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能不說這個細節啊。你看我們做到一半停了不正表現出來對你的重視嗎。”
“滾滾滾,”聞斌視線往旁邊掃了一圈,心裏咯噔一下,“人挺齊的啊。——嚴岫呢?”
“他說他不來。”
“不來?”聞斌危險的眯了一下眼,“為什麼不來?”
“沒說為什麼,就是說不來。你也知道他那個脾氣真不想來別人說什麼都沒用。”張載焓看似不怎麼經意地注意了一下聞斌皺的很緊的眉頭,“你們倆沒什麼事吧?”
“我靠,我倒想知道我們倆有什麼事。從劫機那天之後就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我就差跑到他家門口了。本來想著今天這種,他總該來了吧,結果還是連個毛影子都沒有。誰知道他搞什麼……”
“他是不是這一段比較忙所以脾氣有點大?”
“忙他妹!他哪天有班我不清楚嗎,電話都是他輪休的時候給他打的。就是他忙,至少一定會回我短信。我這兩天是被一個一個領導接二連三的談話,還要配合國安那邊了解情況,不然真就跑他家踹門去了。”
張載焓笑了笑,沒說什麼。畢竟這情況也不意外,他也就裝成個不了解原因的樣子給聞斌看看。說白了,這倆人的事他在努力不插手。
聞斌被申晨擁著就做到了主位上,說是這回下來聞斌可就是民族英雄了。毛東一貫的笑容裏難得開心的意味顯露的很明顯,由著一幫人胡鬧著一會兒就灌下去了半瓶白酒。
“民族英雄,我們可都等著你給我們講講你智鬥劫匪的經曆呢,你別老在那自己灌自己酒啊。”申晨嘴上這麼說,手上還是拿著酒瓶又給聞斌倒滿了,“我們剛聽說的時候可是真的嚇得不輕。不是說還有炸彈什麼的。”
聞斌擺了擺手:“炸彈確實有,不過裏邊炸藥好像都不夠,引線也沒封好,真爆炸了其實問題也不會太大。我這兩天真是把這事說膩歪了,天天都是跟這個彙報跟那個彙報的,今天不提了行不行?”
其他人有的還想說什麼,被毛東攔了。
“不提就不提吧,本來就是一塊出來放鬆的。申晨你要是想了解,回來讓聞斌送你份他接受采訪的報紙。”毛東笑著站起來,“來吧,我也敬民族英雄一杯。我幹了你隨意。”
“別別別,主席幹了我怎麼能隨意呢是不是?來,幹了幹了。”
毛東也沒說什麼,就是把一杯酒喝得很幹淨。幹淨利落得看得張載焓稍有一點不爽,拍了一下毛東的胳膊:“胃不好就少喝點。應酬也就算了,自己兄弟喝就悠著點吧。”
“嗯,就這一杯了。”毛東安撫性的衝他笑了笑。
結果這一笑,把張載焓笑的更不爽了。
你說怎麼這個人就把倆嘴角對著自己往上一扯,自己就什麼原則都沒用了呢?
本著自己不爽也要禍害別人的原則,張載焓笑眯眯地站了起來,對著聞斌舉了舉杯:“這杯我先代嚴岫敬你。我,幹,了,你隨意。”
說完,不忘挑釁一樣抬了下眉毛,也不知道是意在毛東還是意在聞斌。
毛東在底下看著張載焓搖了搖頭。這家夥一句話給聞斌添堵,也不忘把自己捎帶上。
反正張載焓看著聞斌在聽到嚴岫倆字之後就開始皺眉走神兒甚至自動把手裏的酒幹了,心裏不是一般的爽。既然達成了目的,他也就不唧唧歪歪的,很痛快的把自己手裏那杯也幹了。
因為是某種程度上的“重生”,所以聞斌他們玩得很凶,喝的也很凶。基本上喝到最後就隻有毛東還是清醒的,其他人再好也就是還有理智但是腳步已經虛掉那種。申晨已經跑衛生間出了兩次酒了,半小時前就開始不省人事。
喝到最後,紅酒黃酒兌著喝,一口一杯,真的跟瘋掉了一樣。
也許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是多少積著事的吧,所以這次看著混在一起這麼多年的一個朋友差一點就沒了……
人生,總歸是太難把握了。
喝得歇斯底裏,也不知道是開心的還是苦的。
都說酒是穿腸□□,可是這腸未穿毒未發的時候,再多的難以忍受,也都要承擔起來。不過也隻能發泄一下,不過也隻能逃避一時。現在雙目赤紅,獨自回到家裏就隻是更冷清。
毛東就算是純當看客,看到最後也難免覺得心裏堵得慌,一直掛在臉上的笑都淡了很多。他難得是真的想喝酒了,卻又因為一群人裏總要留一個清醒的而生生忍住。
況且,要是真把自己再喝成胃出血,指不定回家之後張載焓要怎麼生氣呢。
見一幫人快進行完了,毛東打了個招呼跑餐廳隔壁藥店買了一盒葡萄糖。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在穿衣服,說是要轉戰ktv。
申晨顯然已經不行了,張載焓讓毛東把申晨送回家。
“你們自己去……沒問題?”毛東聽完安排懷疑的看著張載焓那張傻逼臉,“要不我先把你們送到ktv——”
“不用不用!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兒還要人護送啊?大家喝是喝了不少,但是基本上還是可以的,放心吧!正兒八經的,你小心點把申晨送回去就行了。我操那家夥都挺屍快一個小時了……”
毛東很不引人注意地皺了一下眉,低頭取出兩支葡萄糖,把剩下的都塞給了對麵的人:“一會兒到地方之後,每個出過酒的人兩支。我去送申晨看樣子要折騰一會兒,你們到地方之後短信給我地址和房間號就行了。”
“嗯嗯,你快去吧快去吧……”
張載焓抓了葡萄糖,擺了擺手就出門追剛走的幾個人了。剩毛東對著完全沒有意識的申晨愣了愣,笑著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問進來收拾的服務員要了杯水,把兩支葡萄糖倒進去端到了申晨旁邊。
叫名字已經沒用了,拍了申晨的臉好幾下,人才迷迷糊糊地哼哼了幾聲。
“醒了,把這杯水喝了先。”毛東把杯子端到申晨臉前,又覺得那家夥根本就拿不住杯子,想了想還是決定喂他。
一杯水灌完,申晨吧唧吧唧嘴,哼唧了句“真甜”,就又癱過去了。
最後還是毛東和酒店的大堂經理一起把人抬到出租車上的。
毛東在抬人的時候隱約覺得手機震動了,坐到車上之後走到半路才想起來掏出來看。兩條未讀短信,一條是ktv房間號,另一條嚴岫發來的,問他們結束了沒有,大概到幾點。
他順手就把地址和房間號複製粘貼給了嚴岫。手機還沒放下,就看到嚴岫回複說四十分鍾之後到。
所以等毛東到ktv的時候,基本上跟嚴岫是前後腳的。他剛把位置做舒服了,聽著那幫瘋子鬼哭狼嚎了半首歌,還沒想起來跟大家說一聲嚴岫要來,後者就推門進來了。
Ktv明明滅滅的光線中,毛東看到自家那位一臉戲謔。而那位“民族英雄”則是帶著酒氣就衝著嚴岫衝了過去,直接把人撞到了牆上壓著,開始耍酒瘋。
說什麼“你他媽還知道來啊”,“我都差點以身殉國了你也不回我電話”,弄得嚴岫一聲不吭眉頭緊皺,臉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真的看起來青一陣白一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