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談三好老師自誇 論四寶學生蒙冤(1 / 2)

老少二人吃著火鍋扯著天,哼著小調喝著酒,老的和藹可親不囉嗦,小的嘴甜意順加奉承,倒也其樂融融其樂泄泄。待到狗肉吃完,酒杯見底的時候,兩人幾成往年之交,彼此算是知根知底了。

老者姓董,是圖書館的值班老師加守夜人,老伴早逝,異未再娶,故並無子嗣。說生平有三大好,讀書,練字,喝酒,此三者無一不精。

薛靖也是個渾人,若是酒喝的少,還能有禮有節,知道進退,若是喝的多了,起碼也能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可偏偏今天和董伯喝了四兩,弄成了半醉不醉,欲醒還昏的狀態,自然也是口沒遮攔。聽到董伯說完自己的三大好,就嗤笑一聲:我說董伯,您是長輩別見怪哈,我薛靖也是個直誠人,不喜歡聽那些吹牛扯淡的事,您說您讀的書多,我信,您都在圖書館工作大半輩子了,怕是那本書哪頁哪行哪個字您都能知道,對不對?讀書精,我佩服!嗝!

看薛靖突的嗝出一陣酒氣,董伯自然也是知道薛靖喝的多了,也不言語,笑望著他,示意繼續說下去。

薛靖也不含糊“您說你喝酒厲害,自號酒中仙,我也信您,我剛剛去廚房幫您拿酒的時候都看見了,灶台下麵碼了起碼10多個空酒瓶,瓶上上麵連點灰都不帶的,就這,絕對比光哥強上一籌。”薛靖打小家教嚴,不喝酒,這上了大學才被光哥帶著連灌了兩次,沒見過什麼酒神酒仙的,見過的裏麵就屬光哥最厲害了,薛靖承認董伯比光哥強,自然是服氣的。

“可要說這字啊,嘿嘿,嘿嘿,小薛我還真不好意思,之前不也跟您說過嗎?家嚴也是一小有名氣的作家,打小別的不管,就這練字抓的賊嚴,白天晚上沒日沒夜的逼著練呐,寫的不好還******打屁股,嗚嗚,您說說,去年咱都快上大學的人了,還讓打了屁股,這哪是打屁股啊?這完全是打我的臉呐,現在想起來還疼著呢!”說著說著薛靖就覺得屁股難受,在馬紮上挪來挪去都不舒服,臉上好像也火辣辣的疼,當下心裏一酸,竟然捂起臉借著酒勁就哭起來可。

董伯可真沒見過這號人,不能喝就別喝吧,非喝的自己稀裏糊塗的,糊塗就糊塗吧,聽說自己膝下無子還非要陪自己嘮嗑,嘮嗑也就嘮嗑吧,怎麼嘮著嘮著就把自己嘮哭了呢?也是十分無奈,卻也知道薛靖存了份善心,隻得輕拍薛靖肩頭,以示安慰。

要不怎麼說喝酒的人不靠譜呢,薛靖哭的稀裏哇啦有一陣子了,突然哭聲一停,猛一抬頭,問:“對了,董伯,我陪您聊天呢,怎麼突然就哭起來了呢?”頓了頓,又問:“對了,咱剛剛聊到哪了?”

董伯不愧自稱百龍之智,知道不能跟喝醉了的人較真,便也笑眯眯的答“剛剛說到練字這呢,小薛你一激動,頭撞桌角上了,你就哭起來了”

“哦,我說怎麼頭有點疼呢,不過沒事,男子漢大丈夫,縱然雲長刮骨,孫敬懸梁亦不畏苦”

“恩,我看也沒多大事,你咋哭了咧”

“啊?我剛剛哭了嗎?”薛靖裝傻

“啊?你剛剛沒哭嗎?”董伯詫異

“.。這些都不重要!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哦?那我需要在意些啥?”董伯顯然OUT了,不了解這隻是薛靖的口頭禪而已。

“在意,在意.。”薛靖確實是酒精上腦,腦袋和嘴巴協同不靈,想了好一會

“對了,字啊,別的不敢說,小薛我的字高中可是拿過市一等獎的,毛筆鋼筆全能王,在高中的時候,全班的情書都靠我一個人編篡撰寫呢,董伯您的字要是還不如我的,雖然受了您一飯之恩,小薛也不能昧著良心服您自稱的什麼公權再世”

董伯雖知道薛靖醉了,但自己在書法一道上浸淫多年的,哪能被薛靖唬住,當下也不多話,隻淡淡道:哦?那比比唄?

薛靖生平最喜露臉出風頭,此時一聽,當然不讓,笑容滿麵的衝董伯擠眉弄眼“既然董伯您堅持要切磋,那小薛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樣吧,小薛先來,隻當引玉之磚,千慮一得吧”

“喲,還引用毛主席的講話,看樣子書也讀的不少嘛,是不是也不服氣呀?一同比比?”董伯也給醉醺醺的薛靖氣笑了

“那到不必,薛靖好讀書卻不求甚解,恐難入董伯您法眼,唯有書法嘛.。”

董伯懶得和小輩胡扯,手一抬,指向書桌“四寶具備,自便”隨後竟又坐回躺椅,眯眼看著薛靖,顯然不把薛靖挑戰當一回事。

薛靖走近書桌,細細觀摩起來,見書桌雖老舊,勝在寬大平整,正合書法練習之用。薛靖握起右手成拳,卻餘中指及食指指骨突出,輕敲桌麵邊緣,聽得兩聲敲響,不由一震,又敲了一次,複聞前聲,才轉頭望著董伯,問道:“金絲木?”

董伯詫異道“小子還識貨,你見過?”

“恩,家裏就是用的這個,這恐怕也是目前書法愛好者能弄到最好的書桌了,畢竟金絲楠可遇不可求啊,普通人家,能有這帝龍木做書桌已是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