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2 / 2)

兩年的時光過得波瀾不驚,可憐我一個現代全能少女回到這裏變得一無是處,學江南刺繡,教我的女師父實在心疼那一匹匹上好的白帛,生生給我糟蹋的不成樣子了,實在沒辦法,向母親告罪不幹了,背書我倒是還挺拿手,畢竟超凡的記憶不是吹的,箏我一直都會,所以似乎“學的”很快,常常趁沒人的時候我會一個人練習練習拳腳,縮小的身體,如果不常鍛煉,怕是會“武功盡失”了。

可這些都不是關鍵,我發現母親越來越嗜睡,有時偷偷給她把脈也發現她脈象微弱,我偷偷調整了周媽給她熬的藥材,我相信這應該能治好她。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一天天衰弱下去,那麼,這隻有一種解釋,她自己放棄了,根本沒有了求生的意識,為什麼?

該來的總是會來,擋也擋不住。“孩子,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走了後,家裏的東西你讓周媽幫你賣了,你們一起去杭州找你的生父,把這個交給他,告訴他我不悔。你是滿人的後代,也是漢人的後代,你的父親是完顏額倫,你因該叫完顏惑。”

又是一個癡了一輩子的女人,看著她恬然閉上眼睛,心裏開始抽痛,畢竟這是一個給了我新生命的女人,把她所有的愛都給了我,她相信我擔心我,可是她也是一個為愛折磨的人,死亡是解脫,為了我她猶豫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怎樣的故事,可是我答應你,就一定會做到。

白色的靈堂,我靜靜跪在陵前燒紙,轉頭看向周媽,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她緊閉雙眼,似乎在痛苦的忍耐什麼。“周媽,周媽,你怎麼了?”我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恐懼,她睜眼看著我,笑道:“小姐,我答應過夫人要一生相隨,房子,田契等等都放在你床下的箱子中。”我緊緊抱住她,淚如雨下:“你不要也離開我,你怎麼放心扔下我一個人…我再沒親人了….”她虛弱的笑笑,嘴角的血已開始流淌:“小姐,我知道你不簡單,你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那次無意間看到你在打拳我就知道,可你是一個善良的姑娘,你對夫人和我都很好,我知道你悄悄換了藥材,詢問大夫這才知道原來你醫術了得,你不會隻是一個11.12歲的孩子,所以我放心你,但我不放心夫人啊….”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一個生命這樣消失。

把她們合葬後,我開始整理家產,這才發現她們的房子,田地,鋪子是很多的,儼然是倆地主婆階級的女人,隻是她們一直在背後操控著,這些夠我吃上一輩子了,現在我有點煩惱,是變賣財產呢?還是留著讓錢生錢,讓我麻省理工經濟學碩士去做低價買賣,我真的不想,可是不賣就意味著我脫不了身,怎麼去杭州找完顏額倫。看來有錢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一身負擔。更何況我這十三歲的身子怎麼讓別人服我?不過好在德叔人忠厚老實,又跟了我們多年,周媽早早已開始讓德叔與我接觸,聽命於我,現在想來怕是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存了這分心了的。

“德叔,我求你一件事。”這天我把他喊來了一間茶館,要了個靜點的房間。

“小姐,你說的什麼話,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我必當誓死以抱。”德叔的為人真的沒話說,做掌櫃的哪個不是中飽私囊一些,克扣一些,這很正常,可是唯獨他拚了命賺錢,分分記帳,開來母親的慧眼很是識人的,可我那個父親呢?她也識嗎?

“德叔,我想請你照顧沈家產業,我必須去一趟杭州,也許不會回來,也許會回來,現在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不會來了,你就自己作主處理,田地不要賣,低價租給佃戶,百姓過的也不容易,至於其他的鋪子你照顧著,實在不行,你看情況賣掉,如果我回來找不到你,便會去漁村,所以如果有什麼變動,你變賣掉家產去漁村生活。德叔,請受我一拜,沈家靠你了。”我微曲雙膝,做萬福。沒想到德叔一下子跪在了我麵前:“受不起啊,小姐,我一定會做到。”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騷動,是孩子的哭聲,“求求你賞我女兒一口飯吧,她還小,禁不住餓啊!”我探頭看向樓下,一個11.12歲的小姑娘,怯生生的揪著她母親的衣角。德叔順我的眼睛看去,歎了口氣:“今年大災,很多災民流落,估計她們也是吧。”

“德叔,你幫我去買下這個小女孩,她母親你想辦法安排到店裏工作。”

“是,小姐。”

我需要一個知心人,可信人幫忙,很多事我一個人太不方便,以前都是周媽扶襯著我,所以沒有丫鬟,現在要去杭州了,我是時候要一個貼身丫鬟了,年齡小才放心,才好調教。

“德叔,我可能還要煩你送我去杭州一趟。”

“什麼時候啟程?我去準備。”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