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鞏的散文創作成就很高,是北宋詩文革新運動的積極參加者。他師承司馬遷、韓愈和歐陽修,主張“文以明道”,把歐陽修的“事信、言文”觀點推廣到史傳文學和碑銘文字上。他在《南齊書目錄序》中說:“古之所謂良史者,其明必足以周萬事之理,其道必足以適天下之用,其智必足以通難顯之情,然後其任可得而稱也。”他強調隻有“蓄道德能文章者”,才足以發難顯之情,寫“明道”之文。他的散文大都是“明道”之作,文風以“古雅、平正、衝和”見稱。《宋史》本傳說他“立言於歐陽修、王安石間,紆徐而不煩,簡奧而不晦,卓然自成一家”。
他的議論性散文,剖析微言,闡明疑義,卓然自立,分析辯難,不露鋒芒。《唐論》就是其中的代表作,援古事以證辯,論得失而重理,語言婉曲流暢,節奏舒緩不迫,可與歐陽修的《朋黨論》相媲美。
他的記敘性散文,記事翔實而有情致,論理切題而又生動。著名的《墨池記》和《越州趙公救災記》融記事、議論、抒情於一爐,深刻有力,通情達理。他的書、序和銘也是很好的散文。《寄歐陽舍人書》和《上福州執政書》曆來被譽為書簡範文。敘事委婉深沉,語言簡潔凝練,結構十分嚴謹。《戰國策目錄序》論辯入理,氣勢磅礴,極為時人所推崇。
當西昆體盛行時,他和歐陽修等人的散文,一掃雕琢堆砌之風,專趨平易自然。王安石曾讚歎說:“曾子文章世稀有,水之江漢星之鬥。”(《贈曾子固》)蘇軾也說:“醉翁門下士,雜從難為賢;曾子獨超軼,孤芳陋群妍。”
曾鞏也擅長寫詩,有400餘首傳世。其詩或雄渾瑰偉,或委婉超逸,無不含義深刻,妙趣橫生。五古《追租》,描繪了“今歲九夏旱,赤日萬裏灼”,“計雖賣強壯,勢不旭弱”的慘狀,發出“暴吏體宜除,浮費義可削”的呼聲,與王安石的《兼並》詩,有異曲同工之妙。絕句《西樓》、《城南》,清新雋永,具有王安石晚年詩作的風致。他的詠物詩多數富有新意,如《詠柳》詩:“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以柳樹隱喻奸臣和邪惡勢力,形象逼真,寓意深刻,別開生麵。曾鞏的詩作,格調超逸,字句清新,但有些也存在宋詩言文言理的通病,又為其文名所掩,故不甚為人們所注意。後人有曾鞏能文不能詩之說,其實是不公正的。
曾鞏一生整理古籍、編校史書,也很有成就。《戰國策》、《說苑》、《列女傳》、《李太白集》和《陳書》等都曾經過他的校勘。《戰國策》和《說苑》兩書,多虧他訪求采錄,才免於散失。他每校一書,必撰序文,借以“辨章學術,鏡考源流”。曾鞏好藏書,珍藏古籍達2萬多冊;收集篆刻500卷,名為《金石錄》。
曾鞏治學嚴謹,每力學以求之,深思以索之,使知其要,識其微,故能“上下馳騁,愈出而愈工”。其弟曾肇,說他的文章“一落紙,為人傳去,不旬月而周天下,學士大夫手抄口誦,唯恐得之晚也”。(曾肇《亡兄行狀》,見《元豐類稿》卷末)
曾鞏培養了一批名儒,陳師道、王無咎、曾肇和曾布受業於他。《宋元學案》雲:“陳無己(師道)好學苦誌,以文謁曾子固,子固為點去百十字,文約而義意加備,無己大服”。
曾鞏的文章對後世的影響也很大。南宋朱熹“愛其詞嚴而理正,居嚐誦習”。明代唐宋派散文家王慎中、唐順之、茅坤、歸有光,清代的桐城派方苞、劉大槐、姚鼐和錢魯斯等人都把他的文章奉為圭臬。《明史·王慎中傳》載:“慎中為文,初主秦漢,謂東京之下無可取,已司歐、曾作文之法,乃盡焚舊作,一意師仿,尤得力於曾鞏;順之初不服,久亦變而從之。”足見曾鞏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
蘇軾
蘇軾,生於1036年,卒於1101年,是宋代文學家、書畫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四川)人。蘇軾是蘇洵的兒子,嘉佑進士。神宗時曾任祠部員外郎,因反對王安石新法而求外職,任杭州通判,知密州、徐州、湖州。後以做詩“謗訕朝廷”罪遭貶謫黃州。哲宗時任翰林學士,曾出知杭州、穎州等,官至禮尚書。後又遭貶謫惠州、儋州。北還後的第二年病死常州。南宋時追諡文忠。蘇軾與其父親蘇洵和弟弟蘇轍,合稱“三蘇”。在政治上屬於舊黨,但也有改革弊政的要求。文風汪洋恣肆,明白暢達,為“唐宋八大家”之一。他的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在藝術表現方麵獨具一格。他的詞豪放、大氣,對後代很有影響。
有一年春天,蘇軾和他的好友共同到廬山去遊玩。廬山景色優美,空氣清新,蘇軾等人說說笑笑,非常高興。不知不覺天色已晚,蘇軾等人覺得該回去了。這時,他們隻顧觀賞沿途的美景,竟然迷路了!他們找到一位長年在廬山打柴的老漢來引路,這才走了出來。離開廬山後,蘇軾感到廬山很神奇,於是就寫了一首詩,為《題西林壁》來表達自己遊玩廬山的感覺:
橫看成嶺側成峰,
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麵目,
隻緣身在此山中。
王安石變法期間,他因反對王安石變法在朝廷經常受到排擠。蘇軾看到自己的主張得不到支持,主動請求外調,先到杭州、湖州(今浙江吳興)等地做刺史。他每到一個地方都興修水利,減輕賦稅,提高生產,做了很多對人民有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