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朗收回目光,幹脆利落地關門。
“什麼人?”安致遠問。
“20至23歲的拉美混血女性,身高一米七二左右,打扮前衛,可能從事□□行業。”他的保鏢像念報告一樣回答。
門鈴聲現在變成了連續的敲打。
蒼朗皺眉,眼底掠過不耐煩的冷光,顯然心情欠佳。他走過去重新開門,“你敲錯門了,找別人去!”
女孩一臉惱火:“看來我不受歡迎,這真令人難以置信!好吧,我會去服務台找那個打電話叫我來的混蛋算帳!”
“等一下,”安致遠忽然想起來,“我的確交代過酒店服務台——你是康複按摩師?”
女孩從口袋裏抽出一張證件,悻悻然往蒼朗胸口一貼,甩手走進來,高跟鞋踏出尖脆的響聲。
走到安致遠麵前時,她已臉色放晴,像對朋友一樣隨意地打招呼:“嗨帥哥,不要懷疑我的專業。”
眼前的這個女孩很難不讓人生出好感,安致遠溫和地道:“抱歉,女士。”
“叫我艾琳。”女孩拍了拍手,“好了,我們幹正事吧,到床上去。”
安致遠愣住。
“坐椅子上可不行,姿勢不對。”她俯身,手臂搭在他肩頭,“要幫忙嗎?”
“用不著。”一隻手捏住她的手腕抖開,蒼朗動作流暢地抱起安致遠,朝臥室走去。
艾琳揉搓隱隱作痛的手腕,嘀咕著“好歹也要有點紳士風度”之類的話,把他塞過來的證件放回口袋,尾隨而入。
安頓好服務對象後,她瞟了一眼站在旁邊不動的男人:“我不習慣在工作的時候開觀摩課。”
感覺他的保鏢隨時可能把這女孩從打開的窗戶丟下去,安致遠忙道:“沒關係,你先出去吧。”
“……開著門。”蒼朗生硬地說,轉身走出臥室。
艾琳在他冷峻的聲調中打消了關門的念頭,朝安致遠誇張地聳肩:“這麼大一台冷氣機,你也受得了?”
安致遠失笑:“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他很好相處。”
“噢,你指的是夏天的時候嗎。”
蒼朗回到客廳,撿起掉落地板的墨鏡重新戴上。
細微的交談聲從臥室裏飄出來。
“好了親愛的,放鬆點,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不介意的話聊聊天吧……漂亮的膚色,讓我猜猜,四分一的歐洲血統?”
“不,二分一。”
“那就是看上去更接近亞洲,五官柔和精致,完美的混合比例。真令人嫉妒,我一直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再大一點兒。”
“你已經很漂亮了。”
“越簡單的讚美越動人,你真會說話……肌肉彈性保持得不錯,這樣……有感覺嗎?”
蒼朗麵無表情地拈起一支烏亮的□□,第十三次擦拭上麵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如果用它在臥室門板上開個洞,那個女人會不會像隻羊羔尖叫著奪路而逃?他默默地想。安致遠可能會因為得再找個新按摩師而氣惱,但有什麼關係呢,他可以兼任,反正學按摩要比學怎麼拆一個將在兩分鍾後爆炸的□□容易得多……
所幸的是,艾琳在他把想法付諸行動之前從臥室裏走出來。
她的目光接觸到坐在沙發上擦槍的男人,不禁打了個寒戰。天,他看上去似乎很想用手上的那支家夥,給她來那麼一下——之前她怎麼就沒發覺,這男人是個極度危險份子?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脫掉高跟鞋衝出門去的時候,臥室裏的男人用陌生的發音叫了個名字,他終於收起武器,進去把他抱出來。
“艾琳,我還沒付錢。”安致遠叫住悄悄轉動門把的女孩。
艾琳深吸口氣,回頭取走她的酬勞。在關門前,她忍不住把腦袋探進來一點,“我想,明天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安致遠不解,他們剛才明明說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