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外有個小丫頭叫道:“四小姐,宮裏的朱公公來宣旨了,老爺讓您趕快去宣鶴堂呢!”
薛靈芸笑著應了一聲,換了件紫紗外衣,便帶著夏芷出去接旨了。
等到眾人到齊,那朱公公開始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賜薛靈黃金千兩,綢緞千匹......”說了一會,都是些聽著很珍貴的東西。薛靈芸目不斜視,臉上也沒有驕傲的表情。薛語嘉悄悄看了她一眼,不由癟了癟嘴。方茹的臉色白了又白,這麼多賞賜,這回可是生生把薛語婷給比下去了。
“諸位中誰是薛靈公子?”
“回公公,在下便是。”薛靈芸抬頭道。
朱公公臉色頓時白了,“四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小女女扮男裝,化名作薛靈參加了比賽,僥幸得了頭獎。”
朱公公回過神來,笑道:“四小姐可真是奇女子啊,既是如此,那您還參加陛下的宴會嗎?”
“當然了,小女自會按規矩辦事。”
朱公公滿意地點點頭,道:“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咱家也打擾多時,還得回宮向陛下述職,就不打擾了。”
“朱公公,我送你。”
“國公爺請留步。”
“勞煩公公辛苦走一趟,我送你是應該的。”
兩人互相寒暄著,走了出去。
老夫人眉眼間盡是笑容,看向一旁的莊嬤嬤,“我一直說芸兒這丫頭是極富慧根的,今日看來,果真是不同的。”
“老夫人說的是。”
方茹也笑著在一旁應和。眾位姨娘姐妹們也都追捧了幾句。
閑話了一會,眾人也紛紛離去了。
薛語嘉拉著方茹的胳膊道:“娘,她是女扮男裝,犯了欺君大罪,還能獲得這麼多的賞賜,大姐不過是不合雪和公主的心意,就取消了參賽資格,這不公平!”
方茹不由頭疼,喝道:“這是什麼話,還不快住嘴!”欺君大罪是隨便能說的嗎?她以為薛靈芸獨自承擔罪名就夠了嗎?她以為全家都不會遭受連累嗎?
“娘!”薛語嘉依然不依不饒,薛靈芸不由皺眉。
“回房去!”方茹怒道。
“三姐,我哪有欺君了。你是不知道,早在前朝就有女子扮男裝參加過棋藝比賽了。”
“你還說!”薛語嘉瞪著薛靈芸。
“嘉兒,退下!”方茹喝道。
薛語嘉挨了罵,心中不好受,看見桌上的聖旨,想也不想,伸手過去,狠狠地地把它撕了個稀巴爛!
“薛靈芸,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薛嘉平回來剛好看見這一幕,心中大為光火,自己一向疼愛的女兒竟然做出這麼忤逆的舉動,當下就沉下臉來,喝道:“你在幹什麼!”
方茹也嚇了一跳,看見薛嘉平臉上青筋暴起,連忙護在女兒身前,道:“老爺別氣了,這裏又沒有外人,過後把聖旨粘好就可以了。”
“你走開!現在學會撕聖旨了,到時還不一定能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舉動呢!今天我非得好好懲罰她!拿家法來。”
“老爺,”方茹眸中帶著淚光,臉上楚楚可憐,“你罰她抄書都行,可千萬別打她,語嘉生下來身子就不好,大夫都說她能活下來是奇跡,她長這麼大,您一直很疼愛她,別說打了,連根手指頭都不舍得碰她,甚至連罵都不曾疾言厲色,您一向是最寵愛語嘉的啊。”
薛語嘉也嚇得跪了下來,一張小臉可憐兮兮地看著薛嘉平。
薛嘉平心也軟了,想到薛語嘉平時撒嬌那乖巧可人的模樣,舉起的手也放下了。薛靈芸看見薛嘉平心軟了,於是適時地說道:“是啊,爹,三姐雖說性子是衝動了些,可是這些小錯還是可以原諒的,到時芸兒把聖旨粘好就可以了。”
薛嘉平聽了這話,怒氣又上來了,道:“去藏書閣打掃一個月吧,好好長長記性。”
“嘉兒,還不快謝過爹。”方茹忙道。
薛語嘉敷衍了幾句,一雙眼睛卻是怨毒地看著薛靈芸。
薛嘉平不由對方茹失望極了,當方茹美目含情地看著他時,卻隻見到一雙充滿失望的眼睛,心裏不由一涼。薛嘉平心道,好好的兩個閨女,都被教導得如此目無紀律,大的敢得罪公主,小的敢撕聖旨,方茹啊方茹,你真是好樣的。
曹姨娘的棲梧院。
“茜兒,你看起來心情不好啊。”曹姨娘的芊芊玉手,削著一隻雪梨,手腕上晶瑩的玉鐲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今年這雪梨不錯,你可要嚐嚐?”曹姨娘聲音極其溫柔,笑臉盈盈。
“這些事讓下人來做就好了,”薛恵茜看著曹姨娘,悶悶不樂,“她居然拔得頭籌,還獲得這麼多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