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盹的趙誠被這咳嗽聲驚醒,立馬坐了起來,邁步向藍霜過去,隻見藍霜臉色紅潤,額頭上的印跡變成紫色,嘴裏喘著粗氣,汗水不停地冒出來,並不時地皺起眉頭。
趙誠拿起了濕布巾,守在藍霜身邊。
又過了幾刻鍾後,藍霜身體仿佛受到了猛烈地劇痛,想必是壽封印的副作用吧。她胸口激烈地起伏著,手緊抓著蓋在身上打滿補丁的被子,一些指甲已經穿過縫密的棉戎紮在被子裏,很用力地,手上的青筋突起。
“阿!”一聲尖叫結束了這長夜的痛苦,藍霜暈闕過去了,突然平靜的呼吸聲有點出乎意料。
而坐在她身旁的趙誠卻臉無表情,似乎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包括藍霜的昏倒。
“那孩子醒了?”睡在另一房間裏的李大嬸穿著兩件單薄的粗布衣,一邊整著袖口,一邊慌忙地跑了出來問道。
趙誠望著李大嬸,搖搖頭,道:“嫂子,你睡去吧。這兒有我呢。”
“我看下先。”李大嬸走到炕邊,望了一會兒,“氣色好多了。”說完又看了趴在桌上的李大叔一眼,待了一會兒,便邁回了屋裏。
夜就像素紙上的水墨畫,寧靜而又典雅。時間就像白色的染料,慢慢地揮灑在墨跡上,驅散著黑色的夜。
透過農房的小縫望去,摻揉幾分燭光,能看見一個魁梧的身影坐在炕邊,炕上躺著另一個身影,一動不動的。坐著的提起手,挽了挽袖口,然後搭在躺著那個的手腕上。燭火左右擺動著,影子也搖擺著。
隻見趙誠脈了一會兒,眉頭緊鎖,卷起了藍霜左手的袖子,這時一條青色的蛇行紋跡出現在她冰清玉潔的皮膚上。
“煞蛇蠱。”趙誠臉色鐵青,小聲地嘀咕著。
望著藍霜昏睡的樣子,趙誠沉思了一會兒,拿起了比較往藍霜身上湊了湊,站了起來,邁出門去,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薄紗遮著月,已黯淡不少的月光打在盤龍山的一個山坡上,山坡上長著茂密的樹,筆直的軀幹企圖破天而出,偶爾幾隻夜行動物發出了聲音,仿佛一個魔鬼在豪笑著,很是恐怖,這時一個石洞傳來了些許腳步聲,“噗,噗”的,一步一步的靠近。
石洞內壁崎嶇不平,陰陰暗暗的,淩亂地懸掛著爬山虎之類的藤蔓植物。洞口也不大,從入口徑直走去,繞過一麵大石壁,就是大石室,大石室內有一張長桌,上麵堆滿大大小小的器皿,有的打翻著,有的打爛了,石室的出氣口以及牆角粘著一張一張的蜘蛛網,室內的東西和那層厚厚的塵埃宣告著這石洞已經被遺忘的年齡。
腳步聲越來越逼近大石室,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了,原來是趙誠。
隻見他點了根蠟燭,端在手上,肩上背著一個新的簍筐,很嚴肅,很小心,向石室內走去。進了石室,就往大長桌過去,掃了掃幾個蓋帽的陶罐上的塵土,打開陶帽,並把蠟燭往陶罐口靠了靠,眼睛瞅著陶罐裏麵的東西,好像在篩選著什麼東西,最後在那堆廢棄的破罐中撿了幾個比較完好的放回框裏,就出去了。
趙誠出了石室,就熄滅了手上的燭火,嗖的一聲,便不見了。
而就在趙城離開石洞的那一刻,石室內傳來了某些詭異的動靜,透過石室氣窗外的月光,能看到大長桌前有一個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