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的序言著實成為一個難題。
由於有了《人體是秀場還是戰場嗎!》一書,其中針對於我的作品的解讀空間,已經擴充得非常充分了,找誰來寫本書的序言,似乎都是多餘了。
也由於有了本書中的自述一部分,裏麵全麵地講述了17年創作的心路曆程。我在此再說什麼樣的話,幾乎也都是累贅了。
但是,畢竟還是要說點什麼,因為隻有這樣的話,才可以讓讀者能夠迅速地了解本書要說什麼。
於是,不再是針對我的作品,而是針對本書的出發點,針對“蹤跡維度”叢書的編輯與寫作。
其實,主持集輯“蹤跡維度”叢書的根本動意,已經不再是對於一個作品方案的推廣,在傳播中進一步釋放其意義所在。而是通過網絡的互動、報媒的傳播、影視的現場再現、廣播的談話直播等等手段,這個包含了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的作品,已經變成了觀眾信息的一個組成部分。因此,觀眾在通過各種方式的介入的時候,已經不是在驗證、拷問這個作品的好壞、成敗等得失層麵上的東西,而真實地成為當下中國社會主流話語,對於當代藝術的反應指標的呈現。因此,這個被稱之為社會學采樣的課題,也就變得鮮活起來。
當然,如果僅僅是將一件被觀眾看起來怪異的藝術作品,釋放給觀眾,並且得到一定的反應——這些並沒有真實地進入到社會學的層麵。
我的蹤跡有關的作品,其實包含了這樣的社會學內容:
第一,《張強蹤跡學報告A/B模型》中,除B1合作者之外,都已經遊離在形式之外,而廣泛地進入到非藝術家身份的女性參與。
第二,《張強蹤跡學報告A/C模型》,則將蹤跡產出的方式,從“架上”,走向了空間,強化了過程性的“行為書寫”。將女性的軀體與智慧共同並置在作品的前沿,甚至身體更為趨前。如是以來,對於公眾而言,一個新的考問由此展開。
第三,《張強蹤跡學報告/蹤跡吸納模型》中,則注重於他者的采納性吸入。通過鏡頭,實施自我解構。將那些匿名的蹤跡書寫,把那些帶有暴力的、男性霸權極致的占有性蹤跡,通過拍攝、分類、比較、陳列,實施其暴力的分解,使得這些自我的、無端的、張狂的、宣泄的蹤跡,被導入到一個舒緩的空間之中,被引進到一個寬鬆的文化語境之中。使其粉碎成為一種個體的因子、因素在整個作品之中。
第四,《張強蹤跡學報告/觀念書寫模型》,在這個作品中,“張強蹤跡”開始出現進一步的漂浮。那些被招募而來的誌願者,在用“張強蹤跡學報告/行為書寫”的方式,背對女性,按照女性的意誌、女性對於水、墨、筆要求的,實施書寫的時候。其實《張強蹤跡學報告》這個概念起到作用的,也就隻是一種“觀念”而已。這些書寫者的介入,使得社會性成分,又被大大地加強了一個層次。
其實,很少有這樣的作品出現,它是中國文化的經典,被賦予了徹底的後現代品質,同時,又以隱性的批判性,切入到社會意識的深層。
出於如此的自我認知,驅使我不斷地記錄、反省與對話。
於是,《藝術的經驗博弈與學科概念》一書中,自然也就收入有這樣的內容:
第一部分“訪談”,涉及到專業與非專業、書麵與即興、封閉空間與公共空間中,不同的訪問內容。
第二部分“對話上”,則是以專業人員的對話為主,同時包括部分拒絕合作者的“話語書寫”。
第三部分“對話下”,包括了近與30位合作者的對話,在作品完成之後的各種心理感受與文化反應。同時還有現場紀錄者的感受也參與其中。
第四部分“自述”中,收入了我在17年中的創作感受與觀念變化的真實軌跡。
其實,這裏的“學科概念”的含義在於,本書的內容,對於閱讀我的《蹤跡學:藝術的文化穿越》(重慶出版社2006年版)一書,其作用可以形成一個氛圍場,能夠明白作為學科意義上的“蹤跡學”是如何脫胎而出的,其藝術經驗與這個學科概念形成了怎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