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鎖判定能力在傳送門打開之後也開始產生作用,外麵的車廂中除了那名的巫師之外,其餘的四名巫師也在其中,但並沒有更多的巫師了。這節車廂比我之前抵達的車廂更遠,後方的第二節車廂才呈現出被戰鬥破壞的狼籍。
當我鑽出傳送門的時候,巫師們根本就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我的到來,於是,當被我追逐的巫師掉在地上時,他的頸部已經被我切斷了。在鮮血噴灑出來的同時,其他四名巫師這才反應過來,三名巫師施展防禦性的法術,剩下一名巫師讓整個車廂的溫度陡然降低。仍舊是“膜”狀的防禦法術,大概是一種聯合施展的強力法術,膜及時將所有人包圍起來,我沒能在第一次攻擊破壞這層防禦。當我嚐試第二擊的時候,車廂中已經開始結霜。霜花在地板、四壁和天花板上蔓延,甚至在空氣中凝結成顆粒,我的關節似乎也受到這種異常的影響變得遲鈍起來。
當我用第二次攻擊將膜切開一條口子的時候,身體和防護服已經結起一指厚的冰層。如果換做其他人,一定會在這種情況的影響下動作大幅度遲鈍,但我受到的影響並不是很大。就如同素體生命不懼怕凍結一樣,義體化的身軀同樣不會受到這種規模的冰封的桎固。強大的力量帶動肢體活動的同時,手指後的冰層發出脆裂的響聲。
膜在第三次斬擊中被撕開了。這些正式巫師立刻撤銷了正在施展的法術,在他們重新施展出新法術的時候,我已經掠過一名巫師的身旁,在他的閃避動作剛出現時,已經帶走了他的性命。
在和這些正式巫師的戰鬥中,我從他們施展法術的規律中察覺到,這些巫師似乎隻能同一時間施展一種法術。也許不同法術之間可以銜接得十分緊密,或者同時出現複數的法術個體,但是仍舊沒有改變在同一時間內隻有一種法術產生的實質。也許更高級的巫師可以解除這種弱點,但是目前來說,我並沒有碰到那種同一時間就能施展不同類型法術的巫師,而就如同之前已經確認過的那樣,即便是正式巫師,其能施展的法術類型也是有限的,常用法術的種類其實也並不多。
不過,無論他們能施展多少法術都沒關係,隻要他們施法的速度和威力僅此而已,就無法抵擋我的攻擊。之前他們之所以能夠將我禁錮,也應該是聯合起來,才能激發那種規模和強度的法術效果。
在這節車廂中隻剩下三名巫師,無論他們如何掙紮,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仍舊是依靠同伴的死亡爭取到時間,一名巫師似乎頭腦發昏,竟然施展傳送門,被我選定為攻擊目標殺死後,其他兩名巫師的身體開始膨脹起來。
情況變得有些詭異,雖然不明白這種令身體膨脹的法術究竟是什麼效果,但在腦硬體的分析中,這種現象最終產生強化肉體和自爆的幾率最大。而給予我的最佳選擇是立刻脫離,是的,沒必要和他們糾纏下去,無論是哪種效果,避開它們無疑都是上策,況且之前被那種強大的空氣彈擊飛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
我轉移方向,貼著牆壁如壁虎般避開身體膨脹而無法移動的兩名巫師,直接闖進後麵的車廂中。當門板被踹開後,我將其拾起來,鑲嵌在門沿上,之後進入下一節車廂。一種氣球爆炸的脆響從身後傳來,在連鎖判定的全景視野中,兩名肉體膨脹到極限的巫師爆炸了,細碎的血肉如同子彈一樣追上來。當這些血肉飛濺到列車的地板、牆壁和天花板上時,立刻出現血肉攀附在物質上異常繁殖的景象。無論是灰白色的絲網,還是金屬、皮革或玻璃,都無法阻止這種血肉繁殖的侵蝕。
我所經過的車廂被零星的血肉擊中,結果在我踏入下一節車廂時,侵蝕列車本體物質的血肉已經蔓延了三分之一的空間。如同仍舊呆在那片地方,或許會有一些麻煩,但如今這些血肉的繁殖速度已經無法追上我了。
再次依靠速度闖過三節車廂,再次被敵人反應過來,捕捉到行蹤前,連鎖判定的全景視野中終於出現新的景象。大量回路一般的線條在黑白視野盡頭的車廂中交錯,散發著色階不同的光芒,車廂的角落和天花板上有大量繭狀物。在回路的許多部分,像是節點的地方布置有一些古怪的器物,而最中心處則是一個較大的繭狀物——按照之前收集到的數據判斷,小的應該是嬰兒,大的應該是像森野一樣的年輕女性。
巫師們應該是在製造降臨回路,而降臨回路會產生大量灰霧,乃至於在這個過程中誕生惡魔。
那種不詳又熟悉的惡魔味道,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無論嬰兒還是成長後的人類,都已經成為祭品,這趟列車裏已經沒有正規意義上的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