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保存的戰鬥影像中,唯一一次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起作用的情況是在麵對安全代理素體的時候,當時它們承受著多炮塔基座的密集火力,不過,僅此一次的例子,不足以證明在實彈攻擊的時候,這種針對性防護罩無法正常開啟。不過,在當前情況下可以進一步驗證。
近江似乎和我心有靈犀般,將行李箱扔在跟前,多炮塔基座展開後,築起一道長達十米的半月狀防線,將我和近江起來。素體生命開始移動,不過半月狀防線也以我們為中心開始旋轉,其旋轉速度正好可以趕上它的移動,讓它無法徹底逃脫炮火的鎖定。
素體生命突然停下來,灰霧在它的身後彙聚,應該是在使用傳送門法術,不過在傳送門形成的這段時間中,已經足以多炮塔基座轟炸一輪了。事實也是如此,素體生命用身體擋在傳送門之前,承受著金屬風暴的洗禮,強大又綿延不斷的衝擊力雖然無法徹底撕開它的外殼,卻打得它不斷向後滑動,腳下的金屬管道被刮出兩道明顯的痕跡,發出刺耳的聲音。直到傳送門徹底形成之後,它才不在固定身體,借助炮火的衝擊力向後躍進傳送門之中,眨眼之後,傳送門就被金屬風暴徹底撕碎了——並不是自然的消失,而是崩潰後化作灰霧,在彈雨中消失得一幹二淨。
就如同我曾經使用限界兵器的匕首將巫師用灰霧法術形成的蛇殺死一樣,巫師的灰霧法術雖然變化多端,但即便遇到限界兵器這種相對低等級的針對性武器,也會受到嚴重克製,這個弱點即便在素體生命身上也沒有得到任何彌補。
腦硬體開始就素體生命之前的行為進行推理,得到的結論雖然不是百分之百準確,但可能性已經高達百分之八十——在使用這種傳送門的時候,素體生命無法進行移動,而結合前幾次和巫師的戰鬥數據,那些巫師在使用傳送門法術時,很可能也擁有同樣的限製。甚至,這種限製在巫師使用其它灰霧法術時也存在。而且,一旦巫師在傳送門消失時沒能讓身體完全脫離傳送門就會遭到致命的傷害,這一點作用在素體生命身上不知效果如何,但應該不會完全無效。傳送門是一種涉及空間概念的法術,無論素體生命的身體如何堅硬,也無法承受空間概念上的傷害。
不過,因為近江的限界兵器無法對素體生命造成實質性傷害,我的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也受到防護罩的克製,所以,我們無法在素體生命使用傳送門進行有效限製,而不用提在空間轉換的過程中讓它自食其果了。
不得不說,素體生命自身的強大身體素質,恰好彌補了灰霧法術本質上的脆弱。而灰霧法術的多變性,強化了素體生命的戰鬥方式以及對環境的適應力。這種變化顯然是在艾魯卡出現之後才產生的,我很難想象,如果沒有艾魯卡的出現,末日真理教的巫師如何能夠與素體生命進行溝通合作。當然,也許是劇本在推動這種狀況的產生,但我仍舊相信,是艾魯卡的出現,導致或加劇了這種狀況的形成和演變。
末日真理教的技術雖然是由統治局技術演變而來,卻擁有不同於統治局技術的獨特性質和發展前景,我毫不懷疑,他們對灰霧的研究和應用,將會在素體生命的協作下進入爆發式的發展階段。
如果我們無法爭取到莎這個助力,無論末日真理教想做什麼,他們的腳步將會大大加快。當然,或許世界末日也會比當初預計的時間更快到來。雖然,對我來說,世界末日是必須經曆的劇情,不過,仍由劇情加速並不符合計劃的實施。我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找到那些不知失落在何處的人格意識裝置,還要為近江提供一個相對平穩的研究環境,以期她能夠在世界毀滅之前將時間機器製造出來。
如此一來,協助莎徹底掌握三十三區,並將這個區域改造成穩定的後方基地就成為讓我得以完成任務的一個關鍵點。
素體生命和灰霧法術的結合並非完美,但這種結合所暗含的可能性讓我再一次明確了自己來到這裏的目標。
關於戰況和由戰況延伸的分析在傳送門崩潰之後迅速完成,護衛我和近江的多炮塔基座也停下猛烈的炮火,安靜地旋轉著,尋找素體生命隨時可能出現的地方。畀也一直在嚐試入侵周圍千米內管道區域的安全係統,將其中的網絡功能剝離,接入自身的安全網絡之中,並爭取以安全網絡為基點,嚐試接管這一區域安全係統的其它功能。不過,要真正做到接管三十三區的安全係統,依靠這種逐步侵蝕的手段是行不通的,覆蓋整個統治局遺址的安全係統太過強大,必須重啟地區安全係統核心的方式,才能讓莎和畀獲得對整個三十三區的安全係統大動手腳的機會。
不過,目前讓畀在千米的範圍內監控素體生命的出現,仍舊是可以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