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中國詩書畫:我的精神後花園——張強訪談錄(3 / 3)

因此,除了以上指出的藝術判斷力的逐漸建立之外,中國畫學研究所具有的學術的探險性,以及相關聯的特別趣味,給我的藝術創作帶來更大程度上的驅動力。

當學術研究逐漸深化的時候,我的社會身份也就更多地以學者出現,而我中國畫創作的社會性也就相應地退隱了——這也許是其不利的影響吧。但就這期間的令人欣慰的學術與藝術的共同“發育”來講,一切似乎又變得微不足道了。

李藝:最近,重慶出版社已經在陸續推出您的“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叢書”,這個學科的構建對您的傳統風格的書法創作有何影響呢?

張強:生活在當代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回避一個“現代化”的命題。而尤其是藝術家——尤其是從事傳統藝術的藝術家。雖然看似你的藝術是傳統風格的東西,但是,其中的現代視覺文化的東西,已經在不自覺間進入到其中,成為滌蕩的因子。

由我主編設計的“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叢書”,其中包含了我的《書法文化:形態描述與經典圖釋》、《現代主義書法論綱》、《後現代書法的文化邏輯》、《現代藝術與中國文化視點》、《蹤跡學:藝術的文化穿越》,共計5部專著。其實,這個具有革命與建設雙重意義在內的當代中國視覺藝術學科的工作,之於我的當代藝術實踐更具有針對性,而於我的傳統風格的書法來講,已經顯得過於遙遠了。

因此,說到影響,將更集中在視野與胸襟這些形而上的層麵上了。

李藝:您的當代藝術創作已經在國際上形成了很大的影響力,而尤其是在歐洲、亞洲,除了大英博物館史無前例地讓您親自出場之外,您在漢城市立美術館的出場,韓國國家的前總統都要到現場觀看,甚至更有德國、意大利的這些當代藝術中心國家的學生,慕名要求投身您的門下,專門演習您獨創的蹤跡學。您如何看待國際當代藝術對於國畫、書法的影響與作用,您對此把握什麼樣的態度?

張強:我對於傳統風格的國畫、書法的演習,盡量地保持到一種原生態之中,不做出更大的變形性乃至與裂變性處理,原因在於我將據此保持與傳統文化感覺的密切聯係。盡管這需要的是更為複雜的一種耐心,或者說是一種時刻警覺的機智在其中。但是,從傳統風格的藝術形式中自下而上催生出現代藝術的感覺點,或者是自上而下地以獨立的觀念,將傳統風格的藝術形式進行資源化的再度拚貼。這些方法的切入點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切實地實踐著中國本土藝術的“現代化”。

盡管不少的朋友將我的傳統風格的書畫,看做是一種典型的中國藝術形式,並且對我的藝術跨度之大表示了驚奇。但是,對於我來說,一切仍舊在發生著悄然的變化。我的書畫創作的20年裏,已經將這種變化揭示得淋漓盡致了。而且,也盡管我自己在努力把持著將傳統藝術風格形式,當做是與古典文化之間的當然聯結點,當代文化所裹挾的視覺要素,其實已經在不自覺間滲透其中,甚至變得難解難分了。

李藝:在本書的體例設計中,您的學術定位與基本理念是什麼?命名為《高逸風致》的意圖何在?為什麼您最具影響力的當代藝術研究、當代藝術創作的背景沒有得到提示?

張強:“高逸風致”的命名,實際上是要提示出一種相對純粹的中國經典的文化感覺。長達25年的中國畫學研究經曆、20年的詩書畫創作經驗的積累,使我覺得這些獨特的東西貫穿在一起,也就必然地構成了許多在喧鬧風潮中疲於奔命的畫家所無法想見的結果。

無論如何,揭示一種中國詩、書、畫中最具文化精粹的東西,在當代反而變得非常的珍稀了。麵對這種結果,曾經對朋友玩笑道:我歪打正著成功地脫逃了市俗的追殺。其實,這些經驗成就也就在相對獨立的情景中,被完善地發育起來了。

所以,本書分為繪畫卷,書法、詩歌、畫學卷,共計兩卷,四個方麵的內容,來提示同樣的一個主題:這就是中國文化的核心精粹——“高逸風致”。

至於我在當代藝術研究與創作成就經驗,將會在《蹤跡維度》畫冊中得到專門的展現。

與我的當代藝術研究與創作相比,中國經典的詩書畫,無疑是我的精神後花園。

《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