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1 / 2)

在飯館門口騎上車懵懵懂懂回到家,貴琴跟冬冬還沒回來,陳強感到了身披力竭,從沒感到像今天這樣疲憊,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夜,天荒地老,什麼時候醒來,胃部翻滾著想要嘔吐,終究沒吐出,昏昏然再次走進天地混沌,無邊的黑暗中,陳強隻覺得身體在急速地下墜著,下墜著···

這是不是就到了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沒有花香,沒有鳥鳴,沒有樹木,到處是原始的黃土,火辣辣的太陽下,不知是在街道還是在沙漠,大人小孩都赤身裸體,一個滿臉胡子的老頭挺著巨大的**,拉了一頭白絨絨的綿羊在路邊來事,隻看到臀部在快速運動,老頭淫笑著。周圍圍了許多看熱鬧的小孩,嘻嘻哈哈,指指點點。忽然不知從哪裏冒出兩個凶神惡煞似人又非人的怪物來,拘了老頭要走,說犯了天條。老頭忽然掙脫一把就抓住了陳強,說不是他是陳強在奸羊,你們應該抓他。兩頭怪物放了老頭,來拘陳強,陳強轉身想跑,卻一下子伴倒在地,膝蓋碰的生疼,兩個怪物把沉重的枷鎖套在陳強脖子上,陳強感到冰冷的枷鎖摁的喉嚨一陣陣疼,想喊又喊不出聲,兩個怪物也不言聲,拘了陳強要走。陳強就拚命喊冤枉,說我是剛才路過的,這些小孩都可以做證,小孩們一個個看著他滑稽地笑著跑開了,陳強就哭就喊:我冤枉,我冤枉,是那胡子老頭···。

手打腳踢好一陣,陳強倏忽驚醒過來,才發覺是南柯一夢,他睜開空洞的眼睛,看看四周光線朦朧,不知身在何處,腦海裏反複出現著的是白絨絨的綿羊,老頭具大的**和凶神惡煞的小鬼,好可怕,好恐怖,他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樣一場荒誕不經的夢。

動動手腳,發現自己還活著,可摸摸床上卻隻有自己一人,貴琴呢?冬冬呢?現在是什麼時候?是下午還是晚上?

陳強一起身,發覺身上蓋了床夏被,踉蹌著下了地,頭感到暈暈乎乎,才想起自己喝了酒回來就躺在了床上,到客廳看看掛鍾,四點半,一時間不知是下午的四點半還是第二天早上的四點半,頭隱隱作痛,渾渾噩噩中想:如果是下午那貴琴就應該沒回來,可自己明明沒蓋被子,是誰給蓋的呢?如果是早上那貴琴和冬冬呢?難道是睡在了小臥室?

陳強在飲水機上就了水咕咚咕咚一口喝下,然後步履蹣跚地走過去輕輕推開小臥室虛掩著的門一看,貴琴和冬冬果真是睡在那裏。貴琴睡覺輕,聽到門響,睜開眼看到陳強,披了一件上衣,食指放在唇邊做個別出聲的手勢,走出來又把門輕輕掩上,徑直走到大臥室。陳強也跟進來。貴琴惱怒地把床上一坐,口氣嚴厲地質問:“你又喝了多少酒?每次一喝就說胃痛,還老逞能,看看昨晚上那樣兒,又踢又打,嘴裏還亂七八糟叫嚷,把我們娘兩欺負的一夜不得安生,我們是剛剛才搬到小臥室去睡。”

陳強吃驚地望著貴琴問:“我昨晚大呼小叫啦?”

“何止大呼小叫,還拳打腳踢呢。我怕你把冬冬打著,睡在中間,一會兒蹬我一腳,一會兒又搗了我一拳,真是受不了你發酒瘋那樣兒。”貴琴說著瞪他一眼,扭轉頭兀自氣喘籲籲。

陳強心疼起老婆來,瞬間酒氣全消,嬉皮笑臉地上了床,靠在床頭上,一把摟了貴琴,又把夏被披在兩人身上,愧疚地說:“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一直在做夢呢,不過我也沒喝多少酒。”

貴琴鄙夷地恥笑道:“多少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喝一斤你說不多,喝二斤還說不夠呢!”

陳強一聽就嬉皮笑臉地說:“你把我吹的也太能了,要能喝二斤酒我恐怕是早當官了,還會在家找不到工作?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辦公桌上談政策,酒桌之上談工作嗎!人事安排什麼時候不是在酒桌上定的呢?”

貴琴噗哧一聲笑出了聲,轉怒為喜說:“你也別貧了,說說昨天請人的事吧。房子裝的怎麼樣?漂亮不漂亮?做工還行吧?別讓你去驗了半天工,哪天我爸去了又檢查出盡是毛病,對你又有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