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到你死,房錢我也出得起。”
他走了。
我躺在床上,麵上胸上一片濕冷。
史蔑夫打開燈走進來,檢查房間。
“他打你了嗎?”
我搖頭,他檢查我的上身,撥開我的頭發,沒有新傷口。
見並沒有事,他準備出去。
我叫住他:“你放我走吧。”
他不做聲,按滅燈離去。
第二天董少爺來看我,嚇一跳;“嘩!你臉色好差!”
我一夜未眠,頭腦轟轟,仿佛有無數聲音在尖嘯。
他出去接電話,史蔑夫突然說:“你睡不好,應該去喝兩杯。”
他盯著我的臉,麵色有些古怪。
董少爺過了好大一會才回來,我對他說:“我想喝幾杯酒。”
我戴了假發,披著外套,和他一起去樓下的酒吧。
董少爺一直安慰我:“他倆不知道劉三爺的事,你可以放心。”
我不做聲,又喝了幾杯。
吧台高腳凳上有幾個豔女衝我們微笑,董少爺興致勃勃指給我看:“那個最美的,是個雌半雄!”
我瞪大眼。
他笑起來,伸個懶腰,很放鬆的樣子。
史蔑夫站起來,他要去洗手間。
轉身時他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
董少爺仍在笑,講一些大美笨手笨腳的趣事,我似個木頭人,偶爾嗯一聲,他仍然說得津津有味。
手機又響,他抬頭看我。
我說:“董先生你接吧,不用在意我。”
他笑一笑,站起來走到遠處去。
我低頭又倒了一杯酒,視線突然瞥到史蔑夫的座位上有隻黑色錢包。
突然間我什麼都明白了。
轉身看董少爺,他背對我,電話講得指手畫腳,甚是投入。
也許是酒精給的勇氣,我隻猶豫了一秒,拿起錢包,頭也不回地走出酒吧,下電梯,走出大堂,直走入人流熙攘的街道。
我心跳如擂鼓,幾乎不相信史蔑夫就這樣放了我。
轉入一條小巷,翻開錢包,裏麵有現金和我的護照。
我把假發和外套都丟入路邊垃圾箱,一口氣走過三個街道,伸手搭上一個順風車。
司機和乘客是幾個藝術係女大學生,來看瀑布寫生。
“你要去哪裏?”她們問我。
“你們要去哪裏?”我反問。
“我們回賓州。”
“我也去賓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