犬部隊的追兵,現在想來,應該是安全局安置在番犬部隊中的那位臥底幹擾了追捕計劃。但是災難並未就此結束,他們遭到了疑似番犬部隊的士兵的攻擊,就是此時躺在不遠處的那個製服和番犬部隊相似的家夥。
“他很可能是瑪爾瓊斯家的士兵,我懷疑瑪爾瓊斯家和末日真理有關係。”我說。
“那麼事情就很清晰了,他是來回收這東西的。”女人盯著我手中的芯片說。
“裏麵是什麼?”我用力按了一下芯片,十分堅固。
“我不知道,不過那個男人有點得意忘形,承認了自己是間諜。”
“你說,你一直在懷疑他?”
“沒錯,這是我的工作,隻是一直沒有捉到他的把柄。”女人毫不忌諱地說。
當時的情況很複雜,安全局於番犬部隊中的臥底和前來回收資料的瑪爾瓊斯家士兵展開死戰,而“戴肯”趁機也對女人和另一個同事發動了偷襲,結果大家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