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寧可選擇從大漠剛回來的和均少將,也會避開那個人遠遠的。破軍少將誒,你沒聽飛廉少將說、他是怎樣個殘酷地‘破軍’法啊?”
“是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幹脆都選飛廉少將吧,他人好性格也溫和,怎麼樣也不會讓我們吃大虧的。”
“你就想,你以為是你考了第一名啊?”
周圍一片嘩然聲,漸漸蓋住了平台上的少年後麵說出的話。輕輕的風中,隻有雲煥是冷定地,他冷冷地坐在座位上,似乎並沒有特別意外。
“劍。”半晌後,他低低喚了一聲,身邊的侍從為他遞上光劍,那是把鋼硬而鋒利的長劍,即便未嚐血腥,依然能看到上麵縱橫的光芒,宛如擦亮的幽冷月光。劍柄處卻略顯古舊,除了雕刻著奇異的花紋外,還有一個輕淺地‘煥’字。
雲煥觸到了劍柄地凹凸處,忽然低下頭,望著上麵模糊地字跡有些走神。
“還不去?”飛廉拍了下他的肩膀,語氣催促,“怎麼,難不成你也怕了這個各項考試都拿第一的孩子?”
銀裝人的目光冷冷掃了他一眼,卻是下意識地避開與對方的觸碰,獨自掠上了白玉的階梯。
在他落地的那一刹那,冶陵的目光也漸漸清冽起來。他的右手已環上軍刀、卻又像是等待什麼一般並沒有主動發動攻擊。
看著那一張比八年前更剛毅利落地麵容,看著他如同鷹隼般冷漠地目光,少年的心中忽然泛起了一絲冷意----這樣漠然地表情,不要說是十年前的朋友,就算是陌生人同陌生人之間的試戰也不該露出吧。
或許,他早已忘記了十年前答應自己的諾言,已經忘記了微寒之時的一衣之恩。如今,遺忘掉了十年前一切的他,又為何披荊斬棘地隻為容身三軍之中,他又到底為了什麼樣的信念而努力?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可是兩個人都似沉浸在了思考當中,耳邊忽有風聲,那個站在對麵的戎裝人終於動了。他冷冷地挑起劍,開口道:“講武堂曆年來的規定,我會讓你三招。如果三招之後,你抵擋不了我五十招,那麼結果如何想必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
很隨意地話語,似乎下了他必輸的定義一般。
少年一怒,黑衣閃現,就已橫刀過來,那人仰身,便見一道刺目的光亮從頭頂竄過。
此時的雲煥並沒有出動內力,隻是那簡單的一招一招,就將對方方圓五米團團圍困。
冶陵被他的劍光籠罩,果然如臨大敵。忽然,雲煥站定,伸劍在虛空中劃開‘十’字,由內至外,劍起被內力催毀,隻聽一聲爆破,精光穿過屋簷,直達目之不及的高空。
冶陵側身以刀擋身,依然被震的五髒六肺一陣翻騰,兩股氣道相抵已是勢如破竹!隨之,他抽身,刀身平放,直向雲煥眉心刺來。對方麵色不變,點足跳起,隻見那光徑直從他胯下而過,起了一道殺氣。
雲煥手心舞動,碧波般的劍氣繚亂叢生,一時間絢花了人眼,實不知他要幹什麼!
就在對方失神之際,他右手空出,雙腳連踢,碰到對方手腕的時候,他立時翻身搶過,以劍挑劍,破開對方握劍之力。
從開始到現在,雲煥居然一招也未用講武堂中所學的劍式,反而動用了更高深的劍法,這場下來,看似是在比劍,孰知卻是對冶陵蓄意的挑逗----這明顯是對打鬥之人的極大侮辱。
整一套下來,卻未見到之前與飛廉少將比試時的劍法----也許,他這樣的小人物並不足以讓雲煥使出絕招吧。
“你少看不起人!”冶陵後蓄一腳,隨後騰空而起,一把拾起掉落的刀就朝他麵門掃來,劍氣刺過空氣,有兩道明晃的光線自他身上分開,猶如乍分又合的星光,微微沉沉。
“很好,不過----我也沒時間陪你繼續玩下去了。”話畢,他手腕連翻,身形如電,竟在冶綾身側轉了數圈,隨後點足而起,在虛空換了下身影,握劍直刺下來。對方平舉刀身,格擋下來,然而雲煥的內力無人可及,雖是攔截住了,冶陵身下的地麵卻沉下了一尺。
承訓站在一側,看著苦苦被逼的弟子,心下也是著急,竟起了暗中協助之心。然而,飛廉卻在前一刻得知了他的想法,閃電般伸手握住了他預備出招的手指,默默搖頭道:“就算再加上我,怕也敵不過那個人。”
“什麼!”承訓臉上一黑。如果說,還有什麼事是飛廉少將無法辦到的,那麼整個征天軍團,誰還能攖其鋒芒?
“喝---”雲煥清斥了一聲,再不多話,三拳六腿踢出,取冶陵耳鼻前等八大穴位,拳風獵獵,金光撲麵,帶起的衣袂之風如死靈的哭嚎,可知來者之快!
黑衣少年默不作聲,劍氣橫劈,三拳六腿一一對抵,因為勢出突然,最後一擊是避無可避----右手因握刀格下了頭頂的內力,無可奈何,隻能用左手防護胸前。‘波----’的一聲,塵煙四起,帶著點點血雨,冶陵飛出了三丈之外。
然而看到那激烈地一招,飛廉霍然從位子上站起----剛才那一招雖然激起了四周煙塵,劍法也相當狠厲,然而卻無實質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