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應該會比我們的趕路速度快。
南逸浩的下半句剛準備這麼說,但卻在說出口前,就被洛鱗打斷了:
“我才不管!水路走定了!”
……說好的雖然跳脫任性但卻心係家園的人魚祭司呢!
“畢竟這樣用馬車強行趕路不是個長久的辦法。所以呢,您是要參觀我的出浴嗎?聖騎士先生?”
“抱歉。”
仿佛知道了南逸浩心裏的吐槽一般,祭司小姐背對著南逸浩這麼說。不僅如此,她還將上衣微微撩開,露出了肩膀上光滑細膩的肌膚。
因此南逸浩隻能帶著璃月逃了出來。
“主人,為什麼要把我也拉出來喵?”
被扯到門外的璃月晃著尾巴,一臉不解。
“呃……”
總不能說,是自己一激動就不小心把房間裏的活人都弄出去了。
【主要是不想承認吧,畢竟這麼激動完全就是處男的反應。】
【閉嘴,處男!大晚上的不睡覺嗎?】
【你腦子進了處男嗎?夜晚才剛剛開始不是麼。】
薩爾說的沒錯,此時剛剛到晚上。對於有豐富的夜生活的地球而言,此時不過是夜晚的開始罷了。
而即使是不在地球的薩爾,卻還有另一個堪稱夜貓的職業:占星術士。
【……】
了解這一點的南逸浩因此完全說不出話來。
不過薩爾似乎並沒有繼續調戲南逸浩的興致,很快就消聲了,大概是在做日常功課。
“對了主人,您今晚會在房間休息嗎?”看到南逸浩一直在發愣,璃月幹脆直接就問了個其他的問題。
不過,直到璃月這麼一問,南逸浩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保護小姐前往北方城市避難的忠心騎士”,而璃月則是侍女。那麼,作為護衛的自己和“小姐”睡在一個房間裏,自然是不妥的。
畢竟,很多時候,一點點多餘的疑心或者好奇都會帶來麻煩。
而很不巧的是,小小的酒館本身就隻有四間客房,此時已經住滿了。因此找老板再開一間房也是不行的。
看來隻能睡馬車了嗎……
南逸浩這麼想著,然後對璃月說:“我應該會去馬車上休息吧,畢竟有身份的問題。”
聽到主人的話,璃月的耳朵立刻就耷拉了下去。然後一直被南逸浩摸耳朵到了“呼嚕呼嚕”的狀態,才安心的去洗澡。
等到璃月回來,兩人“交班”後,南逸浩也去清洗了身體。
事實上,這種每個村莊都一個,不但區分男女還帶熱水的公共澡堂,整個兀爾德還是隻有聖光大陸這種“富饒”的地方才有的設施。稍微窮困一些的地方,洗澡就會成為一件奢侈的事情。
不過既然已經定下了改變路線的方案,南逸浩也就懶得去管那個麻煩的祭司小姐了。至於明早的罰款,那也不是現在考慮的是。因此他洗完澡後就乖乖的爬上了馬車。
不過在收好了馬車裏的水箱,騰出睡覺的空間之後,南逸浩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於是找到了酒館老板,借來錘子鋸子之類,叮叮哐哐的敲起了馬車。
【喔?你居然這麼主動的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看到南逸浩在幹什麼後,薩爾好奇的問。
【也不算很費力,畢竟我大學學的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當實操了。】一邊敲打,南逸浩一邊無所謂的聳聳肩。
【嘖,我才不信你這麼熱愛學習。歸根結底不還是因為,對方是個萌妹子?】
【你講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先告訴你,我估計這沒什麼卵用。】
【聖光在上,我也這麼覺得。】
難得的,薩爾竟然會“好心提醒”。不得不說,星空對占星術士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就像母親對孩子的影響一般。在星空下的占星術士們會變得寧靜平和,當然,也會變成一個可怕的職業。
而騎士也難得一見的讚同了薩爾的觀點。
【我知道啊……不過反正現在還早。而且,事實上到了帕茲歐就要丟掉這輛車了。】雖然這麼說,但南逸浩倒是沒停下手裏的工作。
【我就說了,小南是個傲嬌吧?而且其實很溫柔喲,明明是被一見鍾情的對象,卻這麼願意付出呢。】薩爾笑嘻嘻看著南逸浩,然後這麼對騎士說。
【閉嘴!還有那個一見鍾情,你覺得我和這個倒黴的祭司小姐相處了三天的現在,還會信嗎?】
【那個反應隻是傲嬌啦,傲嬌。】
【騙鬼去吧你!】
先不管到了晚上不睡覺,反而在馬車邊揮灑多餘的汗水的某個大齡單身男青年。
此時房間裏。
“嗯?那個聖騎士呢?”
也許是莫名的氣勢還殘留著,此時洛鱗倒是很有勇氣的和一個人返回房間的璃月打著招呼。
“洛鱗小姐,請您好好的叫主人的名字!”
璃月並沒解釋南逸浩的去向,反而在意起了對方的稱呼問題。
“那麼,你們能好好的叫出我的名字嗎?”
“呃……”
然而,單就對話的技巧,兩人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因此璃月輕而易舉的就被逼得說不出話來。
“……洛斯法德拉·卡爾夏諾·愛,愛莎·……呃。”
但璃月的侍女魂卻被點燃了,她帶著和貓完全不同的耐心,試圖回憶起祭司小姐的全名。
隻是很可惜,對方似乎已經失去了興趣,因此並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算了。等到我心情好的時候吧。”
這麼說完的洛鱗便將自己的尾巴泡在水盆裏,然後在床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那麼主人……”
“我知道,他睡馬車去了吧。”
“……嗚。”
雖然想起了原本洛鱗提出的問題,並打算回答,但對方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因此璃月隻能很沮喪的垂著耳朵趴到了床上。
此時貓娘的表情和聲音是如此的傷心,以至於讓洛鱗即使沒看著她,也能感受到那種氣氛。
“……不去找他?”
雖然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但不知為何,洛鱗這麼開口問了一句。然後她又解釋說:“因為你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我在欺負你似的。”
“唔,算了,今後還有很多機會。璃月,會加油的!”
“隨便你吧。”
仔細的思考後,璃月還是將任務放在了第一位。洛鱗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打算睡覺了。
如果南逸浩在的話,一定會吐槽自己又被插旗了。不過此時他也是剛剛在馬車上忙完,然後一臉疲倦的睡進了車廂。
半夜。
璃月突然坐了起來,然後有些疑惑的抽動著鼻子,四下打量著。
實際上,保留了動物習性的亞人中,很多都是晝伏夜出的。因此雖然作息已經被調整得和普通人類一樣,但璃月實際上成為了不睡午覺會死星人,而且晚上的睡眠也很淺。
因此此時她被驚醒了。
不過很可惜的,由於掌握的偵測類技能很少,璃月實際上算是個敏捷型的劍士。因此此時她並沒能發現有什麼異常,隻能疑惑著又睡下了。
在床上打了個滾,璃月再次爬起來,直直的盯著熟睡的洛鱗看了半天。
然後……鑽進了祭司小姐的被窩。
雖然沒有味道也沒有聲音,但有可疑的感覺。並,並不是因為這邊聞起來很香的樣子喵。
在心裏悄悄的這麼說著,璃月愜意的摟住了洛鱗。然而,被“夜襲”了的洛鱗卻睡得死死的,對這些渾然不覺。不過這至少能說明,出海的船員們在夜晚聽到的人魚歌聲,大概不會來自這位被簡稱為洛鱗的祭司小姐了。
喵,沒有主人,有好吃的也不錯……
這是璃月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前最後的想法了。
“嗚哇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一早,宿醉的客人,熟睡的老板和還在打呼嚕的南逸浩都是被這一聲尖叫給嚇醒的。
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後,南逸浩飛快的跳上馬車頂部,然後從窗戶竄入了房間。即使不是盜賊,但以騎士的身體素質,要做到這點還是非常簡單。
進入房間後,看到尖叫著的人魚祭司和捂著耳朵,尾巴上的毛全部炸起來,似乎被嚇了一大跳的璃月,已經猜到了大概劇情的南逸浩隻能歎了一口氣。
他直接將某個還處於驚嚇中的祭司小姐橫抱在懷裏,然後走到房門邊打開一條縫後,將聞訊趕來的老板和圍觀的房客都擋在了門外:
“抱歉,我家小姐由於身體弱,所以尿床了……”
這麼說著時,南逸浩將洛鱗的尾巴藏在了門後。利用視覺的死角,應該是沒有人發現不對。
“……”
看著無語的眾人,南逸浩頂著腰部被擰的劇痛,繼續臉不變色的胡說八道:
“弄髒的床單和被我剛剛踩壞的窗框我都會照價賠償的。請各位不要圍觀好嗎?”
不要圍觀你把你家小姐抱出來幹嘛!
雖然大家都在心裏默默的吐槽著,但好歹還是給了似乎是貴族的小姐一個麵子。畢竟,人家現在已經羞得臉都紅了不是麼。
當然,南逸浩知道,那肯定不是害羞,而是氣的……
不過,反正床單濕了是事實,也要想辦法掩蓋。而且丟的反正不是自己的臉,南逸浩此時心裏還有某種邪惡的報複快感。
【漂亮的一本道,小南,我看好你喲~】
在被某隻看似纖細但卻力道十足的左手擰到痛不欲生的同時,南逸浩也在不知何時被冠以“魂淵”這個中二滿滿的名字的靈魂連接裏,聽到了某個偷窺狂魔的聲音。
【一大早就偷窺,你一夜沒睡?】
【哪裏,隻是正好看到而已。】
信你就有鬼了!
麵對薩爾的敷衍,南逸浩默默的吐槽著。但即使南逸浩不想糾纏下去,對方似乎也並不想放過他:
【我就說了,一本道這個能力根本就不隻我一個人有。】
【一大早就在一本道還真是對不起了!還有我是受你影響才學會的好嗎,不要混淆因果啊。】
一邊甩著鍋,南逸浩也一邊在圍觀眾人散掉之後,尷尬的為某隻依舊留在自己腰上的小手的主人求饒:
“能不能請您鬆開手呢?祭司小姐。再這樣下去,隻怕我的腰可不止要青一塊這麼簡單了。”
“這可是您讓身為淑女,少女,愛情的守護者並且還未婚的,偉大海神的祭司蒙羞所帶來的懲罰呢,聖騎士先生~”
很顯然,正在氣頭上的洛鱗完全沒有放某個作了大死的家夥一馬的意思。雖然人魚小姐語氣甜膩,甚至摟著南逸浩脖子的右手還收了收,讓自己能貼到這個該死的聖騎士耳邊。但聽到這句話的南逸浩不用看也知道,洛鱗此時的表情肯定是黑化的微笑。
“但如果不這麼說,濕透了的床單可是輕易就會引起人的懷疑啊。更何況,這也是因為您自己大聲喊叫才引發的事態不是嗎。”
“如果您不讓這個貓人和我睡在一個房間,又或者有叮囑她不要爬進我的被窩,那麼我根本就不會被嚇到發出尖叫。而且,即使是麵對這種突發事件,您就不能想想別的方式?還是說,您的腦袋瓜裏被肌肉填滿了嗎?又或者,除了任務的隱蔽性,您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追求?”
看著憤怒的人魚少女連珠炮似的反問,南逸浩實在有些接不上話。但他也相信,此時就算是換某個能言善辯的賤人占星術士來,估計也隻能老老實實的挨一頓罵。
不過,好在還有璃月能用來救場:“?這些估計不會見第二次麵的人的看法,洛鱗小姐其實也不會在意的吧?”
“……嘖。”被說中心事的洛鱗一下子語塞。
事實上,正如敏銳的貓娘所說,她隻不過是想在最近的“交鋒”中能占據優勢而已。但奈何種族和屬性上同時被克製,這個差距實在太大了,大到難以彌補的程度。
沒有這隻看似軟萌呆實則敏銳得很的貓娘三番五次攪局,這個愚蠢的聖騎士應該早就被自己吃得死死的了……
不甘心的這麼想著,洛鱗隻能放棄了繼續糾纏下去的打算。
半小時後,將洛鱗抱到了馬車上,準備好出發的南逸浩找酒館老板結了賬。
在算上了賠償窗框和床單的價錢後,酒館老板報出了一個讓南逸浩有些蛋疼的數字。
事實上,由於某個祭司小姐的任性,這一路上雖然沒有怎麼停靠村莊休息,但飲食卻還是花了大價錢的。
因此,在付出了第一次的住宿費之後,南逸浩發現再這樣下去的話,當他們趕到留賓海根時,不知道還能不能湊齊出海的錢。
畢竟,租一艘船橫渡大半個黃金之海,要的金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使教廷有給出經費支援,但那畢竟有限。
有些擔心自己真的會要趕著馬車帶著獸耳妹子一路做生意往北方走的南逸浩,在準備轉身走出清早還沒有一個客人的酒館時,卻發現有人從通向二樓客房的樓梯上下來了。
那人是個金發青年,他在看到南逸浩後,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露出了笑容說:“您真是個有趣的人,您的小姐還好嗎?”
“托您的福,她好了很多。”
行了個禮後,南逸浩看到青年走向了老板,便問:“您也要結賬離開了嗎?”
“啊,是的。我想往南方走,去看看美麗的聖城兀爾德,然後去和那裏的同行們切磋一下技藝。”
帶著笑容的青年這麼說著,同時報上了自己的字:“真是失禮,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安·巴布塔,是個吟遊詩人。”
在心裏感歎著要是對方早走,昨晚就不用睡馬車了的南逸浩,隻好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當然,用的是假名,畢竟騎士一直用著的,“南逸浩”這個名字,在兀爾德世界並不常見。而在教廷的勢力範圍內,無論如何都會讓情報稍微靈通一點的人,想到那個本應呆在聖城的聖子候補。
同時,南逸浩也想到了某個不對勁的地方:昨晚並沒有看到這個自稱吟遊詩人的家夥出來賣藝賺錢。
這個年輕的吟遊詩人有富裕到,抵達一個酒館可以不唱詩賺錢嗎?
雖然有些在意青年身上的這些違和感,但南逸浩由於急著趕路,所以也沒有過於深究。畢竟前往帕茲歐的行程,如果要將時間控製在兩天內還是比較趕的。何況,說的越多,也越容易漏嘴。
因此,用假名和自稱吟遊詩人的青年交談了幾句,急著趕路的南逸浩就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