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試屢敗,花九歌終於累了,頹喪地坐在山洞旁靠著牆壁睡了過去。
有腳步聲慢慢靠近,她努力想要睜開眼,卻怎麼也無法抬起沉重地眼皮。下一秒,身體似乎離開地麵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腦袋暈乎乎的,亂成了一鍋粥,她努力想要回憶起什麼,卻隻記得小時候掉進河裏那次。灌女被隔壁的林小狐兄弟欺負了,為了替灌女報仇她追著林小狐兄弟跑過了兩個山頭,後來,後來不知怎麼她就掉進了河裏。
如今想想,當時除了出於兄弟仗義,其實更多的是為了騙灌女的鬿雀玩。那時鬿雀還如一隻小麻雀般大小,還不夠成為坐騎的資格。好幾次差點被花九歌玩死之後,灌女便再也不給她玩了。所以那時為了討好灌女,她才決定拿出自己路見不平的英雄氣概的。
可後來呢?她掉進了河裏,最後又怎麼爬了起來,可那時正是大冬天,寒風刺骨,冷得她直哆嗦,在回家的路上便光榮地暈了過去。
那時她腦中反複回響著爹爹的話,死有重於泰山,也有輕於鴻毛。如今她若是死了,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意識漸漸清楚的時候她也是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聽到娘親帶著抽泣的聲音:“九歌要有什麼事兒我也不活了。”
娘親從來都是這麼無理取鬧,如今肯定又是在和爹爹鬧脾氣。
可這次的事好像與她有關呢,都是她的錯,早知道就不去追殺那兩兄弟了,應該在他們家守株待兔的。
不過下次千萬別讓她遇見他們,否則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刺骨的寒意像一條條小蛇,又開始往她骨頭裏鑽。她顫了顫身子,往那個溫暖的懷抱裏縮了縮。
這是娘親的懷抱,娘親很少抱她,可原來她也是這樣深深愛著她的。
此時那些兒時的記憶一一湧上心頭,花九歌咂咂嘴往溫暖更深處靠了靠。
“九九。”她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好像不是娘親的聲音,可除了娘親還會有誰呢?
眼皮還是沉重得厲害,腦袋也還有些不清楚,可她覺得剛才那個聲音好聽極力,甚至比娘親的聲音還好聽呢!
一張溫暖的大掌覆上她的額頭,然後又是那個好聽的聲音,“怎麼這麼燙?”仿佛在問她,卻又仿佛隻是在自言自語。
她努力回憶著,記憶仿佛斷裂的殘片,不停在她腦中變幻著。這個好聽又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呢?
“以後九九隻要跟在本君身後便可,九九害怕的本君悉數為你擋下。”她突然想到一個人,那個仙姿玉骨遺世獨立的身影,那個縈繞在她心頭久久無法釋懷的男子。
泠泠的白梅冷香繞過鼻尖,她啜嚅著低低地叫了聲:“哥哥。”
抱著她的手臂突然一僵,下一秒卻將她輕輕放在了張柔軟的床榻上。
可那終究不是他的懷抱,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哥哥不要走。”她記得自己還有好多話要和他說。她還沒告訴哥哥,她喜歡他,她想做他的新娘永遠陪在他身邊。
她還沒讓他看到自己漂漂亮亮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