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龍川中學,晚自習課間。我和浩然,鎮西一起上廁所小解。
這廁所在戶外教學樓後邊,難以想象零下十幾度,在這個廁所上大便是什麼感受,北風蕭瑟,菊花已然凋零,排泄物堆成冰錐,我常常在想倘若鎮西的iphone6掉到那冰錐物上,他到底撿還是不撿?我那天把這個一直疑惑我的問題說給他聽,他說,“沒別人在,就撿。”
廁所裏燈光昏暗,是那種用了很久,燈絲瘦弱的白熾燈。牆上都是煙民用煙頭的塗鴉,偶爾有幾處,xxx我愛你的字樣,我在想把愛情銘刻在這廁所的意義何在,女朋友又看不見,而這並不莊嚴的表白還要每天經受屎尿騷味的熏陶,又轉眼又一行字:同**友1522505970,驚覺似乎找到解釋。
廁所竟然沒人,除了我們三個,可能快上課了吧。小解時,浩然說,他的一個哥哥曾經和兩個同學來這上廁所,他們小解時,突然有個人拍哥哥的後背,哥哥抖擻了下,“你倆別鬧”他接著噓噓,這是又被拍一下,哥哥說,“在鬧老子急了!”“你快點,我們都等你呢!”廁所外傳來那兩個同學的聲音。哥哥猛然回頭,居然沒有人。臥槽,褲子都沒來得及就往外跑。“扯淡,”我和鎮西不屑一顧,小解完,抖擻了下。“啪”,鎮西口袋裏的手機滑了出來,正好掉到了那冰錐物上。剛入手的i6,背麵的被咬了一口的蘋果反射著白熾燈的微光,如同在呼喚它的主人,“快來救救我。”臥槽,我心裏不覺一驚。老子那詛咒的能力又驚現了。
鎮西表情糾結,“媽的,烏鴉嘴。”
浩然,“快點,撿吧。快上課了。”
我,“嗬嗬,沒別人,趕緊的。”我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我伏下為鎮西照明。燈光忽晃而過,眼睛睜大,表情猙獰,一顆頭顱出現在我們三個眼簾,“我草”我們三個異口同聲罵了句,不約而同向班級跑去,實在顧不得腎6了。“同學們上課時間到了請迅速回到教室準備上課”那個鬼魅的上課鈴聲傳來。
課上我無心聽講,掏出手機把這事給曾言發了去。半小時後,警察圍堵了廁所,我,浩然,鎮西被曾言帶走審問。
死者被分屍六塊,頭,雙手,雙腿,軀幹。身份查明,高三十八班的吳一凡。臥槽,那個吊兒郎當虛脫的小子,雖然與他交惡,但是他居然被分屍六塊,還是讓我感到內心的不安,後來聽說,他居然是吳芳的親生哥哥。之後有段時間吳芳沒來學校,估計是幫她哥哥處理後事了吧。
而我驚歎“天不塌地不陷,高三學子不停課”的教學宗旨,發生這麼大事情居然第二天還照常上課,我請假,我怕那個殺人犯看我不順眼,把我殺了分屍扔進廁所怎麼辦。我去了東方網吧,網管叫做侯鑫,長得瘦高,耍的一手高棍法,甩得一手好狙,約得一手好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