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和他的故事(2 / 2)

“事已至此,都是我們該承擔的”鄭鑫站了起來,走到我們中間,“今晚,我還想見她最後一麵,眾位幫忙幫到底,此後一切有待你們照應了”說完向我們一拜。

三日後,州府牢裏押出了孽蜂,沿途的街道兩邊聚滿人,像他丟著東西,爛菜等等,將原本披頭散發的孽蜂弄得更加不堪。待到菜市口邢台上時,人們更是圍著叫罵一片,罪犯滔天的孽蜂誰也救不了的。

午時三刻到了,我們也在圍觀的人群之中,當催命鼓聲停息的那一刻,劊子手,手起刀落,孽蜂那顆有著淩亂發的頭顱,像隨風飄逝的蒲公英,輕輕的飛起,掉落在一塊空地上。

整個過程,瑚兒都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臂,我們雖然同情,但是卻沒有辦法讓他逍遙法外,畢竟有的女子甚至因為被侮辱已經自盡了,他背負的不再單單是罪而是鮮血與生命。

漸漸的人群都散去了,我們聯係了官兵,不然大家會侮辱他的屍體的,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他死後讓一切都平息了,慢慢從人們的記憶裏淡去。

遠方一個步態淩亂的單薄的身影走近了,以為麵色蒼白的女子,輕輕的抱起了那顆頭顱,雖然距離不近但是我依然可以看到她的手的顫抖。我們一起上前,幫她將身首異處的孽蜂安葬在一個很偏僻的山裏,沒有墓碑,這樣就沒有人會再來□□他的屍身了。至於,那個女子,在那墳前跪著,輕輕的扶著墳上的黃土,一天又一天什麼不吃,下雨了還是不走。終於她還是倒下了,身體滾燙滾燙的。。。。。。

州府內,冷語為她檢查了身體,她已然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女子,她就是茗蕙,也是鄭鑫的妻子蘭兒。此時的她,成功的煉成了乾坤秘術,但是成為了女子的她,功力會消失殆盡,所以她是纖弱的,加之淋了大雨。而且,親眼目睹了心愛之人為了自己命喪黃泉,她沒有一點求生欲望了。但我們還是得救他,這是鄭鑫的請求,最後的請求。

鄭鑫說:一切的罪孽,都是源於我,我才是該被千刀萬剮的人。我們欠的債,我來償還。雖然,不想這樣,但是,我們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他替她死,她替他活。

我們要走了,這時的州鎮裏,百姓生活安樂。大家都為,年輕愛民的鄭大人的不幸病逝而悼念,同時祈禱下一個好州官的到來。

傍晚時分,瑚兒一個人坐在江邊,若有所思的盯著江中的金色日輪。我輕輕的走過去,用石子將水中日震碎。“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我歎道。瑚兒,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還是微微蹙著。見她不理我,我便拿起笛子,吹了《重逢》這隻曲子。我會吹笛子,你們不知道吧。這也許是我還稍微有點像謙月的地方,我在芊尋給我的行李中發現了它。

“這是什麼曲子,這樣嗚咽”瑚兒輕輕的問。

“是重逢,梁祝裏的,我昨晚講給你聽的故事”我停了一會就繼續吹奏。瑚兒,還在疑惑嗎,昨晚,她問我,人為什麼會喜歡上同樣性別的人,曆史上有斷袖的人她是知道的,但是從沒想過會在現實中遇到。本來以為自己會很討厭,但是真的看來他們卻愛得那樣深,卻又那樣布滿心血,那樣艱辛。

這可問住了我,我想起了芊尋,她和謙月。“這種事,誰知道呢?”我笑著說,但是笑的無法自然,“也許是經曆,她們(他們)一路艱辛,卻是找到了此生唯一”

“所以,他們也很幸福,是嗎”瑚兒突然這一句,讓我的語言更加被塞住了。我很佩服芊尋對謙月的愛。但是,我還是無法理解,接受同性間的情感。

“但是這樣的愛太苦了,我不敢要”瑚兒最後這樣說著,離開了湖邊。。。。

望著她堅定而有朝氣的背影,一時竟佩服起她的勇氣,人這輩子可以有很多的感動,但是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其實很難找,更難做到。

我想如果,鄭鑫和茗蕙,謙月和芊尋,或是所有為此苦惱的人,能像梁山伯與祝英台那樣就好了。至少還可以化為世人歌頌的蝴蝶。但是還有什麼人有那樣的運氣呢,自己喜歡的同性朋友,居然是喬裝改扮,這樣,至少世俗是接受他們的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