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克勞德,聽我說,沒事。告訴你,我也不太喜歡打雷。”紮克斯看到克勞德眼裏開始閃光,他就笑,笑著說,“後來,我每次聽到打雷,就故意想成是薩菲羅斯來了,然後我就再也不怕了。”
克勞德臉上夢遊一樣的痛苦變淡了,同時他笑了,雖然有點虛弱,“薩菲羅斯總是伴著電閃雷鳴出現的。他不是一般人。”
“對,他不是一般人。不過他有些很一般的愛好。”
“什麼愛好?”
紮克斯能看出克勞德想要繼續傾吐那些不愉快的經曆,但更想要聽這個關於薩菲羅斯的故事。他那時想,如果是為了讓他好過些,那麼多講講薩菲羅斯也沒什麼壞處。後來他也沒對這感到後悔過,隻是覺得遺憾。也許他當時隻是伸手去擁抱克勞德,他就不會遺憾,克勞德也能好過些了。可他還是在說薩菲羅斯。
他說,“薩菲羅斯喜歡讀少女小說。那種非常非常純情,非常非常浪漫,同時又非常非常傻氣的愛情小說。傑內西斯在這點上非常非常看不起他。”
克勞德的笑容擴大了,這似乎更讓他著迷於那個英雄,“那他有害怕的事嗎?他向往談戀愛?……”
紮克斯很高興克勞德的注意力從已經過去的戰役上轉移了過來,他愉快地回答著克勞德的問題。
這個小兵的左胳膊,左邊肋骨和腰間嵌進了各種各樣的破銅爛鐵,被炸彈炸到。但他活了下來。發著燒,昏迷中,被人從屍體堆裏抬出來。紮克斯帶著蘋果和香蕉,還有土豆泥去住院部看他。當然也帶了少許的酒。這是給他自己喝的。
那天晚上,他帶著米德加的報紙來到克勞德床邊。
“如果我不在,你醒著,也許會無聊。”他把報紙放在克勞德枕頭邊。克勞德不停地說戰時的經曆,不停地問他關於薩菲羅斯的種種。
他捏緊了手裏的小酒瓶,又放鬆一會兒,又捏緊,又放鬆。
那幾天夜裏一直在下雨,白天又放晴。克勞德的傷處因天氣變化而隱隱作痛,眉頭扭成一團。紮克斯任務回來,常趕上克勞德熟睡的時候。他會低身揉揉克勞德的眉頭,然後出去和值班室的住院醫生聊天。
每周三、五的值班醫生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女孩。在東邊著名的醫療培訓公司拿到的行醫許可。因為母親是神羅高層,拿到許可後,她就來米德加了。她和其他女孩一樣,為紮克斯風趣而溫柔的談吐,活力四射的氣質感到著迷。看到他,就像看到“健康”這個詞本身。
但她發現紮克斯每次來的時候總是很高興,亢奮得臉發白,從病房出來之後,眼神就垂下來了。
“紮克斯先生和那位小兵關係很好。”
“還行。”紮克斯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也許和你關係也差不多好。”
“不會,我在紮克斯先生眼裏,算不上什麼。”
“漂亮的姑娘不會算不上什麼。”
“那算什麼呢?”
紮克斯看到這位大夫眼神認真起來,他歎了口氣,不得不說,“我遇見一個叫愛麗絲的女孩,很漂亮,粉紅色頭發的賣花姑娘。我很喜歡她。”
“那病房裏的那位小兵呢?如果你介紹一下,說不定我會對他更好一點。他常常半夜呻吟。這段時間天氣不好,他總是懇求我給他止痛藥。”
“那你給他了嗎?”
“你得先告訴我他是誰。”
“如你所見,他叫克勞德·斯特萊夫,是神羅的士兵。”
“紮克斯先生,雖然他們很喜歡你的坦誠與陽光,但我認為你不太愛說實話。”
“是嗎?好吧,比起其他士兵,我可能有點在意他。”紮克斯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就像人們觸碰到真相之前那種緊張感。
女孩很長一陣都沒再說話。她感到她不應該繼續問下去。“是這樣的,止痛藥會傷害神經。很多醫生嫌患者煩,就會毫不猶豫地給他們。我沒有答應過斯特萊夫先生給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