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女人的說法,之前我們攔截的十名士兵,就是承擔回收任務的那名士兵的後援。如此看來,這個芯片中的資料一定十分珍貴。瑪爾瓊斯家幾百年來一直專注於研究天門計劃,他們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心力竊取的資料,十有八九和天門計劃有關。
但是,我從未聽說過,安全局對天門計劃有過什麼了解。現有的資料,都是我們來到鎮子的這五天收集到的。
“不一定是關於天門計劃本身的研究。”女人承認道:“但很可能在偶然的情況下,和天門計劃產生了聯係。”她雖然是個普通人,但顯然對我們收集到的情報相當清楚。
“究竟是什麼讓潛伏在番犬部隊中的臥底在冒著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情況下進行支援?”我心中仍舊充滿了疑惑,繼續追問道。
“所以說,我認為戴肯是間諜,竊取了網絡球的重要研究資料,並趁這次混亂脫離我們的視線。”女人攤了攤手,“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一定會有人接應他。我一直盯著他,也許他發覺了,所以才趁這個機會逃跑。我們的身後不僅有接應他的家夥,還有番犬部隊,我可不想就這麼死掉。以處理間諜的名義召喚打手是最好的選擇。現在看來,這個選擇不賴。”
雖然女人說得滴水不漏,但是我仍舊不能完全相信她。在沒有足夠情報的情況下,任何信息的處理都是令人頭疼的事情。我唯一能夠相信的就是,這個芯片一定是燙手的山芋,但是也不能任由這個女人索回,甚至為了八景和可唐的安全著想,也不能讓他們負責帶回去。
“這個可不能換給你。”我開門見山地說:“我無法證實你的話,而且我是副隊長,有資格處理地方上的所有意外。”
“沒問題,你說了算。”女人回答地十分幹脆。她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樂園”效果不同凡響,不過她是否能夠克製隨之而來的幻覺和癮性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覺得,如果她是自己人,還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一定能夠得到組織內部的嘉獎,在網絡球技術的幫助下,加上她此時表現出來的出色的意誌力,克服那些困難一定沒有問題。
我已經盡自己所能去救活她了。
“我想,我們該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女人打斷我的思考,說到:“你是來帶我們離開的,不是嗎?烏鴉,該開工了,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你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這個女人的口吻就像是上級在對下級說話一般,她的目光投向天空,可唐操縱下的直升機正在幾十米的低空懸浮。狂野的勁風吹得她尚顯虛弱的身體一陣顫抖,她緊緊抓了一下衣襟。
我盯了她半晌,從她蒼白卻從容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端倪,隻能朝直升機招了招手。
直升機又下落了一段距離,扔下一條皮帶。我抬手射出勾繩攀住直升機的艙門,試了試牢固程度,然後將機括從臂甲上解開,綁在皮帶上,再將皮帶牢牢困住女人的身體。
“你真幸運,這架直升機隻能搭三個人。”我說。
“今天一直是我的幸運日。”女人微笑了一下。
“最後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代號是“青蜂”。”她隻是這麼回答到。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網絡球的普通成員用代號,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她的工作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好吧,青蜂,我會叮囑那兩人牢牢看住你。”我嚇唬她:“如果你想搞點小動作,他們可不會像我這麼客氣。”
“你說的是先知和可唐嗎?”青蜂反問道,她似乎看穿了榮格的布置。無論她真正的身份如何,都以網絡球內勤處理人員的身份和我們合作了五天,熟悉這個隊伍中的所有人。
我沒有回答,隻是當著她的麵,扼要地告訴直升機中的兩人要小心這個女人,她可能是間諜,然後就讓他們將她拉上去了。
既然直升機隻能乘坐三人,我自然不可能再一路跟隨他們。不過我利用速掠能力,在地麵送他們一程應該沒有問題。我在之前也這麼告訴過八景和可唐,他們見識過我的速度。
直升機迅速拉高,我施展速掠,在樹梢間跳躍,一直翻過兩個山頭,才停下來目送他們漸行漸遠。這個地方仍舊無法接受到信號,不過我覺得這裏已經脫離信息封鎖區域,沒有信號隻是因為這裏太過荒涼了,沒人在這裏建造發射塔。
從山頂向遠處眺望,那個巨大的湖泊是如此顯眼,在陽光下鱗鱗生輝,傍山而建的小鎮宛如童話中平靜的小鎮。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根本無法讓人意識到,那個美麗的小鎮中此時正發生著駭人聽聞的事件。
仔細想一想,從鎮子的信號被切斷到小鎮發生騷動不過是幾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盡管鎮上所有對外通訊的渠道都被切斷,而且似乎還突然爆發疫情,但是人們的反應還是太過迅速,顯得十分不自然,應該有人在背後扇風點火。也許是在恩格斯的提議下,鎮長采取的行動,也可能是瑪爾瓊斯家針對末日真理的手段,不過也很可能是三方的行動同時發生所產生的化學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