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英雄也沒說什麼,兩千泰銖相當於人民幣400塊,算起來並不貴,當即就打開了密封的包,從裏麵拿出了泰銖,數了兩千給老頭。
包是密封防水型的,外麵雖然打濕了,但放在裏麵的衣服手機和鈔票等等,都還是完好無損的。
很快,楚少龍抱著薛若冰也趕到了。
老頭的目光一直盯著薛若冰的臉上和身上看,直到薛若冰剜了他一眼。
楚少龍把薛若冰放下,問清楚情況,先讓鐵英雄上樓洗澡換了衣服休息,然後讓少年幫忙打一盆熱水,要一塊毛巾。
老頭把鐵英雄他們帶上樓了,楚少龍幫薛若冰將那隻崴了腳的鞋子和襪子脫掉。薛若冰知道楚少龍要幹什麼,但她沒有像之前那樣緊張和反感,反正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她也隻能抱著楚少龍教她豁出去的想法。
楚少龍一手握住她的小腿,一手抓住她的腳掌,慢慢地搖動,然後用力一扯,如此反複著。楚少龍幫她反複地搖動之後,又用手搓揉了一陣,那種感覺讓薛若冰感到很舒服。隨後,楚少龍不知道用了一種什麼功夫,雙手在那裏呈圓形比劃了幾番,然後再將手掌握於她的腳踝,竟然有一股強大的熱流包圍。
那股熱流持續升溫,到後來竟然發燙,讓她有些受不了。而楚少龍本來已經把雨水甩幹了的額頭上,流下了大顆的汗水。
少年將熱水端來,楚少龍住了手,從熱水裏拿起毛巾,擰幹淨了水,將薛若冰受傷的腳踝給包住,說:“敷三次,就會好了。”
薛若冰不相信,問:“有這麼神奇嗎?”
楚少龍說:“當然。”
薛若冰很奇怪地問:“你剛才那是什麼功夫?”
楚少龍說:“小周天法,知道嗎?”
小周天法?薛若冰心中一震。她還記得起,老早的時候楚少龍就跟他爸練習了一種很厲害的氣功,就是小周天法,隻是她不知道小周天法可以療傷,才這麼一問。見楚少龍問她知不知道,她趕緊搖頭,說:“沒聽說過。”
她若是說知道,楚少龍又會問她怎麼知道,搞不好就說漏嘴,或者在神情裏露出什麼破綻,她才不要讓楚少龍知道或者懷疑她就是以前的小樂。
楚少龍用熱毛巾給她敷過三次後,就喊她站起來,試著使力,果然神奇得很,一點都不痛了。
薛若冰不得不佩服:“還算有點本事。”
楚少龍故意說:“這算不得什麼本事,小兒科而已。像我們這種經常生活在各種惡劣環境中的人,必須懂得各種各樣的自救方法,無論是外科還是內科的醫療常識,以及人體結構等等很多東西,都必須了如指掌。而且,我爸本來就是個深山的老獵人,會懂很多老傷醫的療法。”
薛若冰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人才。”
楚少龍一笑,問:“人才跟臭蟲能劃等號嗎?”
薛若冰不想打自己的臉,隻好說:“當然,臭蟲也分有本事和沒本事的。”說著往樓上去了。
老頭正從樓上下來,又不免多看了薛若冰一眼,然後對少年說:“阿三,你先看著,客人有什麼需要的,招呼一下,我到外麵的商店去買點東西回來。”然後也客氣地給楚少龍說了,有什麼需要就找阿三。
楚少龍點了點頭,跟著薛若冰上了樓。
薛若冰在鐵英雄負責保管的密封袋裏拿出了自己的包,把楚少龍支到文於斯休息的那個房間去了,然後才打開自己的包,從裏麵拿出內衣和外套,包括還有的唯一一雙平底布鞋,等著鐵英雄洗完了澡,她好去洗。
當她正看著一身濕漉漉的自己而用手去整理的時候,楚少龍也過來拿東西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薛若冰頓時間羞得滿臉通紅,惱羞成怒地問:“你就不知道敲門嗎?”
楚少龍看了眼門,說:“門都沒關,我敲了幹什麼,提醒一下你嗎?”
薛若冰不說話了。
楚少龍也沒說什麼,從密封袋裏拿出自己的衣物,正準備出門去的時候,才突然想起,說:“對了,我們現在是情侶,我們得住在同一個房間,我怎麼能去那個房間呢?差點就搞忘記了。”
薛若冰氣得粉臉陡變,指著楚少龍,隻從牙齒縫裏蹦出了一個“你”字。
楚少龍走過去,把她的手壓了下去,說:“我真不知道你們情報處是什麼規矩,但在我們軍方,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而且,如果是一件事關國家利益的大事,每一個行動成員都必須做到隨時隨地的犧牲,這種犧牲包括生活習慣,包括人格尊嚴,甚至,包括生命。一切都隻為了保證行動的最後勝利。”
薛若冰不說話了,因為情報處的規矩比軍方更嚴格。
楚少龍又說:“以後,我們肯定會住在一間屋子裏,我們會睡在一張床上。本來呢,為了人前把戲演好,演到以假亂真,在人後也得多加練習,養成習慣。但我知道你不會有這樣的犧牲精神,我就退後一步好了——有人的時候我們得把戲演好,沒人的時候我和你秋毫無犯。怎麼樣?”
薛若冰很堅決地說:“不行!”
楚少龍問:“怎麼不行了?”
薛若冰說:“我最大的退步是你可以和我住一個屋子,是為了避免別人起疑。但是不可能跟你睡一張床上,我會惡心和嘔吐的!”
楚少龍問:“你的意思是在屋裏弄兩張床,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得出有問題吧?”
薛若冰沒好氣地說:“你不是很有犧牲精神,知道大局為重嗎?你就睡在地上吧。”
楚少龍愣了下,但旋即點頭答應:“沒問題,我就睡地上吧。沙漠叢林都睡過,房子裏至少還能遮風擋雨避露氣,沒什麼的。”
薛若冰洗完澡剛躺下想睡覺,楚少龍又開門進來,弄得她沒法睡了。雖然有約定在先,她睡床上,楚少龍睡地上,可睡覺是一個私人空間,這空間裏突然多出了一個男人,其別扭可想而知。但她除了對楚少龍報以厭惡的臉色,沒有別的辦法。若她要趕楚少龍出去,那是她毫無道理的過分。
楚少龍把門關上,拉過了一把木椅子,靠著椅子休息。
屋子裏很安靜,安靜得隻能聽見外麵那淅淅瀝瀝的細雨聲,曆代的文人騷客都說聽雨是一件很有詩意的事情,可楚少龍聽著那雨聲,有一種莫名的煩躁。這種煩躁一是因為天氣,沒想到會這麼不巧,一到這裏就下雨,若不然,他們已經很順利地到沙城了;其二,薛若冰的脾氣,簡直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堪稱有史以來他遇到的最難纏的搭檔,比他以為的要糟糕得多。
在沒有最佳默契的情況下,他要想靠這12個人,殺掉小泉森喜郎?別說殺小泉森喜郎了,就隻是黑蠍這一關就很難過。
說黑蠍是大漠第一勢力,一點也不為過,否則的話堪稱世界第一恐怖組織的逆天也不可能找黑蠍合作,而且還是小泉森喜郎親自到大漠拜訪。今日的黑蠍在世界上也許名氣還不夠大,但它所處的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在這個沒有法治的地方,以及本身存在的潛力,將來必定做大。
所以,楚少龍的心裏充滿了擔憂。薛若冰的本事能派上大用場,可她的脾氣很可能成為致命傷。難道,這一次,真是為了送死來的,他的人生將會在這裏畫上一個句號?
他想起了三年前的一次任務,為了抓捕一名攜款潛逃的不法商人,他和兩個“強龍之師”成員一路追擊到邊境。但在和不法商人雇傭的殺手的對決中,其中一個成員犧牲,一個成員重傷留下給他打掩護,而他則帶傷從沙漠中九死一生逃回。
那一次行動後,上級首長秘密封賜他為“絕殺者”,出必絕殺之意。但他知道,若不是兩位戰友的犧牲為他爭取到了時間,他是絕對不可能逃得掉的。他並不是神,隻是一個血肉之身的人而已,很多任務的成功,需要團隊的默契和犧牲精神。
突然,薛若冰一翻身坐起。
楚少龍把目光看過去,看得出她在傾聽著什麼,也跟著凝聚起注意力。果然,聽到了車子轟鳴的聲音,越來越近,應該就是往這邊而來。而且,還不是一輛車。
楚少龍馬上起身,跑向窗子,然後拉開了窗簾,透過縫隙向側邊看去,便看到了行駛而來的3輛越野軍車,前麵一輛是吉普式,後麵兩輛是拖鬥式。
車子都在房子前停下,先是房主老頭下車,然後就是一群全副武裝手持MP5衝鋒槍的士兵,殺氣騰騰地下了車,往屋裏進來。楚少龍提醒了薛若冰一聲:“快去讓鐵俠他們準備,有情況。”
薛若冰什麼也沒說,趕緊就起身出屋去通知鐵英雄他們了。
楚少龍仔細數了一下,除了房主老頭之外,連帶最後一個連長軍銜的軍官下車,一共是12個人。那個連長似的軍官腰間別著手槍,其餘的人用的是衝鋒槍。
不用說,這是當地比較有勢力的武裝力量了。因為他們除了使用的武器火力強大以外,在服裝上也存在著軍銜的區別,按照正規部隊的路數。而且楚少龍還發現了,這些人的軍服上都有一個尤其特別的標誌,那就是臂膀的地方有一條盤繞而吐信的蛇。
於不同地域的民族來說,會以不同的動物甚至植物為圖騰;而於軍方來說,會用一些事物作為一種力量和精神的標誌,可以是虎狼類強大動物,也可以是匕首或者刀劍類利器,但多局限於特種部隊,一般部隊是不大會用特殊標誌的。但對於非政府武裝則不一樣,他們喜歡弄那麼些標誌性的玩意來給自己塑造信仰,提升精神力量。就跟有些古惑仔喜歡在手上文上一條龍或者一個忍字一樣的道理。
屋簷下留了兩個士兵,其餘的都進屋了。
楚少龍看了眼屋子,完全沒什麼可藏的地方,於是輕輕地將窗子推了開,伸出頭往上麵一看,在窗子上麵10公分的位置有一塊伸出來的遮雨板,往上再一米多就是房頂了。
看好周圍的環境,他便轉身往外麵走去。才沒走得兩步,就已經聽到樓梯咚咚地響,然後“砰!”一聲,隔壁房間的門被一腳踹開,有士兵喊了聲:“沒人!”
接著,楚少龍的房間也被一腳踢開,門撞在牆上,整個屋子都一抖。
黑洞洞的槍口就指向了楚少龍和薛若冰。一名士兵喊:“人在這裏!”
士兵做好射擊的姿勢,衝進了屋,然後,那個老頭跟軍官模樣的人也進了屋。軍官首先把目光落在薛若冰臉上,眼睛一亮,殺氣騰騰的臉上有了笑意,將薛若冰從頭看到腳,回頭對老頭說:“不錯,上等貨!給將軍的話,將軍肯定會喜歡。”
老頭雞啄食般地點著頭:“嗯,我看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沒話說了,我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沒見過這麼賞心悅目的呢,連我都忍不住有衝動了。”
軍官笑:“我都隻能幹瞪眼看著,你就別想了,隻有流口水的份。”
老頭說:“那是,沒這個命。”
薛若冰聽著兩人的對話,加上軍官和老頭看她時的猥瑣表情,讓她心裏不由得殺機頓起。
這時候一個士兵進來報告:“深哥,沒有人了。”
軍官看著老頭,問:“你不是說有四個人嗎?其他兩個呢?”
老頭說:“確實來的是四個啊,三男一女。”
軍官便抬頭看著楚少龍,用蹩腳的漢語問:“你們還有兩個人呢?”
楚少龍說:“走了。”
軍官問:“去哪了?”
楚少龍沒回答,而是問:“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軍官笑了笑,目光落在了那個密封袋上,說:“其一,你們的錢財都歸我了。”又把目光看向薛若冰,“其二,這個女人,我也要了。還有其三,我得弄清楚你們從哪裏來,到這裏準備幹什麼。如果這邊有人,得拿錢贖;沒有人贖,那我就隻能殺了你,扔到山林裏喂虎狼,明白嗎?”
楚少龍問:“這就是你們的規矩嗎?”
軍官回答得很理直氣壯:“當然,沒有經巨蟒兵團允許而私自闖進我們地盤的,我們擁有財產的所有權以及任何人的生殺大權。現在給你個機會,說你的來曆,看還有沒有價值,否則我馬上就了結了你的命!”
楚少龍說:“我就一個越境者,想到這邊來求點生活而已,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所以,隻怕沒人會願意贖我。”
軍官見楚少龍那淡定的樣子,像是被藐視了一般,對身邊的一個士兵吼:“去,把他給我抓起來,活活打死,一槍打死的話太便宜他了!”
哪知道老頭卻突然喊了聲:“深哥,等一下。”
軍官問:“幹什麼?”
老頭說:“他帶了那麼多錢在包裏,還帶了這麼漂亮的女人過來,穿得也不錯,肯定是越境到這邊做大生意的,身上肯定還有銀行卡,就這樣殺了他,我們就沒法弄到更多的錢了。而且,他還有兩個同夥,我們得讓他交代出來呢。”
軍官點頭,便看著楚少龍說:“再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好好配合,除了地上這包裏的,再把你隱藏的財物都交出來,或許我可以向將軍說情,饒你一命,怎麼樣?”
楚少龍笑了下,問:“你很喜歡給人機會嗎?”
軍官說:“我隻給有價值的人機會。”
楚少龍說:“但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你,財物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誰也不能動,除了我。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趕緊帶著你的人走,我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明白嗎?”
“你給我機會?”
軍官聽了這話怒極反笑,看著老頭和手下人說:“你們聽見沒有,他說給我機會,看來老子遇到瘋子了!”然後臉色一變,吼:“給我幹掉他,打成篩子!”
“啊!”
軍官的話聲剛落,突然在他們的後方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而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使得軍官和士兵們都條件性反射回頭去看是怎麼回事,而他們的這一回頭,就給了楚少龍和薛若冰機會。兩人差不多同一時間出手,若離弦之箭。薛若冰的攻擊目標是房主老頭,因為她對那個老頭特別厭惡,老頭從一開始就色眯眯地看她,然後還跟軍官一起對她有那些相當猥瑣的表情,讓她恨之入骨。
而楚少龍則直奔軍官。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他得把這個軍官先幹掉,給士兵的心中造成慌亂和恐懼,然後才能給他最自由的擊殺空間。
楚少龍雙手卡住軍官的頭部,用力一旋,就隻聽得“哢嚓”一聲,軍官的腦袋頓時被轉了個方向。楚少龍鬆手,往軍官的腰間一摸,插在軍官腰間的手槍就抓到了楚少龍的手中。
一個士兵聽到聲響回頭,在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楚少龍已經向他毫不留情地扣動了扳機。
薛若冰也殺掉了老頭,並且隨後擊倒了一名士兵。
士兵們腹背受敵,陣腳大亂,僅有兩個士兵還有機會向屋外麵的鐵英雄和文於斯開槍,如瘋狗般想要衝出去。衝鋒槍的子彈散射在門上和牆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彈孔,濺起一片刺鼻的灰塵。但沒掃得幾下,就被楚少龍和薛若冰雙雙解決。
軍官和士兵加上老頭一共11個人,楚少龍和薛若冰各自幹掉了三個,幾乎上是同時出手,同時結束——楚少龍先殺軍官,後麵殺兩個士兵,用了軍官的槍,但薛若冰沒有用任何武器,靠赤手空拳一擊必殺。
鐵英雄狠狠地踢了踢一名士兵的屍體,罵:“端著衝鋒槍就了不起啊,還不是——”
話沒說完,就看見楚少龍往窗子處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楚少龍就回頭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下麵還有人,正往上麵潛伏進來了,準備好。
通知完鐵英雄他們,楚少龍一翻身就上了窗子,然後探著身子往下看,沒發現那兩個留守在下麵的士兵,當下平衡了下身體,抓住窗沿,然後輕身縱下。
即便再身輕如燕,一層樓也是三米多將近四米的高度,落下去還是有些許動靜的。本來在這樣一個性命攸關的時候,都像老鼠偷食一樣的敏感。
楚少龍一落地,便馬上遭到了兩名士兵的反撲。
那兩名士兵本來留守在下麵,可是聽到了樓上響起的槍聲,初始覺得可能隻是射殺敵人,但後來出現的槍聲比較混亂,不像是簡單的射殺敵人,有點像交火,便覺得不對勁了,正準備躡手躡腳地上樓去看情況,結果聽得背後一聲輕響,回頭就看見了從二樓跳下的楚少龍,當即轉身抬槍射擊。
楚少龍身子未穩,來不及開槍,隻好一個“驢打滾”迅速地滾到了門的一邊,離開兩名士兵的視線和射擊範圍,然後迅速地藏到了牆邊,這一下就變成將兩名士兵關門打狗了。士兵隻要出門露頭,必遭他襲擊,可是不露頭的話,也會被鐵英雄他們從背後偷襲到。
兩名士兵也還是有些作戰經驗,見狀不利,屋外有人,樓上有人,會腹部受敵,當即就退進了堂屋隔壁的偏房裏麵,把門口守住。一名士兵還很聰明地拿出了電話,向基地報告情況,說遭到了襲擊,並且說了位置。
楚少龍聽士兵的聲音已經不像是在堂屋裏,當下看了下整個屋子,在堂屋前邊有個窗子,就知道兩個士兵肯定已經躲進了偏房,因為他也記得來的時候,屋子的格局就是這樣的。在堂屋的左右兩邊都有偏房,至少在三間以上。
而樓下的房屋麵積和樓上一樣,所以屋子的間數肯定是一樣的,甚至格局都可能一樣。
楚少龍吹了聲口哨,口哨如旋律一般高低起伏,那是暗語,在告訴樓上的鐵英雄他們,人藏進了下樓梯的右邊偏房,讓他們從正門攻擊,而他則選擇窗子處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