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3)(3 / 3)

解放軍先頭部隊正向縱深發,王徵明通知唐琳秉立即掉轉所有炮口,向二十一軍陣地射擊。唐秉琳正在部署,吳銘匆匆趕來,告訴他:“上來了,是時候了。”唐秉琳一邊拿住話筒,一邊指揮所指了指,吳銘會意,即找到唐秉煜和李幹,簡短商量了一下,就指揮早已挑選的一個班的兵力,用兩挺機槍封鎖了指揮所的進出口,由唐秉琳在外邊掌握,吳銘、李幹和唐秉煜即提槍衝進了指揮所。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戴戒光驚恐地問唐秉煜:“這是怎麼回事?”吳銘大聲地宣布:“我是共產黨的代表。江陰要塞全體官兵已經宣布戰場起義,現在要你繳械投降。”戴戒光怔了許久,才把佩帶的手槍和子彈袋交給了唐秉煜,隨即頹然倒在了床上。這時候的湯恩伯情知有變,急要戴戒光,而戴戒光已被監視起來。湯恩伯深恐京滬鎖鑰被切斷,立即下令常熟的一二三軍派兵迎頭截住插向京滬路的解放軍。一二三軍軍長顧錫九故意怠慢,延誤了軍機。顧錫九是顧祝同的侄子,自視甚高,常說湯恩伯戰前明白臨戰糊塗,根本不相信解放軍這麼快就能登岸,更不相信能通過江陰城,純係自相騷擾。他們的五十七師磨磨蹭蹭走到青陽鎮,睡眼癰癱之中與解放相撞,夜暗不辨敵我,還以為是自家人,問道:“你們是哪一部分的,也是去堵截共匪嗎?”對方答道:“我們是換防,”並迅速展開隊形猛烈側擊。五十七師未來得及還手,2個團便被打掉了,餘下的掉頭逃回常熟。

解放軍順利開進太湖之畔的無錫,京滬線被切斷了,南京的退路立即成了問題。湯恩伯得悉這一情況,一麵向溪口報告,一麵下令放棄南京,所有部隊一律撤向上海、杭州,準備淞滬會戰。時間是1949年4月22日,距解放軍發動渡江作戰僅24個小時差3刻。這時解放軍3個集團渡江總後兵力已有30萬,西集團、中集團的先頭部他已挺入縱深150多裏。

江陰要塞起義了,長江艦隊為什麼也未將解放軍堵住呢?自從林遵率第二艦隊進了長江,湯恩伯便吹噓:“陸海空三軍聯合大顯神威的時刻到了。共產黨既無空寰更無海軍,看這些旱鴨子怎樣飛過長江。”但林遵並不樂觀,總是愁眉苦臉,對湯說:“我說湯司今呀,大軍艦開進內河裏,用處可是不像你說的那樣大啦。”湯恩伯並非不知,但故作驚訝地問道:“此話怎樣?”林遵借助手勢拉起閩南腔比比劃劃地說出了一番道理:“請你想想看啦,長江就那麼窄窄的一條水道,軍艦在裏邊轉動是不是很不靈便的啦,好像大鯨魚鑽進池塘裏,小孩也敢欺侮啦。共軍把大炮排在岸上,即同我們形成丁字形陣,丁字形陣,大家都知道,是海軍作戰最忌諱的啦。再說”湯恩伯忙打斷他的話說:“這一層你隻管放心,江北要點全在我手裏,共軍重炮不多,你那一身鋼筋風是穿不透的。我在日本住過幾年士官學校,攻的雖然不是海軍,但海軍方麵的知識也還學了一點點。”

林遵的“軍艦入江無用論”像瘟疫一般在官兵中蔓延開來。4月初“楚同”、“太原”、“吉安”號在安慶、蕪湖多次中彈受傷後,人們益發恐惶,常躲到僻靜處輕易不出來。有的幹脆躲進鄱陽湖。戰前蔣介石改為主意,各艦接到向下遊集結的命令,白天不敢行駛,夜晚嚴格燈火管製,遇有共軍駐紮地段慢行繞過,一路上既不準開炮,也不準截擊共軍船隻。待解放軍發渡江戰役時,安慶、蕪湖段的艦艇已無蹤影。

4月21日,長江艦隊的大小艦隻一少半在長江口,一多半在南京草鞋峽、笆鬥山一帶拋錨。解放軍的炮火打了半個多小時,艦隊沒有接到任何命令,好像國民黨軍隊作戰序列裏根本沒有這樣一支艦隊,或者說是高統帥壓根就沒想到他們。林遵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冒著密庥炮火登岸到海軍總司令去找桂永清。

海軍總司令部內一片混亂,桂永清正準備夾起皮包走人,一見林遵劈頭就問:“命令接到了嗎?”這是明知故問,命令剛送去10分鍾,人還在路上,林遵如何會知道。“什麼命令,根本沒有命令,一句話都沒有,所以才來請示。”“總裁手諭,所的艦隊全部撤到吳淞口。”

“全部撤到吳淞口?”林遵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不在這裏打,一炮不發就逃走嗎?”

“這是總裁的決定,我們無權過問,隻有服從,立刻執行。”

“江陰要塞出了問題,江陰江麵上‘威海’、‘營口’兩艦叛變,,這個情況總裁知曉嗎?”

“此事與你無關,你的使命是把艦隊開到吳淞口。”

“不,此事與本艦關係甚大,江北儀征、三江營、八圩港等地有多處共軍重炮陣地,本就難以通過,而今江陰要塞易手,要塞炮火封鎖江麵,請問如何通過?”

“如何通過是你的事。”