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涅瓦夫婦走後，我和謝瑞亞——”
“是水獺。”
“——我和謝瑞亞去那家中國餐廳，這時她接到了一通電話，她到外麵去接，好像在那時犯了病，這時下起雨，她的症狀發作，電話掉了，我打了輛車就被綁架了——”
夏洛克抬起頭，眼神複雜；在那一刻，華生覺得他想起了什麼東西——和案件無關的東西。“謝瑞亞，她接到了一通電話，可能是委托人的電話，也可能是史柏林的電話——但史柏林不懂委托人那樣的技法。電話呢？”
“電話掉進下水道。”
“原來如此，我覺得這次的綁架兼殺害目標可能是她，不過她和打電話的人——暫定他不是我們已知的任何一個人——並不熟。你覺得他為什麼要找她呢？”
謝瑞亞認識密涅瓦，她有密涅瓦的書。“所以——打電話的人認為……書在謝瑞亞那兒。”
“可是他們沒有找到。最近的證物竟然就在我們身邊。下一個問題，委托人在殺死史柏林後還會找誰？”
華生覺得氣管被卡住了，他試了好幾次都不能用夏洛克那種永遠冷漠而客觀的語氣說出來。“他不會放過謝瑞亞。那麼，她會怎樣？”
“沒怎麼樣。我叫蘇格蘭場看著她。她是我們掌握的一個敵人的棋子，我認為謝瑞亞目前應該還沒有被洗腦被自殺。”夏洛克把錫兵翻轉到一個角度，突然呆住了，他的臉微微朝上，笑起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給了華生想起某些東西的時間，他掏出手機，滑出一個圖片。
夏洛克還在喃喃自語：“錫兵93號，錫兵94號，錫兵95號——4079不是死亡通訊，小女孩在倫敦如此多的地方留下了‘到此一遊’，而她截至英克漢斯街前所有的數字——4079不是一個密碼，約翰，它是一個——名字！“
夏洛克打開了玩具店的門，又走進夜色。
華生衝出去，“又是怎麼回事？不管4079到底是什麼——我的天，夏洛克，你這次閉嘴，你必須等我把它說完，前幾天，我們去了維多利亞服裝店，拿到了——”這次，約翰又被電話鈴無情地打斷了。
夏洛克掏出手機，是一個匿名電話：“喂。”他說，揚聲器開著，華生能聽見對方的話。
“夏洛克先生。”對方，一個稚嫩的童音說，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你終於知道4079是什麼了。”
“你是誰？”
“你明明認識我，我是諾娃蘭登。我是那個，讓貓頭鷹咕咕叫的家夥，聰明絕頂的夏洛克先生，我爸爸一輩子就纏綿在這個故事裏，出不來呢。現在，貓頭鷹又要開始尖叫了，請理解，夏洛克先生，你並非在查一個案子，你在查一個曆史，你把上麵的灰掃去，我幫你把這些東西呈現出來。而這些東西呈現出來的，是一個人。我們快見麵了，夏洛克福爾摩斯。我們在玩一場無比愉快的遊戲。”電話掛了。隨後是一陣沉默。
“肯定是一個電子錄音，不過委托人總算肯自己打過來，而並非借用一個人自殺來顯擺他神奇的魔力——”
“夏洛克。”華生把手機送到他麵前。照片中的烏黑頭發的小女孩頭發打著卷，羞怯地穿著晚禮服，照片的一角寫明了諾娃蘭登死了約莫一周後的日期。“她是活了？還是死了？還是一個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