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燕山月(2 / 2)

跨上一匹焉支馬,揮吳戈,亮莫邪——快走踏清秋!

來者誰?黃衣使者白衫兒。

“陛下召你覲見。”

“陛下?”完顏亮?!他來召見能有什麼好事?!

淬——莫邪出手。

乒——幹將來擋!

卻沒來得及擋住一地脆弱的紅。

不想,這千年的夫妻寶劍出鞘,是在如此場景。

“月!”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要……推翻那個萬惡的完顏亮……”

“雍……你要是當了皇帝……”

“不要……不要殺戮漢人……”

“習……漢製……漢學……”

“送我……去……易水……”

“我還等著……和你一起……看……十裏……荷……”

十月辛醜,南征萬戶完顏福壽、高忠建、盧萬家奴等自山東率所領兵二萬,完顏謀衍自常安率兵五千皆來附。謀衍即以臣禮上謁。乙巳,諸軍入城,共擊殺存福等。是夜,諸軍被甲環衛皇城。

丙午,慶雲見,官屬諸軍勸進,固讓良久,於是親告天□□廟,還禦宣政殿,即皇帝位。

十二月,進居中都。

是夜,永寧山下,易水泠然。

“月兒,是我,完顏雍。”

“月兒,我現在是皇帝了……都城,在中都,易水不遠,燕山腳下……”

一年後,“月兒,我會還你十裏荷花、三秋桂子……”

二年後,“月兒,你放心,金宋之間再無戰亂了……”

…… ……

…… ……

“月兒,你好狠心,都不陪我看一眼這大好河山……”

燕山冷月,照徹易水寒。山阿伊人眠不眠?

“但能了淨。萬法因緣何足問。

日月無為。十二時中更勿疑。

常須自在。識取從來無掛礙。

佛佛心心。佛若休心也是塵。”(2)

“月兒,你我互欠的,還沒還完呢……”

“不過,快了……三百年,彈指一揮間……”

二十九年正月壬辰朔,上大漸,不能視朝。詔遣宋高麗、夏賀正旦使還。癸巳,上崩於福安殿,壽六十七。皇太孫即皇帝位。己亥,殯於大安殿。

三月辛卯朔,上尊諡曰光天興運文德武功聖明仁孝皇帝,廟號世宗。

四月乙酉,葬興陵。

讚曰:世宗之立,雖由勸進,然天命人心之所歸,雖古聖賢之君,亦不能辭也。蓋自□□以來,海內用兵,寧歲無幾。重以海陵無道,賦役繁興,盜賊滿野,兵甲並起,萬姓盼盼,國內騷然,老無留養之丁,幼無顧複之愛,顛危愁困,待盡朝夕。世宗久典外郡,明禍亂之故,知吏治之得失。即位五載,而南北講好,與民休息。於是躬節儉,崇孝弟,信賞罰,重農桑,慎守令之選,嚴廉察之責,卻任得敬分國之請,拒趙位寵郡縣之獻,孳孳為治,夜以繼日,可謂得為君之道矣!當此之時,群臣守職,上下相安,家給人足,倉廩有餘,刑部歲斷死罪,或十七人,或二十人,號稱“小堯舜”,此其效驗也。然舉賢之急,求言之切,不絕於訓辭,而群臣偷安苟祿,不能將順其美,以底大順,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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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查不到真實含義,作者杜撰

(2)減字木蘭花,完顏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