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本書的出版一再延後,居然最終是與《蹤跡學——藝術的文化穿越》處於同一時間。
實際上,我把自己的著述計劃中的《現代書法學綜論》(山東友誼出版社1993年12月版)、《遊戲中破碎的方塊——後現代主義與當代書法》(中國社會出版社1996年5月版),加上本書《書法文化:形態描述與經典圖式》(重慶出版社2004年版)和《蹤跡學——藝術的文化穿越》(西南師範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形成一個有機邏輯鏈,完成我對於書法在現代轉化上的思考,直到融入人類的共同視覺意識“蹤跡”穿越之中。
《現代書法學綜論》
嚴格地講是一部論文集,收入了從1985至1993年間,我對現代書法的思考與介入,不過,通過一個課題式線索的串聯,倒也可以看出其中的學科雛形。如:第一部分曆史:理性審察與觀念清理;第二部分理論:批評與闡釋;第三部分現代:導向與發揚;第四部分綜合曆史的進程與體驗的過程。有趣的是第五部分——機動:一個個案的展示。在這一部分裏,我將《張強蹤跡學報告》最初的A/B1模型,以“機動書法”作為命名,在一定的時段裏產生了饒有意味的效應。
《遊戲中破碎的方塊——後現代主義與當代書法》
沒有比書法的破碎更具東方後現代的典型性了,這使我在寫作這個課題時始終保持著激奮的情緒。但是,另外的一個沮喪感也隨之而來,被解構了的漢字,如何避免與日本的現代書法、西方的抽象表現主義之間的重合?最後的結論,中國有針對自己藝術語境的“主義”產生著效應。同時,“觀念書法”的雛形開始形成——這是與日本的形式表現主義的解救良方,同時也是向西方抽象表現主義展示東方方式與智慧的姿態。
《書法文化:形態描述與經典圖式》
這本書也就成了現代書法連接中國書法曆史智慧與書寫邊沿資源的辯護狀。當書法處在“文化狀態”的時候,也就成了其開放性格真正形成的時候。在以人類的本來意識“文化”作為基點來考察的時候,我們看到的隻是不同形態的“智慧方式”,而不會再以概念去生硬地捆綁現象了。
《蹤跡學——藝術的文化穿越》
如果連同《張強蹤跡學報告A/B1——B100模型》(香港藝術公社2003年版)一起,實際上既可以看作是一部宏大的“觀念書法”作品,也可以視作是當代意義上的純粹的“概念藝術”、“觀念藝術”。當然,我更重要的企圖還在於其方法論意義上的“穿越”。
以東方智慧為起點,去穿越人類的藝術屏障、民族慣性的隘口、曆史厚重的沉積。我相信此刃有足夠鋒芒。
從某種意義上講,本書的出版也就成為一種儀式,將書法的研究課題從我的研究空間中逐漸淡出。也同時因為我學術的關注點被進一步放大。由於我主編與撰寫“中國繪畫學叢書”的陸續出版,使得從文化學視角的關照性研究,到視覺文化學的獨立構建也就成為進一步的可能。而更具社會學意義的“空間視覺”(建築)的課題,也已經擺上我的案頭。
那將是一個更為陌生而充滿艱險的領域,但我同時相信那將是一個更為廣闊的天地,是一個更具玄機和智慧的場所,是一個令自我更為開放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