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這是一個輕鬆愉快的下午。

雨點打在玻璃上,溫暖的室內被赫德森太太在壁爐裏加了柴火,電視裏重播著辛普森一家。酒和餅幹都端上來了。

華生和謝瑞亞討論著舞會,偶爾會說幾個爛到無厘頭的黑色笑話。有時華生轉台看新聞,有報道“哭泣小女孩案告破!蘇格蘭場又立一功?”或者“女子入住貝克街221B,關係何在?”,估計此時樓下已經有不少記者雲集,但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肯定又把他們打回家。

謝瑞亞念著某個繞口的德語文章,有時夏洛克會突然蹦起來拉一曲小提琴,甚至把赫德森太太也吸引上來,曲子是“辛德勒的名單”。

這個周末誰也不能打擾好興致。

雨一連下到了周一。

有幾個委托人上來,不過都被識破是狗仔隊。

於是夏洛克又開始說話了,識破真偽委托人成了免費的娛樂之一。

"約翰,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去查英克漢斯街的目擊證人嗎?”晚上,在最後一個“委托人”灰溜溜地走後,夏洛克對華生說。華生嚇了一跳。

“我想讓他自己找上門。”夏洛克把背往後一仰,說道。“還有很多事太可疑了。”

“第一個自殺的人是博裏斯,在英克漢斯街,第二個自殺的人是安德森,在他們家的老牧場。‘0’號死亡的人就是諾娃蘭登,‘-1’死亡的人是科裏婭,‘-2’死亡的人是密涅瓦,‘-3’死亡的人是亞曆山大蘭登。再換一種排序順序,就是亞曆山大,密涅瓦,科裏婭,諾娃蘭登,博裏斯,安德森。委托人認識這些人,他保守,精細,危險,急促,攻擊性極強,孤僻,身上有傷疤——”

“你怎麼知道——”

“他的動機不在於單純犯罪,從目前來看,更像娛樂,他指引著線索,就像撒奶酪牽著耗子,不擇手段,博裏斯與該案子毫無幹係——這個人是為了揭示某種東西,這種東西在表麵法律之內又在道德之外,所以他還可能待罪在身,目的是利用我來達成他的目的。他不可能是當年實驗室裏的人。我為什麼說他在娛樂——他一邊給我們奶酪一邊掐斷線索,我一直把這個案子分歧成兩個——密涅瓦的身世和小女孩的背景,他們在追根溯源終於在某一個點上穿插,安德森——安德森則知道一切,他卻自殺了。那麼遊戲第二關,就應該在——”

“夏洛克,4079你解出來象征著什麼了嗎?”

“約翰穿上大衣,我們去蘇格蘭場。”

“夏洛克——”偵探還沒碰到門把手,門卻自己開了,雷斯垂德上氣不接下氣。

“雷斯垂德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要去蘇格蘭場找史柏林問個問題。”

“你再也見不到他了。”雷斯垂德呼哧喘氣,直起腰,“史柏林,他死了。”

華生顯得非常震驚。

華生搭雷斯垂德的警車去了蘇格蘭場,夏洛克則拗著非得自己打輛的士。

路上沒有塞車,所以他們幾乎同時到達蘇格蘭場,一起在監獄裏見到了史柏林克裏斯蒂安的屍體。

隔著一層欄杆,史柏林就趴在桌子上,他的頭扭在一邊,嘴巴微張,眼睛中凝固著臨死前的驚恐,兩手僵硬地蜷曲著,半邊灼傷的臉衝著白剌剌的燈光。他貴重的手鏈和手表已經全部被警方摘掉。

這個殘忍殺害諾娃的人死了。

“自殺?”華生進去問。

“法醫目前還在來的路上,初步判定——是的。”雷斯垂德說。

“死了多長時間?”夏洛克開口。

這是在問華生,華生正在摸死者的脖子。“兩個小時前。”

“你們把他身上的東西真的都搜除了嗎,雷斯垂德?”

“我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