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鬆是裴法凝的大學同學,又愛吃鬆子兒,人稱鬆爺。由於是同鄉,所以他倆一直挺要好。畢業後程北鬆回了BJ也沒找工作,就直接進了他老爸的公司幫忙,出來進去一副小總裁的樣子。在同學聚會上,程北鬆看到裴法凝的時候還委實驚訝了一番。
“大教授,沒想到你回來了。這也沒放寒假呀。”程北鬆隨意打趣。
裴法凝知道他沒有惡意,也不生氣。
“哥們兒在南邊讓人給黑了,現在不在學校幹了。”裴法凝解釋。
程北鬆撅起臉、瞪著眼說:“丫的,咱爺們兒給外人欺負啦?一群二貨,當時老子就跟他們弄不到一起。回來了好,來哥們公司,不會虧待你。我知道你有才!”,說完就端起酒杯,朝裴法凝的杯子磕了一下,自嗨的一飲而盡。
聚會解散以後,裴法凝和程北鬆倆人喝的伶仃大醉。晃晃悠悠的走出夜總會,後麵還跟出來個小姐,使勁往程北鬆兜裏塞卡片。惹得一幹醉漢都哈哈大笑。
“丫的,好事天天有,今天特…特別多。遇見老哥們了,還有小姐**。”程北鬆的舌頭已經理不直了,待要再說,卻彎腰開始哇哇大吐。裴法凝扶著他,也站的歪歪斜斜。這時程北鬆的司機跑過來了,趕緊把他接住,扶上了車。裴法凝稀裏糊塗的也跟著去了。
“今兒晚上,就去我那。咱老哥倆,好好敘敘舊。”這是程北鬆那天晚上說的最後一句話。汽車開出市區,便朝程家的別墅開去。
別墅應該是在郊區了,因為到最後裴法凝已經看不到別的車了。路兩旁昏黃的路燈,根本不起作用。車裏盡是酒氣,司機把窗戶開了個縫。車本身開不慢,大概有八、九十邁。冷氣倒灌,舒服多了。路麵一切安靜,裴法凝習慣性的開始沉思。還沒等他徹底沉下來,就感覺車窗處一陣呼嘯,一輛吉普車疾馳而過,很蠻橫的橫擋在程北鬆的車前麵。接著就是第二輛、第三輛…,最後一共四輛吉普車,把程北鬆的車圍了起來。
前麵的車不再加速,後麵的車不也停,他們被夾在了中間。程北鬆的司機想從左右找縫鑽出去,但是兩旁的吉普車根本不給他機會。這種以車挾持車的局麵,裴法凝還是第一次遇到。司機雖然驅車的動作忙碌,但忙中帶穩,很有條理。
“難道他經常處理這種情況?”裴法凝心心裏琢磨,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嗬嗬,這是想要綁架的情況。先生您坐好,看住我家少東。今天莽爺我要跟他們飆一飆!”說著話,這個自稱莽爺的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猛往前一衝,就直接撞上了前麵那輛車的後備箱。
這一震,裴法凝的腦袋重重的撞倒側窗上,幾乎要腦震蕩。他回頭看看死睡的程北鬆,除了感覺無奈,就是趕緊找安全帶給他係上。找了半天,發現程北鬆已經係了安全帶,這才顧著給自己係。
車鬥!左右的車已經不滿足於挾持,轉為主動攻擊。車壁摩擦,激出刺眼的火花。由於窗戶原來是開著的,所以有部分火花就濺進了車裏。裴法凝怕著火,開始用手撲騰。好在程北鬆那邊的車窗是關著的,還算安全。
“這麼玩命,拍電影呀!”裴法凝就覺得眼前這些瘋子,簡直不可理喻。
“就不能停下來,好好談談嗎?綁架是為錢,又不一定要命。”裴法凝衝著司機喊。
“那好,我停車,你跟他們承認你是程北鬆。”莽爺就是這麼回的話。裴法凝聽愣了,“我是程北鬆?那我被擄走?我家可是沒錢贖人!”從那一刻開始,他再也不說話了。一隻手死死的抓著車窗上把手,一隻手還在按著程北鬆。
車陣還在前行,遇到個急彎,兩側的車就夾擊。這是想莽爺翻車,至少是逼到路邊的草地,迫使他停下來。誰成想莽爺把車開得跟自己親兒子一樣,騰躲挪移無比靈活。倒是他最後硬憋著勁插到一座高架橋上,橋下是條河。五輛車緊緊相鄰,疾馳向前。
突然橋中央顯出一個閃爍的牌子,“前方施工!”裴法凝破口罵道。
“不是施工,是沒路了。”莽爺似乎是很有低的跟他解釋了一下。
“沒路了?那你這速度…”還沒等裴法凝把那個“快”說出來,最前麵的車忽的減速。莽爺直接頂了上去,他繼續開大馬力,那是下定了心要把前麵的車推下斷橋。裴法凝這時感覺到左、右、後三輛車已經減速落後,他向後窗看去。所有的東西都在往後退,然後他漸漸看到天空出現在正上方,他們的車也開下了斷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