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真理麼?
可為什麼那個男人可以自然地接受這種感情,站在小白的旁邊,自然親昵。
他想不通,可越是想不通就越是忍不住要想。更糟糕的是,他最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非要把這個事情給想通了。
就這樣,烏雲在他頭上壓了一天。周圍的人有所察覺,都離他遠遠的。
直到小白回來。
兩個人就在樓梯拐角處相遇。
一個目中無人地下樓,一個匆匆忙忙地上樓。
砰一聲!
撞了。
小白抬頭發現是楊銳,垮了垮臉。
楊銳低頭看到是小白,愣了愣神。
兩個人居然就站在拐角,一言不發地對視了兩秒鍾。
別過頭,一個冷笑一個罵娘。
心髒卻是砰砰跳個不停。
其實,楊銳很想問,那男人是誰?
可是,這問題才剛蹦出腦海,他就頹了。一個問題衍生出無數個問題,轟隆隆地把他碾碎壓扁了。
一邊的小白,盯著楊銳額頭上的白紗布,有點懊喪。
他想,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幹嗎要鬧到狗咬狗一嘴毛!至於麼?給自己白眼兒看的,楊銳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可自己似乎就隻對他特別地看不順。說到底,那心思不就是被一個詞絆住了麼?
如今,也該放開了吧。
於是,小白先開口了,他幹巴巴地問了一句,你幹嗎去?
楊銳的反應係統不經大腦就來了一句,你管的著麼!
小白臉僵了僵,覺得這人不可理喻,作勢要走。
楊銳這才反應過來,紅了臉,覺得自己特沒意思。看小白要走,有點著急,說,“我去買煙。”
小白嗯了一聲,看他一眼,隨口說,“少抽點兒。”說完就走了。
一個上樓,一個下樓。
到看不著對方的地方站定,都有點兒愣神兒。
不約而同,心想,這演的是哪出兒啊?!
比起之前的橫眉冷對,兩人現在的狀態顯得極為詭異。
沉默也就算了,還偏要扯出點話題來,無非是天氣如何,吃飯沒有之類沒有營養的話。
想多說點,又覺得實在無話可說。
就好像魚骨頭卡在嗓子眼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又疼又癢的難受著。
小白覺得狀況詭異,於是打算去找小元避難。
在樓下買了一串香蕉,小白晃悠著上了小元家的摟,咚咚地敲門,聽裏麵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來,誰?!
小白笑嗬嗬地喊一聲,我!
門開了,麵前的小元頭發濕漉漉的,裸著上半身。
小白呼吸一窒,看著小元發呆。
“進來。”小元的眉頭皺著,將小白扯進屋裏。
小白這才發現地上散落著一地的玻璃渣子。碎了的,是原先擺在櫃子上的一隻水晶狗。
他記得小元挺寶貝那隻狗的,現在,居然就這麼碎了。
他想找掃帚來掃地上的碎渣子,卻被小元一把拉在身邊,
小元抓著小白的兩隻手,把他壓在沙發上。小白覺得自己的姿勢特別像日本漫畫裏即將被強了的迷糊女主角。
小元的吻技不是一般的好,弄得小白七葷八素的。
直到他伸手摸小白的褲子,小白才醒過來,猛的抽了身,說,等等!
小元也沒堅持,看了小白一眼,瞬間像炸彈一樣砰一聲砸在旁邊。
“陸小元,你沒事兒吧?”小白問。他看看地上碎片,又看了看鎖著眉頭臉色陰沉的陸小元。
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他不對勁,很不對勁。而且這不對勁還跟那狗有直接的關係。
小元不說話,隻是低著頭。
小白也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小白站起來,走到碎片跟前,伸手去揀最大塊的玻璃。
小元冷冷地說,你別管!
小白怔了怔,蹲在碎片麵前。
就三個字。
他突然發現自己跟小元之間隔著十萬八千裏。他扭身看小元,覺得坐在麵前的,好像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