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世著《通鑒》斐然

熙寧4年(1071年)。司馬光又辭去了永興軍一職,改判西京(今河南洛陽)留司禦使台,這是一個閑散職位。從此司馬光便在洛陽住了15年,遠避朝廷黨爭,完成了主編《資治通鑒》的任務。

司馬光一生的主要成就,與其說在政治方麵,不如說在學術方麵。他的著述極多,除現存的《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80卷外,還有《涑水紀聞》32卷,《稽古錄》20卷,《通鑒節要》60卷等等,再加上《資治通鑒》,司馬光之著述,在曆史文學上是少有人可與之匹敵的。

《資治通鑒》是司馬光主編的輝煌巨著,共分294卷。這部編年體中國通史,上起周威烈王23年(公元前403年),下至後周世宗顯德6年(959年),記述了1362年的曆史。此書的成就、地位和作用,在中國史學和世界史學史上都堪稱不朽之作。

司馬光早就想編一部簡明係統的中國通史,自從他當了諫官等職以後,有了一定的條件,於是試著編了《周紀》和《秦紀》。宋英宗看了以後極為讚賞,讓司馬光繼續編下去,並且為他創造了優越的條件,設立書局,並給他配備了助手。司馬光先後選了劉恕、範祖禹等人為主要助手,司馬康幫助抄校。由於具備了人員、史料這兩大條件,再加上到洛陽後有了一個安定的環境,這部巨著終於圓滿完成了。

司馬光的修書精神與毅力令人感動。為了修書,他常常拒不見客,夜以繼日地工作。所參考的書之多,後人為之歎絕。據說光是草稿,就堆滿了兩間房子。《資治通鑒》一書凝集著司馬光畢生的心血,如果從治平3年(公元1066年)編修《通鑒》的書局成立算起,到元豐7年(1084年)修成為止,曆時就有19年之久;如果從嘉佑年間著手《通誌》時算起,那麼時間就不下30年。英宗對司馬光編《資治通鑒》給予很大支持,英宗去世後,神宗也極為重視這一工作,他把原穎王府邸舊書2400卷賜給司馬光,並認為司馬光所編之書“以鑒於往事,有資於治道”,賜書名為《資治通鑒》。元豐7年書成後進呈神宗,神宗特降詔獎諭司馬光,稱讚他“博學多聞,貫穿古今”,“成一家之書”,並厚加賞賜,所以擢升司馬光為資政殿學士。

司馬光編撰《資治通鑒》的目的非常明確:“鑒前世之興衰,考當今之得失。”即是總結曆史經驗,麵對社會現實,使當朝執政者能夠借鑒曆史,解決現實社會中存在的重大問題,使北宋封建統治能夠長期鞏固下去。從這一意義上說,《資治通鑒》可以說是一部供皇帝閱鑒的曆史教科書。

司馬光在取材上特別注意“資治”的原則,在具體編撰中,一是刪長舉要,便於政務繁忙的君主得以閱鑒;一是專取曆代政治,使郡主得以“鑒前世之興衰,考當今之得失”。他對於在長達1362年的曆代王朝的治亂興衰中發生的重大事件、朝廷統治的得失成敗、重要政治人物的言論和行為、不同帝王的功過是非、農業的豐歉、人民的安定流離等,都作了突出的敘述。戰爭的勝負多是封建王朝興亡、盛衰的關鍵問題。《資治通鑒》對於重大戰役的描繪詳盡、具體而生動。為提醒帝王時刻警惕“官逼民反”這一封建社會中的普遍現象,《資治通鑒》對農民起義的記載也比較真實、具體。司馬光還在《資治通鑒》中寫了190條史論,引前人史論99條,這些史論雖因史事而發,但寓政論於其中,以幫助帝王明白是非。總之,凡是有益於治政的內容無不網羅。《資治通鑒》把史和政有機地融和為一體,體現了司馬光既是政治家,又是史學家的特殊才能。

《資治通鑒》問世以後,一直受到曆代封建帝王和學者的推崇和重視,宋末元初史學家胡三省在《新注資治通鑒序》中寫到:“為人君而不知《通鑒》,則上無以事君,下無以治民,為人子而不知《通鑒》,則謀身必至於辱先,做事不足以垂後。乃如用兵行師,創法立誌,而不知跡古人之所以得,鑒古人之所以失,則求勝而敗,圖利而害,此必然者也。”司馬光既為封建社會的群臣留下了寶貴的統治經驗,也為後人提供了鑒古知今的好教材,他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

重返朝廷更張新法

元豐8年(公元1085年)3月神宗病逝,其子趙煦繼位,是為哲宗,改元為元佑。年僅10歲的哲宗不能親政,朝中大權由他的祖母太皇太後高氏掌握。這位太後一向器重司馬光,反對王安石變法,她一上台,就派人問司馬光應當先辦什麼,司馬光說:“廣開言路。”神宗臨死之前曾留言讓司馬光和呂公著當趙煦的師傅。同年4月,司馬光入朝任門下侍郎,元佑元年(1086年)2月司馬光又升任尚書左仆射,做了宰相。這時他已經67歲,年邁力衰,身體多病,做宰相主持朝政雖已力不從心,但他還是兢兢業業為朝政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